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之劍宗傳人 >第三百零九章 勝天半子
    “這就是第六層?”

    秦浩和秦柔來到第六層的時候,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一切,這裏實在是太美了,美的有些不可思議,美的讓人窒息,而且周圍到處都是鳥語花香,綠蔭成片,空氣中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遠處瀑布直擊三千丈,甚是壯觀,讓人流連忘返。

    “唉,難解,難解,困天死局,奈何棋子始終只是棋子,跳不脫棋盤,終究還是輸天半子啊。”

    一位老人坐在湖邊,對着一棋盤感嘆道,滿臉的消瘦之意,手中拿着一枚棋子,猶豫不定,想落就又收回,來來回回無數次,至始至終都沒有落下。

    秦柔和秦浩對視一眼,朝着老人的方向走出,而老人似乎並沒有感覺身邊來人,眼前只有棋盤和棋局,並無他物。

    “這是,奇緣棋局?”秦柔突然說道。

    而老人眼中竟然露出一絲亮光,頗爲意味深長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小女娃,看你年紀輕輕,竟然還知道這奇緣棋局,不說博古通文,但也算是見多識廣啊。”

    “前輩過譽了,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恰巧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這棋局,而這棋局號稱是天下最難解的棋局之一,當年奇緣老人坐化之時,用盡一生的修爲刻畫出這幾乎是必死之局的棋局。”

    秦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

    “哈哈,小女娃說的沒錯,不過有一點卻錯了,這奇緣棋局並不是必死之局,你可知,物極必反,盛極必衰的道理,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只是你看棋局明則殺氣滔滔,暗則步步驚心,但卻有一線生機,蘊藏其內。”

    老人略有深意的說道。

    秦柔盯着棋局,沉默不語,似乎在尋找那一絲反敗爲勝,勝天半子的一線生機。

    場面上看似黑子佔據了半壁江山,實則卻陷入萬劫不復的困境當中,這執掌白子之人看似落入下風,可縱觀全局,白子所連成的棋形,卻蘊含了磅礴天地,氣衝星河之氣韻,佈局全盤,不以一得一失爲輸贏,而是以全局,每一次看似黑子要贏,白子卻總能在最危機的時刻中挽救大局,黑子的走法凌厲,帶着勢不可擋的殺氣,如一把利劍,直擊敵人的胸口,而白子則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以陰陽調和之道,以柔克剛之法,把這撲面而來的殺氣盡數化解。

    黑子終於陷入困境之中,後繼乏力,四面楚歌,毫無援軍之下唯有唉聲嘆氣,白子則一改常態,展開風聲鶴唳般的殺戮,黑子如履薄冰,被殺的潰不成軍,連連敗退,危機一觸即發。

    “小女娃,可有解救黑子於困境之法?”

    老人摸着鬍鬚,笑眯眯的說道。

    秦柔觀看了半天,突然拿着一枚黑子,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絕處逢生之法,必將兵行險着,白子看似密不透風的城牆,卻守不住從天而落的援軍,這一步,我走這。”

    秦柔芊芊玉手把一枚黑子放在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上,霎那間,整個棋盤被激活了起來,所有棋子竟然連成一片,星光從棋盤中沖天而起,虛空中倒影着整副棋盤。

    “哈哈,這一棋,甚妙,甚妙啊,但是卻始終只能打個平手,並不能打敗白子,終究還是與天齊平,唉。”

    老人嘆息道。

    秦柔嘆息道:“白子大勢已成,黑子已經被兵臨城下,想逆轉乾坤,反敗爲勝,實則難如登天,縱觀全局,唯有我這一步,才能做到勉強的平局,卻難以再取勝。”

    秦浩頓時極爲鬱悶的看着這兩人討論來討論去一副棋局,不就是圍棋嘛?那有那麼多的門門道道,拜託,裝那個啥,也要有底線好嗎?這樣會顯得我很無知啊。

    “這位小兄弟,可有破解之法?”老人把目光轉向秦浩,大手一揮,棋局又恢復如初。

    “呵呵,辦法倒是有,而且絕對能反敗爲勝。”秦浩豈能輸陣?美人在側,不懂也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樣輸了也不至於過分的丟人。

    “裝腔作勢。”秦柔一眼便看穿秦浩的所作所爲。

    “小兄弟,請。”老人給秦浩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而秦浩也沒有客氣,走到黑子的一方,看着棋盤的瞬間,便感覺到一股浩然如淵的氣息撲面而來,竟然讓他的呼吸都微微一滯。

    他心中頓時暗道:“這棋盤絕對是個寶貝,等下看準時機一定要搶走。”

     “這就是所謂的什麼奇緣棋盤,我還不過爾爾,我只一招,便可化險爲夷。”秦浩大言不慚的說道。

    “哈哈,小兄弟可真自信滿滿,我老頭子就靜觀其變,看看公子的是否棋高一着。”

    老人哈哈大笑,卻沒有因爲秦浩的狂傲而生氣,還頗爲感興趣的看着秦浩。

    “身在棋局就是旗子,跳出棋盤,便成天地,輸贏的戰場不在棋局,而在,天地,那我這一招便碎裂棋盤。”

    秦浩直接拿起一枚黑棋,猛然擊在棋盤之上,霎那間,棋盤震盪,所有白子竟然都從棋盤之上憑空而起,黑子也亦是如此,棋子嗡嗡顫抖,全部化爲碎片,向着四面八方爆射開來,所有白子亦無法阻擋黑子勢如破竹般的攻擊,全部被擊落在地,則此刻,空中卻只剩下一顆黑子,白子盡毀於一旦。

    “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人能跳出規則,跳出六界,跳出五形,人是活的,棋局亦是如此,規則是前人所定,便一定會成爲永恆?亦是不然,我爲何不能制定規則?”

    秦浩雙手放於背後,仰頭望天,一副鬼神莫測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眼中那一縷壓制不住的笑意的話,現在肯定很有範兒。

    秦柔一愣,雖然這秦浩一番話說的言不由衷,有點閒扯的意味在裏面,但是細想之下,卻別有一翻深意,此人看似一副無賴之樣,實際心中卻包羅天地。

    這一刻,秦柔眼中的異彩又多了不少。

    而老頭渾身一顫,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小兄弟,你年紀不大,見識和胸懷卻讓同輩之人望塵莫及,更能說出如此一番話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哈哈,原來,一直是我的執着讓我寸步難行,棋子的本身不是天地之定數,也是無常之數,豈能用定理去推演,大錯特錯。”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世界萬物終究將一個變字,變則通,通則盛,盛則溢,溢則滿,滿則衰,萬物輪迴,便是其理。”

    秦柔或有所感的說道。

    “好一個變,好一個變啊。”老人大叫道。

    “這老頭不會是瘋了吧?不就是一副棋局嗎?至於如此?人吶,真是執着。”秦浩在秦柔耳邊吹了一口氣,小聲道。

    而秦柔感覺身體一軟,頓時狠狠的瞪了秦浩一眼,道:“你的境界還沒到,自然不懂老人家的境界。”

    “什麼是境界,境界就是凡事不能太執着,遇到不懂之事,爲何一定要弄懂?裝聾作啞不也是一種境界嗎?順其自然,方能成就大道,經常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人那纔是最LOW的。”

    秦浩淡淡的說道。

    秦柔卻詫異的看了一眼秦浩,感覺這一刻的秦浩纔是正在的他,雖然玩世不恭,但卻好像看破大道,無心之言,總能讓人震耳發聵,如醍醐灌頂。

    “萬年來,你是第三個讓我佩服的人。”老人感嘆道。

    “第一個和第二個分別是誰啊?”秦浩好奇的問道,連秦柔眼中都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這第一人,便是釋天老祖,這老和尚,着實卑鄙的緊,竟然來到這奇緣棋局前,一坐就是十年,他就是不動手,在棋局前敲敲木魚,念念佛經,似棋局爲無物,用一個“拖”字來解決,以無爲勝有爲,老道實在看不慣他那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就直接讓過他滾了。”

    “這第二人不是尋常之輩,他有個名字叫做虛,這人的做法,真的也是讓我目瞪口呆,他竟然直接把白子給虛幻成空了,結果整盤都是黑子,也是一個不安規矩行事的狂徒。”

    秦浩剛纔心中其實有所猜測,在老人說出這兩人的時候,他並沒有多少意外之喜。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第六層的浮屠塔中?”秦浩皺着眉頭的說道。

    “說來話長,你的修爲太低,告訴你也是無濟於事,你們走吧,第七層的路就在你們腳下。”

    老頭孤寂的說道,神情頗爲落寞,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

    而秦浩卻是一急,他好歹也算是過了這關吧?獎勵呢?我的獎勵呢?他頓時便不爽了起來。

    他腆着臉皮,走到老人身邊,討好的說道;“這個,老人家啊,你看我們千辛萬苦才走到這裏,是不是應該給我們準備一些獎勵啊,比如浮屠第六層掌控權等東東,我來者不拒的,千萬不要和我客氣,我這人最怕的就是客氣,你給我啥,我就拿啥,一定不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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