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林銳接到消息,黑島公司的情報小組在一片沼澤地發現了蛇眼的屍體,屍體被半淹在水中,但是搜索的人很快就找到他。因爲在屍體之前豎着一把狙擊槍,上面覆蓋着一頂蛇眼的牛仔帽。看着那頂帶着血和泥漿的帽子,林銳幾乎一整天都難以集中精神,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
迪亞拉過來找他,卻被坐在門口的將岸攔住了。“將軍,他現在可能沒有什麼心情見你。”
迪亞拉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失去了一位戰友可能會對你們有些影響。不過這件事非常緊急,我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羅根將軍。至於其他的,可並不在我們的合同範圍之內。”將岸搖頭道。
“我就是爲這件事而來的。”迪亞拉副總參謀長低聲道,“我們能借一步說話麼?”
將岸伸出手道,“請。”
兩人走到了一個僻靜處,迪亞拉低聲道,“我們可能遇上麻煩了。羅根將軍的病情危重,短時間內不可能露面。而有些人正在到處散佈謠言,說羅根將軍已經死了或者已經瀕死了。我相信,祕社正在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企圖分化安莫爾北方聯軍。你知道北方聯軍的建成,主要是依靠了羅根將軍的個人聲望。現在有這樣的流言,我也沒有辦法。更爲嚴重的是,我收到消息,有人正在煽動一些小軍閥發動兵變。”
“誰有這麼大的能量?”將岸皺眉道。
“是施洛特,前安莫爾武裝部隊司令。他在和羅根將軍的相互鬥爭之中敗落,目前已經沒有了部隊,但他在一些小軍閥之中依然還有足夠的影響力。上次的獨立日襲擊事件,就是他設法讓祕社的人混進了獨立廣場。我們目前的情況很糟,羅根將軍病危,外部有奧魯米聯邦軍的壓力,而內部施洛特正在暗中積極活動。這個時候一旦發生兵變,安莫爾將徹底完了。”迪亞拉來回踱步道。
“那麼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將岸看着他低聲道。
“我們通緝這個施洛特已經很多年了,但是他一直就蟄伏不出,但最近有證據表明他正在安莫爾城。我們的人目前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無論他要做什麼,一定是對我們不利。畢竟他之前就跟祕社的人有合作,現在肯定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迪亞拉沉聲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也就是說,這個施洛特目前只是一小股殘匪而已。如果是這樣,你們沒有理由對付不了他。”將岸看着迪亞拉道。
將岸皺眉道,“這不是酬勞的事情。而是私下接受任務,這並不合公司的規矩。”
“那就私下接這個任務,不走公司程序,酬勞私下給我們。”林銳從房間裏出來。
“瑞克先生。”迪亞拉連忙走上去道,“沒有問題,什麼都可以。”
將岸低聲道,“林銳,你不知道情況。這是規矩,我們是公司僱員,不能接私活的。”
“我清楚,剛纔你們的談話我聽到了。”林銳擺擺手道,“不是我們接,而是我們代蛇眼接。他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依然是我們之中的一員。我們沒法爲他做點什麼,但可以爲了他接下這趟私活,至少讓他的家人過得舒服一點。所以我決定接下這筆生意,所賺的錢,全部給蛇眼的家人,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
將岸皺眉道,“可是這……”
“別說什麼了。就當是我們能爲蛇眼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林銳轉身對迪亞拉道,“今天下午之前,把相關情報給我。三天之內,我把施洛特的人頭給你。我們要美金,全部存入一個賬戶。”
迪亞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當然,我立刻讓人去準備。非常感謝。”他說完之後,點點頭轉身走了。
將岸低聲對林銳道,“林銳,你這麼做有點壞了規矩。”
“蛇眼連命都丟了,還在乎什麼規矩。”林銳低聲道,“蛇眼的話不多,我和他的交流也不多。但是他生前跟我說過,他是德州人,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個自己的牧場。牧場的雪松木屋,配上燃木的壁爐和烤麪包機,咖啡機。他可以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經營這個牧場,或許還會參加傳統的騎牛比賽。我想給他這個願望。”
“但是他已經死了。”將岸低聲道。
“所以我纔要幫他完成遺願,用這次任務的錢,去幫助他的家人。他的家人至今都不知道他在當僱傭兵。我們可以隨便編一個故事,買下一個牧場送給他們。”林銳低聲道。“這是我能想到唯一能做的事情。”
將岸沉默了,“你是隊長,你決定就好。”
“而且,我這麼做也不光是爲了蛇眼。祕社殺了他,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既然那個過氣軍閥施洛特和祕社有勾結,那麼於公於私他都必須死。”林銳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