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能數學家 >二一三 有規律
    “楊航,讓你頂在前面。躲你個頭啊,讓我先死了。”

    “姚哲維,不懂走位就別玩,專業坑隊友。”

    陳曉螢大呼小叫,兩哥被她指揮着,發揮更差。

    楊帆見堂弟打遊戲陰沉着臉,應該是忍耐到極限了,姚哲維好說話,又故意連連失誤。

    一幫問題少年男女。

    楊帆得意,哥到底是脫離小孩子級別了,看,遊戲根本就沒興趣。楊航房間他熟,前幾年還年紀小的時候還經常睡一塊。

    他到打印機上抽出幾張白紙,從牀頭櫃抽屜又拿了鉛筆。三人坐在涼蓆上,就瞄了眼這位哥,愛幹嘛幹嘛,手機操作人物沒空交談。

    回到客廳,打開手機地圖,楊帆道:“田哥,七個犯罪點的位子怎麼分佈?”

    “楊帆,你來真的?”

    “搞嘛玩意,你還懂破案?”

    楊帆沒有說話,參照北橋地圖,鉛筆在紙上勾畫,寥寥幾筆,北橋鎮主幹道就畫好了。

    手沒停,添加支線,小路,分配商業區住宅區一級工業區。從無到有,圖像漸漸豐滿,不到三分鐘完成。

    “好強大的記憶?”

    幾個男子頭湊成一堆,看着他把地圖完工。這張地圖,田劍研究了大半年了,熟地不能再熟。

    若是讓他畫個大概沒問題,而像楊帆那樣瞄幾眼就完美展現,根本做不到。

    “有點門道啊楊帆。”

    陳是非看見了美感,美感怎麼來,是比例地精確。從動筆到收尾,鉛筆在手上沒修改過,一氣呵成。

    “條例清晰,阡陌縱橫,簡直是俯視的素描,真實地圖放大。”陳是非爲此驚豔,光這手畫畫的能力,在外都能混口飯喫。

    楊帆被誇地怪不好意思地,撓下腦袋,道:“瞎搗鼓唄。那個田哥,請報出犯罪地點,我試試能不能計算下他住處或者下次的作案地點。”

    計算?作案還能計算?

    剛纔說了隨機,沒聽明白嗎?

    田劍想過若是自己是罪犯,會提前設置計算什麼時候去作案嗎?

    不會,單生女子獨自夜行,本來就是概率很小,風聲更緊後,警隊深夜多次預伏,嫌疑人沒出現過,風頭過後又再次作案,極其狡猾。

    見堂弟不似開玩笑,家人也沒明顯反對,田劍想起他還有個數學家的稱呼,聊生於無,一指素描上某個點:“去年11月15日凌晨13點12分,在廣飛路與劉家巷第一次作案……”

    “上月6月7日凌晨15點21分,在……”

    7個作案地點,用半徑一毫米圓圈替代。三處在東南角,四個在西北角。

    如果7個點呈圓形,嫌疑人居住中間地帶的可能性最大。

    現在……

    當成猜謎遊戲,幾個大男人都來了興趣。

    “兩級排列,把地點圈起來,會不會就是東南與西北直線區間中段呢?”

    “不會這麼簡單,小田說了嫌疑人狡猾,這應該是故意誘導人,他可能在東北空白處,也可能生活在西南。”

    楊天見兒子楊帆低頭沉吟不語,怕後者下不來臺,道:“不要逞強,我們平民百姓,操這個心幹啥。以政府行動力,沒幾天就能逮住人了。”

    “對,喝茶,抽菸。”田劍幫他們添加了茶水,又發了圈香菸。

    “不,有規律。”楊帆目光凝聚,思考過後再次動筆。

    “什麼?真有?”

    田劍下意識跟隨他的手指看去,只聽楊帆邊寫邊說:“根據犯罪心理學,作案時又要熟悉周邊環境,爲防

    暴露又要遠離住宅。那麼,這個距離就劃定5百米到一公里之間。”

    7個點擴散,根據比例,畫了七個空心圓圈。三個交叉覆蓋6處,四個交叉覆蓋5處,而當最後圓圈劃下,最關鍵的地方出現了,那裏,有五個圓圈交叉。

    “怎麼會這麼圓?”陳是非倒吸一口涼氣,審美不同,他見到了圓圈地美,好像用圓規畫的,讓他想起了達芬奇畫雞蛋,手臂穩健有力,作畫千錘百煉。

    這五百到一公里的比例,他到底是怎麼判斷出來的?用肉眼計量尺寸,神奇。

    “這裏嗎?”楊天指着交叉點最多處。

    “哎,那不就是我剛纔說的兩地中間段嗎?”楊遠高興壞了,自我感覺良好,智商在線啊,“不過還是沒侄子楊帆手段高明,把地點更精確了。”

    楊遠又吹捧了自己,又吹捧了侄子,頓時臉上紅光滿面,還能幫我準女婿,一舉三得。

    田劍瞄了眼那個地點,微微失望,太年輕了,不瞭解警務系統地強大。

    “小田,這塊檢查過嗎?”楊天幫兒子提問了。

    楊帆眉頭越皺越深,感覺還是不對,差了點什麼?這結果出來地太輕易了。

    “警隊犯罪心理學專家行爲學專家得出和楊帆相似的結論,那一快是百米方圓,剛好是兩個公司宿舍樓,可以說被我們挖地三尺,沒有收穫。”田劍面無表情。

    案子在第五起,作案地從北橋鎮東南方偏向西北,刑警中隊彈冠相慶,以爲逮住了嫌疑人的小尾巴。

    現實給了他們一個響亮地耳光,檢查了五遍都沒有收穫。宿舍樓,白天員工上班後,刑警封鎖現場,叫上民間開鎖專家,大小箱子都查過。

    這就尷尬了不是,數學家也沒搞出名堂來。

    楊天咳嗽一聲,假意看了眼牆上電子鐘,道:“九點多了,要不就散了吧。大熱天回去洗澡呢。”

    他輕輕踢了下趴着思索的兒子屁股,還裝逼,趕緊跑吧。

    “老爸你幹啥?”楊帆莫名其妙。

    “家裏人困了,回家了。”

    “對,改天再聚。”

    “這樣啊。”楊帆趕緊在地圖上添加了兩個小黑點,擡頭面對田劍,道:“田哥,下次作案地就是這兩個地方了,你叫人提前預伏吧。”

    把紙遞過去,楊帆就站起來,跑向奶奶房間。

    開燈,老人已經睡下了,他就揮揮手,什麼都沒說。

    “姑姑走了啊。”

    “大伯走了啊。”

    ……

    田劍對着剩餘兩個目標研究,越看越迷糊,這不是瞎搞嘛,添加地兩處作案地,與第六次左右好像相差不到百米。

    故地重犯?這嫌疑人不是智障了。

    一大家子人都在相互招呼着準備離開,田劍坐在沙發上,面色劇烈掙扎。

    “等等。”田劍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叫住了在大門口的楊帆,“小弟,不是不信你,安排警力也要有依據,說服不了隊員,我這領隊怎麼做。”

    別說他不信,家裏人前後都聽地很清楚,同樣半信半疑。

    “如果真有名堂,和你田哥說說。”

    “就是,你這小混蛋,話藏掖着一半,算什麼意思?”楊曦捏住楊帆耳朵,男友和弟弟誰親,這個時間點肯定是男友唄。

    “行。”

    楊帆從田劍手裏收回畫過地圖的紙,兩邊對摺還回去:“田哥,你再看。”

    白皙地紙,對着燈光,那九個小圓點,異樣的熟悉。

    “這是……北斗?”田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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