黑色的奧迪在馬路上平穩地穿行，京城之地，地價頂天，車流不斷。又是一個紅綠燈，車子停下。
前排駕駛員專心開車，副駕的女保鏢，望着前方，後排上發生任何事，他們兩個都不會見到。
“女神看了點。”蕭紅葉早上5點就收到消息，是個文檔，打開之後祕密麻麻的資料，讓她頭皮發麻。
已經到最後關鍵一刻，要做功課也來不及了，蕭女神稍稍翻了下，繼續補覺，不能影響女神的睡眠不是。
還沒躺下兩分鐘，電話響起，楊帆使命的催，快背，快背，女神沒辦法，看那吊絲如此用心，硬着頭皮看了兩個小時，五點到7點。到現在，女神還犯困呢。
“好，那我問你，1號人設是什麼性格？”楊帆眼裏佈滿血絲，11點宿舍要停電，他手機邊充電邊手機瀏覽網頁，查詢各種資料。
宿舍裏有個電筒，電量用完，陸陸續續充電，好幾個來回。
手中的十七張A4紙，都已塗滿各種計算。他用了一晚上時間，沒有睡覺，到凌晨五點，才把各種資料準備齊全。
蕭紅葉見他一晚上的形象大變，滿臉鬍渣，眼眶充血，心裏發軟，道：“其實不用這麼誇張，女神有把握。”
“你說了，要走上世界的舞臺，這一點點功課還是要做的。”楊帆忍耐着睡意，道：“等下排隊時，我可以補覺，電影學院不讓家屬進入的，我們在門口等你。現在，我問你，1號人設到底背熟了嗎？”
說到這個，蕭紅葉精神一震，內容非常有趣，也是她喜歡的東西，道：“1號大小姐出生，性格強勢遺傳父親，又看不慣父親的商人習性，父女關係冷淡，母親普通家庭主婦性格軟弱。1號爲自己的獨立，寒暑假打工賺錢，不用父母一分錢……”
“繼續2號人設……”楊帆極其冷靜。
“2號，家中薄有資產，父親常年不在家，與母親抱團。想要在演藝事業上成功，賺更多的錢，與母親逃離那個冰冷的家族……”
“3號。”
“3號，豪門出生，母親是文藝女青年，父母關係一般，在外卻又有小三。3號從小受母親影響，特別喜歡藝術，對藝術熱愛又有些不自信……”
楊帆設置了10位人設，蕭紅葉一一背誦出來，到最後，蕭紅葉道：“爲什麼都是有錢人家，人設用普通人家我覺得不錯。還有，爲什麼父親都是壞蛋。老蕭雖然才華普通，人品還行。”
“不要小看豪門這個身份，學院的老師看人潛力，也會把資源這塊放進去考慮。你看看，電影學院有史以來畢業生，又有哪個是山村孩子出生？”
這一條，楊帆自然也考慮清楚，道：“整體素質，必然是有錢人家更上一層。跳舞，鋼琴等等藝術，都是要花錢花資源的，普通人家玩不起，就像我，學霸是唯一出路。就算進入學院，畢業以後，也會因渠道窄而難有作爲。那些女演員，爲了向上，腰帶很鬆，沒人幫襯。”
“演藝圈這塊，學院裏算是一方淨土。然而那些老師，當然更希望帶出明星，決非紙面上的滿腹才華，讓更有資源更有天賦的學生進入，形成良性循環。”
如果每年畢業生，都是些有才又不無名的學生，最終卻成就不了大明星，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
蕭紅葉接受了這個說法。
“把老蕭說成壞蛋，又是個什麼意思。女神雖然不待見他，對我和老媽還是不錯的。”別看蕭紅葉三觀不正，誰好誰壞還是拎的清的。
“固有思維，因爲電視劇，電影，小說還有現實裏面的一些養小三等等轟炸，人們普遍認爲，豪門內是非多。不是母親氣量窄，就是父親在外搞事。”
“我之所以選擇讓你父親背黑鍋，是因爲你母親的才華可以影響你，也因爲你是女性，天生就容易讓你和母親抱團，扮弱者引起同情等等，若你是男子，人設就要反過來。”
楊帆指着第三號人設，道：“3號人設，是最接近現實的，聽着就讓人覺得真實。母親是文青，可能因爲各種手段被你父親看中，然而一個愛藝術，一個愛經商，興趣愛好不同，矛盾凸顯，才讓3號活的更真實。藝術源於生活。”
“真他媽的假……”女神直接爆粗口。
楊帆見蕭紅葉不太認同自己觀點，怕她到時候搞不清情況，開導她：“女神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現在正需要你表演的時候，還有什麼比在那些演技大師面前，耍地他們相信，更能證明你的表演才華的。”
“哦……啊……哈哈哈。”蕭紅葉大肆拍着楊帆的肩膀，道：“少年，你說服女神了，女神就喜歡看一個個SB自以爲是。”
楊帆鬆了口氣，讓蕭紅葉遷就誰誰，從來不可能，但是讓她秀優越，定當興致十足。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什麼時間選擇幾號人設。”想到這，他敲敲副駕的那位保鏢後背，道：“周姐，等下花點錢問問面試完的學生，我要知道里面到底有幾位老師。”
這位貼身女保鏢，楊帆也見過一回，只知道姓周，蕭紅葉經常叫她周姐，楊帆自然跟着叫了。
“好的，楊帆……同學。”周瑤道。
“少年，不用心啊，都沒想好人設使用方法？”
“調研再真，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這個給你看，你看的懂嗎？”楊帆揚了下手裏的17張A4紙。
蕭女神怎麼可能服輸，急切地拿過來，看到了無數公式，當場懵逼：
“A-B={x|x∈A，且xB'}……
A'或u（A）或~A。·U'=Φ；Φ‘=U。
A∩(B∪C)=(A∩B)∪(A∩C)A∪(B∩C)=(A∪B)∩(A∪C)……
……
“統計學？集合？什麼東西？小子，你竟敢在女神面前秀智商。”蕭女神咬牙切齒，想看又一頭霧水。
“功課不是白做的。表演學院，總共的35位老師，去除6位行政系，去除四位很少露面的，一共還剩25位。”
楊帆自信一笑，道：“我昨天的搜索資料，歷年三試，會有5到8位老師在現場，十八人裏又有兩位帶大四畢業生，今年帶繼續帶大一的可能性位78.31%，這樣列出一萬七千八百三十四中可能性，太廣闊，所以必須有現場資料。”
“啊……哈哈，少年，加油，女神看好你。”數字太嚇人，蕭女神不指望搞明白了，只要成果就行，就讓吊絲去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