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末世大梟雄 >第五十四章 大酒店
    紅色跑車裏的白衣女人踩着油門,在大街上橫衝直撞。

    跑車最後冒着煙衝到位於城市東北處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門前,主樓大廳原本爲了彰顯五星級酒店的富麗堂皇,採用古色建築,大門和三米高的落地窗早就擋不住喪屍,被衝的七零八落。

    昔日彰顯身份的地方,門口堆滿腐爛的屍體,一陣秋風掃過,蒼蠅嗡嗡嗡地飛起。

    白衣女人一腳踏出車門後,踩着斷掉鞋跟的高跟鞋,來到高三層的附樓員工進出的側門。

    門口用幾輛車弄出一個通道,攔住了一些零散的喪屍。

    她站在門前雙眼怒視上方某處打開的窗戶,慢慢的有些不耐煩。

    很快,門內傳來沉重物體的移動聲,門縫鬆開一個縫隙,一雙在黑暗中慌亂而又警惕的眼睛,朝外面四周打探。

    白衣女子此刻外面套着一件破舊的男式西裝,門內人看清楚了她的臉,緊張又迅速的打開了門,露出通往二樓大廳的綠色通道。

    光線一暗,資格身穿皮夾克,渾身髒亂不堪的四十多歲男人,扔掉手中當武器的尖頭水管,因爲延遲開門的原因嚇得撲通一聲癱軟在地上。

    “怎麼現在纔開門,想老孃死在外面!”

    白衣女子尖銳的嗓子迴盪在裝修輝煌的大廳裏,擡起腳死死踩住攤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用力碾了碾。【零↑九△小↓說△網】

    臨走前還用尖銳的鞋尖狠狠踢在他的胸口,當下差點背過氣去。白衣女人這才稍微出了口氣,踢開斷掉鞋跟的鞋子,馬上就有兩個人遞上一雙嶄新的高跟鞋,走向二樓而去。

    光華的瓷磚地板,散亂地鋪着十幾張高級牀墊。

    靠近牆壁的位置,堆放着各色各樣的桌角,還有從廚房弄來的菜刀。幾十個男女很是無聊地圍在一起。他們要麼在低聲交談,也有人躺在牀墊上擼管,還有人一聲不吭坐在角落裏發呆。

    一樓大廳裏的裝修很豪華,四周都已經被清理出一個曠闊的休息場所。大廳牆上一面正衣冠的鏡子已經裂開,鏡子裏投射出的人臉有些扭曲,看上去異常醜陋、不堪。

    郭樂邦緊緊地抓着作爲武器的尖頭水管,走到牆邊的一張軟墊前坐下,兩個守在二樓通道口的壯漢立刻圍了過來。

    他們體格強壯,貼身背心下面凸拱出一塊塊結實的肌肉,上面無一例外地紋着一個小骷髏。

    他們眼神嘲弄,看了一眼躺在他身邊,半死不活形同惡鬼的杜月,掏出底下黝黑的海綿體,朝郭樂邦身上尿出發騷發黃的尿液,抖了抖,大笑着離開。【零↑九△小↓說△網】

    郭樂邦注視着他們的背影,麻木的臉上漸漸顯露出怒意。

    他努力控制着想要把對方老二割下來的衝動,儘量平靜下來。用沒有溼透的牀單擦拭着頭髮,不自覺地把牙齒咬地咯吱作響。

    等人徹底走遠,他才偷偷從窗戶外取下偷藏的半瓶水,一包蘇打餅乾,遞給已經剩下半條命的杜月,突然想起那個死在醫院的杜偉。

    大廳很空曠,伴隨着通道傳來的冷風,可以聽見樓頂傳來的腳步聲,還有不斷爆發的鬨笑。

    二樓的格局與一樓截然不同————踩上去很柔軟的波斯地毯,牆壁四周擺放着綠色盆栽植物。將近一千多平米的多個不同規格的會議廳,被分爲三個房間。

    七、八個身高體壯的男人聚集在一起,還有幾名穿着暴露的女人。

    他們圍成一圈,關注着錢三谷與另外兩個人手裏的紙牌。

    這裏沒有令人做嘔的臭味,相反有一股難得的六神花露水味道,他們喜歡到一樓解決生理排泄,或者冒着生命危險去主樓的某一間敞開的房間,久而久之也堆滿了臭味。

    “哈哈,老大,我贏了!”

    錢三谷被對方贏了牌。他惱怒地抓起擺在旁邊的兩包香菸,裝進口袋。

    他很喜歡賭博。尤其是現在這種環境,打牌和打炮是唯一的娛樂。

    “去你嗎的!敢贏老子!”他順手一巴掌拍在贏錢的綠毛腦袋上。

    他討厭輸的感覺,用簡單粗暴的方式鎮壓其他人,不但沒有激起反抗,反而使得他們更加溫順。

    酒店裏有將近一百多個多名倖存者。

    只有得到錢三谷點頭的人,纔有資格走上二樓。

    病毒爆發的時候,錢三谷正在這裏宴請一些主管批地的領導,沒想到一些服務員突然變成了喪屍。錢三谷身邊都是一起打拼的“有活力”的兄弟,在局勢緊張之下做起了承包拆遷的工作,他帶着幾個倖存的心腹非常兇猛地掄起椅子砸碎了這些傢伙的腦袋,迅速堵住外來涌入的喪屍,附近的逃亡人羣紛紛選擇了這裏。

    強壯的體格和以他爲核心的隊伍,加上兇狠的戰力,使他逐漸成爲控制所有人的首領。

    開始的時候,他很公平的分配食物和水,也主動的帶領人羣外出收集資源,爲的就是和人羣中的領導徹底的搭上線,拿下這個油水豐厚的工程。

    然而,幻想中的救援一直沒有出現,在失去電力的酒店裏,最初的暴亂過後,倖存者們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未來也漸漸變成一片灰色。

    憑着強於普通人的力量與心狠手辣,錢三谷以原來班底收攏了一羣核心成員。他開始在這個酒店裏制訂規則————所有人出去尋找資源的人必須留下親人,敢於逃跑者無一例外被吊死在窗外。所有的物資都歸他分配,敢偷藏食物同樣無一例外被摔出窗外。

    他很快愛上了權利的滋味。能打殺發出那些不同聲音的人,看着他們跪在腳下痛哭流涕,用最謙卑的口氣哀求,甚至爲了表達忠心甘願舔他的屎。

    這一切,讓自以爲在社會夾縫中求生的錢三谷感覺無限的迷戀。

    他突然明白,翻過身來,只要你比他們狠,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眼睛就心驚膽戰,這就足夠了。

    窗外的的玻璃上,掛着一排高度腐爛的屍體。

    那是原本都是他正在巴結、低聲下氣宴請的一位領導,也是錢三谷親手幹掉的第一批人。原因很簡單————這羣胖子想行事他的官員權力,他還認爲自己是權貴階層,做着春秋大夢。

    他相信這個世界早就已經變了。否則,按照他的行爲,現在自己早就吃了一梭子的花生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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