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舒看着蠱王，瞬時就想起被這蠱王控制過之後，又因把它從渠桑體內拔除之後，所死去的那些人，頓時悲從中來，怒道：“說來你還真不該活啊，搞死一整個族的人，你身上特碼沾了多少鮮血啊，多少人命啊，你活着幹什麼啊，去死吧！”
說完，就要直接捏死蠱王。
卻在即將動手的時候，被一隻手給按了回去。
她偏頭看過去，正是才甦醒的沈莫遠。
許是剛剛睜眼的緣故，他眼中的神采還沒多少精神，這會兒拉着姬雲舒的手，說道：“別衝動。”
“不衝動。”姬雲舒搖頭，說道：“恩，我不衝動。”
說完，還朝沈莫遠笑了笑。
然後笑着笑着，就把另一隻手直接伸了過去，把蠱王重新困制住。
沈莫遠見攔不住她，便撤了手上的力道，任由她動作去了。
蠱王無處可逃，卻在眼見着要送命的時候，姬雲舒的手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看着不遠處的蠱王，沉聲問道：“姬無衣真的死了？”
“死了吧。”
沈莫遠淡淡說着，隨後又道：“雲舒，在你的記憶裏，姬無衣應該就在這邊，就在這棟宅子裏。”
姬雲舒擡頭看向沈莫遠，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沈莫遠說道：“死掉的姬無衣，並不是你記憶裏的姬無衣。”
姬雲舒搖搖頭，說道：“可那又怎樣，她死了！”
死了，總歸是遺憾。
而且，她自在族裏見過她一面之後，就……就將她忘了個一乾二淨！
“你！”
姬雲舒看着沈莫遠，聽着他這話，一時有些弄不清情況。
“雲舒，你要知道，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勢必會失去一些東西。”沈莫遠看着姬雲舒，說道：“你對姬無衣所有過的感情，並不存在你回來之前的自己身上，她是沒有感情的，姬無衣是死是活都不在她的擔憂範圍之內。”
姬雲舒聽見這話就不由嗤笑：“呵，那你還真是懂她。”
沈莫遠：“……”
姬雲舒偏過頭，自嘲道：“因爲我本尊不記得姬無衣了，所以她就該死有餘辜嗎？”
“……”
沈莫遠靜了片刻，而後笑道：“看樣子這件事歸根究底也是我的錯，不應該把蠱王拔除出來。”
說完，他側身擡腳，下牀。
姬雲舒看着他慢條斯理地理好自己的衣服穿上鞋子，準備離開，忽然心神一晃，連忙過去把他拉住，說道：“莫遠，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莫遠回頭看着她，輕聲問：“那又如何呢？”
“我……”
姬雲舒一時無言，沈莫遠卻接着道：“雲舒，不管是後來的時間線，還是咱們現在的時間線……當初的人，都是會死去的，姬無衣也沒有例外。”
聽見這話，姬雲舒有些不甘心，“可是……”
如果在那邊的時候，她沒有把姬無衣忘得那麼徹底，那現在是不是……她是不是也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