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娛樂星工場 >370 逃避的目的地
    厭倦比呂健想象中來得要快,18個月後,他拿着手機,已經很難再找到一個心儀的目的地,從前的環球旅行也許要用一生的時間,但現在,從地球上的任何地方,到任何地方,不過一天。

    一年半的旅行,讓呂健渾身的肉都變結實了,他感覺自己重新成爲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與之相反的是,在思想上卻變成了一位老僧,他拒絕思考,唯空靈而已,現在唯一讓他發愁的事情就是,我還能去哪兒

    羅馬那些中世紀的教堂壁畫看過一個就夠了。

    倫敦阿森納這種球隊所在的城市還是不要去了。

    斯德哥爾摩好像跟哥本哈根沒什麼不同。

    帕勞羣島可我已經在大溪地了。

    換個主題,極限運動

    安全的都玩兒遍了,再來就是高山滑雪、攀巖、徒步穿越無人區這些東西了,雖然在追求刺激,但這些刺激真的在玩兒命。

    按照呂健的指令,遊艇開到了看不到陸地的地方,四周只有海,一望無際。

    泳池中的顧文文依,皮膚已經自然呈現出小麥色,離開了辦公室的她也同樣放飛自我,身體的曲線健康而又優雅,或許這纔是人原本該有的曲線。

    莫惜君卻像是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精靈,任風吹日曬,還是那樣白淨而又慵懶,她仰躺在水面上如一株浮萍。

    三個人的身體享受了18個月的人類物質文明的碩果,精神卻好似與這個世界絕緣,越飄越遠。

    呂健坐在泳池內的吧檯前,反身靠在吧檯櫃上:“我想不到下個目的地了,你們有想法麼”

    莫惜君平飄在水面上,閉着眼睛:“該回家了吧”

    呂健擺手:“還早,我的錢夠玩兩輩子。”

    “不想狗狗麼還有喬喬、老夏、躺糖”

    “嗯”呂健回身拿起電話,“那我叫他們也來。”

    一隻猶如大碟魚一樣的顧文文突然撲騰過來,她已經學會蝶泳了。

    顧文文卷着水坐到呂健身旁,拿起吧檯上的果汁笑道:“你以爲他們都跟你似的老夏要照顧女兒,喬喬籌備婚事,就連呂康都在追王妙齡。”

    “我說很多次了,別提這些。”呂健煩躁地揮手,“幫我想想還能去哪裏。”

    莫惜君仰在水面上幽幽飄了過來:“健哥,我一直想去一個地方,不知道爲什麼,你竟然一直沒安排。”

    “哪”

    “還用說麼”

    “哪我真不知道。”

    “我都知道。”顧文文拍了拍呂健,“盧浮宮啊,那是藝術的大本營啊,爲什麼一直沒想過”

    “大本營”呂健整個身體都往下滑了一些,“不如說是大墓地吧。換個地方,不想去那裏。”

    “那去看埃菲爾鐵塔吧。”莫惜君笑道。

    顧文文接茬道:“巴黎聖母院也可以。”

    莫惜君乾脆扭動一下站在水裏:“塞納河。”

    “凡爾賽宮。”

    “凱旋門。”

    “香榭麗舍大道。”

    呂健怒斥:“你們玩夠了沒有”

    莫惜君拉着呂健的胳膊道:“嗨呀,就是想去巴黎啊。”

    “休想讓我去任何有人文色彩的地方,休想讓我看到任何形式的藝術。”

    “健哥,打開天窗說亮話。”顧文文抓住了他另一隻手臂,“我們陪你這麼久了,也該你陪陪我們了。”

    “就是就是。”莫惜君趕緊點頭,“你以爲我喜歡跳傘啊你以爲我喜歡臭臭的非洲平原啊你以爲我想補充蛋白質啊”

    “你騙人,你明明很喜歡的。”

    “嗨呀就去巴黎麼,一週就好。”

    “三天,不能再多了。”

    “哦也”

    巴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優雅,反而很雜亂,這座巨大的城市融入了太多東西,猶如一出充滿雜音的古典音樂。

    呂健在酒店憋了兩天,實在忍不住了,畢竟那個神聖的地方就在兩公里外。

    呂健本是心癢纔來到這座宮殿,可剛剛踏入第一個展廳,他就開始頭皮發麻。

    山川河流,極地大洋已經無法掀起他內心的任何波瀾,但這座宮殿可以,與大自然那流動的美不同,這裏的每個細節,都是人類不可置疑的史詩。

    感謝上蒼,周圍的不少遊客只是拿着手機焦急地尋找蒙娜麗莎,這讓其它藝術品展廳得到了難得的靜謐,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值得凝視1個小時之久。

    與閱覽圖冊的感受不同,當與這些藝術品面對面的時候,它們獨特的質感好似包含着一種神祕的引力,揪着人的心思浸入其中,意識好似穿越了時空。

    他看到了拿破崙加冕大典上教皇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到了自由女神高舉着的三色旗,看到了垂死耶穌的憐憫,也看到了太陽王的驕傲,還有許多他也無法識別的神靈雕塑。

    當他想一睹斷臂維納斯的時候,面前的人羣以及他們高舉的照相機手機,讓呂健根本無法接近,這羣人好像一羣高舉聖嬰的信衆,狂熱又令人恐懼。

    這密密麻麻的人羣和一雙雙高舉的手,讓呂健透不過氣。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再次襲來,他本能往後退了退。

    的確,這裏是一塊墓地,古典藝術的墓地,當墓地變成景觀,墓誌銘也隨之隱去,僅存的意義恐怕就是“到此一遊”了。

    抱着“反正也一定不是原品”這樣的心態,呂健轉過身向外走去。

    這個行爲,讓他在展廳入口與另一羣人邂逅,一個傢伙像猴子一樣第一個撲了過來。

    “到頭來還是俗,得到這種熱門展廳才能找到你。”

    “喬喬”呂健掃過這些人,好麼,這個行程果然是個坑。

    夏歌樂呵呵走過來:“你怎麼變年輕了,真的會時間魔法”

    “你倒是老的很明顯。”

    “hi~”甄珍客客氣氣低頭,“我玩砸了,賠了好多錢”

    “啥”呂健想了半天才明白她在說什麼,“歌劇麼當然要賠錢,你賺錢我就要罵你了,這是給自己爽的,你賺到錢就說明你肯定沒爽。”

    “你們都沒我慘。”一個微胖的寸頭男突然閃到眼前,“我,dog,被封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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