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新有個小蜜,住在德馨花園小區六號樓一單元802。”
“他,他是楊明亮的弟弟——楊金寶……”
這幫打手的苦膽都被嚇破了,哪還敢有半分猶豫的,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出來,生怕慢一步被這幫大兵亂槍給突突了。
夏嫣然壓下楚凡的槍口,安慰道:“你消消氣,這邊的事兒交給我好了,你去看守所接輕舞吧。”
“輕舞那邊沒事,我帶人去抓楊明亮,你帶人去抓韓德新。”楚凡槍口指點這幫打手,恨恨道,“都給我看好了,放跑一個,我槍斃了他。”
“請首長放心,保證一個也不會少。”一名軍官大聲說道。
楚凡點點頭,收起槍,指了指癱倒在地的楊金寶,喝道:“把他帶,不想死帶我去找你哥,否則,現在你可以路了。”
“政府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了。”楊金寶腦門都磕破了,被楚凡一擺手,兩名大兵前架起他的胳膊,把他帶一輛軍車。
在車,楊金寶把他小時候尿牀的事兒都交代了,楚凡才得知,礦這些人都是有過案底的人,其有幾個甚至都二進宮了。因爲好逸惡勞、好喫懶做,他們找不到正經工作,而楊金寶也在監獄裏服役過,認識很多獄友。在出獄之後,幫他哥招攬了這幫人。
這地方很不錯,雖然每天都要下礦洞,但工資高、待遇好,每隔幾天,楊金寶會帶着這幫人去縣裏放鬆放鬆,讓這幫人更加忠誠,更加賣力了。
在他們這幫人看來,這礦有縣長罩着,能出什麼事兒?再說了,被抓來的那些人,進了礦洞等於進了牢籠,想出去,登天還難。
至於藏屍洞裏的那些屍體,少數幾個是極力反抗被打死的,剩下的那些幾乎都是累死、病死的。在這些人眼,那些勞工只是賺錢的工具,死了一批,要不了多久會再弄來一批,這年頭,想抓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礦洞這麼快曝光,他們甚至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也不敢有半點抗拒。他們至今都想不明白,怎麼來的不是警察,而是這幫簡單粗暴的大兵?尤其是那個帶頭的,說殺殺,眼睛都不眨一下,太特麼狠了。
半小時不到,軍車在縣城一個洗浴心門外停下來,除了隨行的十幾個大兵之外,路又陸續跟來了兩輛車,一共四十多人,在楚凡的一聲令下,把整個洗浴心都給包圍了。
“帶路吧,找到你哥,功勞算你一份,要是你敢耍幺蛾子,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楚凡冷冰冰的說道。
楊金寶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心說大哥你可不能怪我,我實在是沒招了。
“快走!”一個大兵踹了他一腳,楊金寶再不敢遲延,趕忙快步朝洗浴心走去。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洗浴心依舊開門營業,但門童、保安幾乎都睡覺去了,門口一個接待的人都沒有。以至於整個洗浴心被包圍了,愣是沒人發覺,直到三十多大兵衝進去,腳步聲如雷霆一般,轟隆隆的震耳欲聾,誰還能睡着覺?
“幹什麼?你們是幹什麼的……啊!”
一個身圍着條浴巾的男子,從休息室探頭出來,剛喊一句,被大兵一*砸了回去,隨後門被踹開,不顧裏面赤果果女郎的尖叫聲,扯着她的頭髮往外拽。
在這幫當兵的眼裏,只有命令,沒有男女之分。碰配合的,他們態度還好,只是讓人去樓下大廳集合,接受檢查,像剛纔那個裝逼犯,被打得鼻口竄血,狼哭鬼嚎的被拖了出去。
楚凡跟在楊金寶身後,一直來到三樓,迎面一個男子恰好從客房裏走出來,太着急的緣故,鞋都沒穿,趿拉着出來了。
“金寶?你這是……”男子話還沒說完,兩支黑洞洞的槍口頂他腦門了,嚇得他差點尿褲子裏。這時候他纔看清,金寶身後跟着的不是朋友,而是一幫鐵血冷酷的軍人官兵。
楚凡走前兩步,冷聲道:“你是這家洗浴心的老闆?”
“是……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那個,有些股份,但我只是個經理,大頭不在我這兒……”
楚凡不耐煩的一擺手:“楊明亮呢?”
“他……他走了。”
“走了?”楚凡冷笑道:“等我把他搜出來,連你一起斃了。給我搜!”
“嗒嗒嗒塔塔!”
外面,突然傳來一梭子槍聲,嚇得楊金寶直接癱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當初被抓進監獄也沒這麼害怕過。這幫人是真敢開槍殺人吶,太嚇人了!
洗浴心經理也被嚇懵了,他還想着,幫楊明亮拖延一下,只要他跑出去,肯定會想辦法救自己。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這幫人根本不問什麼證據,說殺殺呀。
不敢再想下去了,經理連忙道:“長官,我……我錯了,楊明亮在那個房間,我這帶你過……”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楚凡冷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楊明亮犯了什麼事兒吧?不用急,你很快會陪他一起路了。”
“長官饒命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楚凡懶得搭理他,大步走了過去,在最裏面的一間客房門口停下來,擡腳把門踹開,大步走了進去。
客房的大牀,一個女孩抱着薄被蜷縮在角落,驚恐的望着走進來的楚凡等人。從她裸露出來的白皙肩膀,還有散落一地的內-衣褲可以看出,她應該是一級睡眠,什麼都沒穿。
“楊明亮呢?”楚凡厲喝道。
女孩被嚇得一哆嗦,連忙一指窗戶,顫聲道:“他……他剛纔,從這窗戶跳出去了,然後聽到槍聲……不關我的事兒,我什麼都不知道。”
“帶走!”楚凡擺擺手,走到窗戶跟前,下方有戰士看到楚凡,馬大聲道,“報告首長,剛剛抓到一個跳樓企圖逃跑的人,經覈實,他是一號目標楊明亮。”
“好!”楚凡精神一震,大聲吩咐道,“把他給我綁,押車。”
“是!”
楚凡大步下樓,在三樓樓梯口竟然還遇到個熟人,頓時樂了:“喲呵,這不是羅局長嗎?你這三更半夜的不在家睡覺,怎麼跑這兒來了?”
原本還有些惶恐不安的羅江局長,在見到楚凡之後,登時面無血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剛纔,他還心存僥倖,以爲可以矇混過去,只要能離開這裏,他安全了。可沒想到,竟然會遇見楚凡,也只有他,能有這麼大能量,調動軍隊來抓捕楊明亮。
這次,楊明亮是在劫難逃了,而他,縣公安局局長,半夜不再家休息,卻在洗浴心的客房裏被人堵個正着。光憑這一條,他今後甭想在體制內混了,再想到他之前幫楊明亮的種種,一股熱血直衝腦海,羅江直接暈了過去。
楚凡對羅江一點都不同情,他不值得可憐。憑他在洗浴心出現這一點,楚凡可以斷定,他和楊明亮的關係肯定非常鐵,那麼,楊明亮乾的那些事兒,他能一點都不知情?
身爲執法者,漠視法律,甚至充當犯罪分子的保護傘,他楊明亮還要該殺。
楚凡交代一句,留下一些人掃尾,他徑直出了洗浴心,來到外面的軍車。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男子,正用惡狼一般怨毒的目光瞪着他。
他的身只有一條浴巾圍在腰,兩條腿鮮血淋漓,顯然是剛纔被子彈打,受了傷。經過簡單的包紮,血已經止住了,可他的傷,算痊癒,怕是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靈便了。
“楊明亮,沒想到吧?”楚凡淡淡笑着問道。
楊明亮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誰?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抓我?”
“在兩個月以前,我甚至都沒聽過你的名字,你是想得罪我,也沒有機會。”楚凡叼一根菸,點燃了深吸一口,淡淡道,“次查封你採石場的人是我,調研組也是我請來。”
楊明亮的臉色大變:“你是殺人王楚凡?”
“不錯,我是楚凡。”楚凡夾着煙,指點着楊明亮,“你說你是不是找死?我敲打你一次,你花幾個小錢,把村名的病治一治,誰會知道你那是一個金礦?可你竟然報復卞輕舞一家,你以爲,有一個當縣長的姐夫,可以爲所欲爲了?”
聽楚凡說出金礦,楊明亮頓時面若死灰,金礦曝光是小,那些被囚禁的勞工纔是大事。幾十個人吶,誰敢袒護他?連他姐夫——韓德新,這次也要喫槍子了。
“能給我根菸嗎?”楊明亮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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