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時柳如煙看着陳二寶的目光，不在是溫柔的，而是嘲諷。
無盡的嘲諷，和無盡的仇怨。
“你”
陳二寶喉嚨裏面發出一個字，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想要提取仙氣修補傷口，但是長劍刺穿了他的丹田，裏面的仙氣亂竄，想要恢復最少需要個把月的時間。
但陳二寶知道，白月光他們是不會給他這麼多時間的。
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柳如煙。
“你一定很驚訝吧”
“鄰家女孩兒也學會了暗算”
柳如煙看着陳二寶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還有那綿綿不斷，讓陳二寶看不懂的恨意。
白月光恨他，陳二寶可以理解。
畢竟陳二寶當年和嚴熙的關係有些曖昧，兩人算是情敵了。
宋可兒窺探姜家，陳二寶也可以理解。
但是柳如煙是爲了什麼
她沒有理由啊
難道是爲了幫助宋可兒和白月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柳家雖然不是京都十二家族中數一數二的，但也算是中流砥柱，柳如煙是柳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貴，她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
而且，大家族的子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得罪任何人。
如今，她給了陳二寶一刀，不管陳二寶是生還是死，姜家和柳家的仇恨算是結下來了。
現在姜家沒有實力，不會爲難柳家，若有一日姜家壯大起來了，絕對會去柳家討回一個公道
柳如煙對自己動手兒，她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家族
“爲什麼”陳二寶看着柳如煙，心裏面都是問號。
他想了很多個理由，但依然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可以讓柳如煙恨他。
“你不知道嗎”
“哦，對了，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回京都。”
柳如煙的眼中閃過一絲淒涼，和一絲嘲諷，她笑了，烈焰紅脣顯得格外的悲傷。
“當年我與姐姐他們第一次進入北海，被樹妖和貓妖團團圍住，我們十個人，與那些貓妖大戰了三天三夜。”
這個故事陳二寶知道，除了柳如煙之外，其餘的九個人都死了。
陳二寶一直認爲，那九個人都是貓妖給殺了的。
難道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真是一場惡戰啊。”
柳如煙的雙眸望着地面怔怔出神，大眼睛裏面都閃着恐懼，直到現在回想起那一戰，柳如煙的身子都止不住的顫抖。
由此可見，那一場戰鬥的恐懼。
“我們嘶吼，我們大叫，想讓周圍的人族聽見了過來幫忙。”
“後來，我們真的遇見了一個團隊。”
“我們向那個團隊尋求幫助，但是那個團隊只是在旁邊看了一眼，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他們沒有出手幫忙，還在沿途上警告其他的人族，那邊有貓妖和樹妖的大團隊，阻攔其他人族過來。”
“直到七天之後，我們十個人只剩下了三個。”
“大姐和二哥拼了命
“我親眼見到貓妖打開了我大姐的頭顱，吮吸她的大腦。”
“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大姐比我大十幾歲，我是她撫養長大的，在我的心中，大姐就是我的母親。”
“直到她死在我的面前”
“你知道那個團隊是誰家的嗎”柳如煙望着陳二寶，眼中都是寒意。
故事講到這裏，陳二寶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
那個團隊，是姜家的
陳二寶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姜家作爲十二家族之一，宋騰龍沒掌權之前，姜家還是厲害的，每年的都會送子孫來北海冰宮歷練。
柳如煙依然盯着陳二寶：“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殺光你們姜家所有人呢”
陳二寶沉着臉。
冷冷的道：“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作爲姜家的子孫，我不認爲姜家做錯了什麼，無非是看你們有難，沒有出手相救，姜家有難的時候，你們柳家幫過忙嗎”
“宋騰龍殺我爺爺的時候，你們柳家又在哪裏”
“你們不也是見死不救嗎”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誰比誰高貴”
柳如煙瞪着陳二寶，咬着牙，目光中都是憤怒，旁邊的白月光張口道：
“如煙不要跟他廢話了，直接弄死他。”
“鄉巴佬一個，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宋可兒也點頭道：“對，直接殺了他，不要廢話了。”
跑到一半兒發現事情翻轉的莫河也回來了，見陳二寶受了重傷，雙手掐腰大笑了三聲。
“哈哈哈，陳二寶你也有今天。”
“你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打不死，還得在多打兩次。”
“今天本少爺就送你上西天。”
“記得見了佛珠的時候，說是你莫河少爺送你來的。”
莫河抽出長劍，直奔陳二寶刺來。
轟
一聲巨響，一個閃電劈下來，直打在莫河身上，莫河躲了一下，沒受什麼傷，但閃電卻把他的衣服和頭髮都燒光了，滿臉黝黑，十分的狼狽。
“臥槽”
“他媽的是誰呀”
莫河罵了一句，只見，不遠處一個殘影兒在迅速的接近，眨眼間，殘影兒到了幾人面前，首先入眼的是一條紅裙，纖細，素白的長腿在輕輕旋轉，緩緩地落在地面。
一張神似狐狸的精美容顏，出現在衆人面前。
紅脣微微抿起，狐狸眼睛平日裏面都是眯起來的，但今日卻瞪得老大，眼中都是憤怒。
“許玲瓏你怎麼來了”
莫河看到許玲瓏愣住了，只見，許玲瓏啪的一聲兒，回手給了莫河一巴掌。
莫河捂着臉，怒道：
“他媽的，許玲瓏你瘋了吧”
“你居然打我我做了什麼你打我”
“你講不講道理啊”
只見，下一秒鐘，許玲瓏衝到莫河面前，一隻手抓着莫河的脖子，竟然將莫河整個人給舉了起來，冰冷的聲音道。
“你媽沒有教過你一句話。”
“什麼”“不要跟女人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