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二十米，右拐。”耳機內傳來了柯本的聲音，“瑞克，你真是是個瘋子。你剛纔差點害死了你自己。”
“廢話少說，我還有多少時間？”林銳緩緩地道。
“三分四十二秒，哦，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現在只剩三分四十秒了。”柯本嘆了一口氣道，“你還能跑麼？警方很快會封鎖你所在的區域，福克斯不是一般人，他的死會引起不小的震動。聯調局介入是必然的，還有軍方的情報機構。你最好小心應對。”
林銳一邊低着頭快步行走，一邊道，“時間。”
“三分鐘。”柯本繼續回答。“三分鐘之後這一帶的監控視頻都將會恢復，你將無所遁形。”
“多謝提醒。”林銳大步穿過了一條巷子，然後拐到了另一個巷子裏。走進了一個向下延伸的通道，這是一個地鐵站。“還有多久？”林銳低聲道。
“不足一分了。”柯本低聲道。
不過就在此時，地鐵進站，林銳快步走上了地鐵。在地鐵開動之後，他似乎看到了地鐵站的監控攝像頭全都亮了一下。不過，他已經不在這些監控攝像的監視範圍之內了。
林銳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乾的漂亮夥計，你成功了。不過，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必須清除掉所有能夠被追查的跡象。”柯本的聲音輕笑道。
“等回來之後，我想請你喝一杯。”林銳笑了笑，關閉了通訊設備。幾小時之後他已經出現在另一個城市，毀掉了所有和這次行動有關的一切。
福克斯遇刺的事情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但是，不出龍正午的預料，軍方有人強勢介入了調查。並且很快宣佈這是又一起極端分子，對美國發動的襲擊。甚至於，有好幾個極端組織都宣稱了對此時負責。
這些極端主義分子，遇到了這麼有影響力的事情，都搶着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因爲他們需要這種關注度，以爲他們招募人員，和募集經費帶來更多的好處和便利。
龍正午走進房間，將兩個酒杯放在桌上，看着林銳道，“喝一杯麼？”
林銳點點頭。
龍正午倒了一杯酒給他，低聲道，“這次的行動過程我聽說了，出了點意外，但是你完成得很出色。”
“如果是你的話，也許會更出色。不過前提得是十年前的你。”林銳笑了笑，“至少你還沒那麼發福。”
“好漢不提當年勇。不過一旦提起來，那一定是用勇冠三軍。”龍正午也笑了，“今天我探過了美軍高層的口風。由於福克斯和我們的合同並未正是生效，所以暫時中止了。也就是說，關於俄羅斯的導彈任務，基本上是取消了。而且隨着福克斯的死，藍麒麟和冥王星的事情，也出現了轉機。”
“哦？什麼樣的轉機？”林銳皺眉道。
“藍麒麟和冥王星暫時不
會引渡回國。我說服了軍方將他們暫時關在某地。”龍正午一笑道。
“其實很簡單，這兩個人是接受了福克斯的任務。而現在福克斯已經死了，如果把他們引渡回國受審，將有可能暴露福克斯背後的祕密。而這些祕密是軍方很多人都想保守的。所以我只是隨便說了幾句話，就已經讓軍方的大佬們心裏開始不安了起來。”龍正午一笑。
“他們不會殺人滅口吧？”林銳皺眉道。
“不會，殺人的風險太大，況且這件事已經有福克斯在頂着了，其他人何必幫他分擔這個惡名？”龍正午低聲道，“所以，美國人是最現實的動物。福克斯死了，但是其他人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好好鞏固自己的位置。繼任者會提出新的想法，處處都表現出和自己的前任不一樣的地方。沒人願意翻老黃曆。所以藍麒麟和冥王星才能夠保住命。”龍正午低聲道。
“遠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一直說，除掉福克斯就能解決問題。”林銳想了想道。
“是啊，福克斯是自己作死。他如果是從正規渠道處理藍麒麟和冥王星。我們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可言了。但是他企圖用藍麒麟和冥王星來要挾我。這就導致他沒有走真常的渠道。嚴格地說，他們現在扣着冥王星和藍麒麟。，屬於完全的非法的。”龍正午低聲道。
“也就是說，他們是沒有證據的長期羈押。”林銳點點頭道。
“是啊，美國佬經常幹這樣的事，不過，那必須關押在海外基地。一旦回到美國，這就是違法行爲了。軍方都不能一手遮天。只要是海外基地，我就有辦法把人弄出來。”龍正午點點頭道。
“我明白了。”林銳點點頭。
“葉蓮娜那裏沒什麼情況，我把她派去俄羅斯只是做個樣子給福克斯看看，好讓他放鬆警惕。”龍正午低聲道，“過兩天，她就能回來了。”
“好吧，等她回來，我們的假期也差不多結束了。”林銳聳聳肩。
“還好。”龍正午看着他點點頭。
林銳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還好？”
“你的狀態還好，說實在的，你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我和你嫂子一直比較擔心你的狀態。你知道大部分做我們這一行的人，都有嚴重的心理問題。最終這些問題不是害了他自己，就是害了身邊的戰友。但至少，你看起來不錯。”龍正午對林銳舉起酒杯道。
“也許是我找到了一些應對的方法。”林銳平靜地道，“也許是我突然想通了。”
“一個人會突然想通一件事，如醍醐灌頂，如振聾發聵，從此境界大不相同。這或許跟時間有關係，也或許跟閱歷有關係，但不到那個節點，無論別人如何苦口婆心，都無法消除困頓。
所以我一向認爲給別人提意見，不必着急上火，你需要的或許不是建議，你需要的其實是時間。認識自我，懂得調節自我，是一個傭兵走向真正成熟的過程。”龍正午喝了一口酒道，“我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