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勸不了,至少把湛珩拉回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從元鎮的口中,聽到自己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豆大的雨點拍在臉上,像鞭子抽打着一樣疼,言歡卻絲毫沒有感覺,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你跑出來做什麼?”湛珩氣急敗壞地脫~下外套裹住言歡,生怕她再被雨淋到,“我送你回去。”
說着,彎腰就要抱她。
言歡按住,雙手緊緊地掐着湛珩的胳膊,指骨壓得泛白,指甲深深地陷進他的肉裏,一字一句,緩慢卻清晰一問,“你們剛纔是不是說,我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沒有,你聽錯了!”湛珩想也不想地否認。
身後傳來開車門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元鎮下了車。
湛珩高大的身形一震,反手扣住了言歡,“雨太大了,我送你上樓。”
言歡搖頭,目光越過湛珩,看着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的元鎮。
他沒撐傘,很快就被大雨給淋溼了,像落湯雞一樣,前所未有地狼狽,薄脣似笑非笑地揚起,陰鷙的冷意。
湛珩抱着言歡,言歡沒有拒絕那一幕,強烈地刺激着元鎮的雙眼,讓他有一種屬於自己的玩具被搶走的憤怒,心頭涌起一股,哪怕是他不要的,其他人也別想染指的想法。
“不想死馬上給我滾!”湛珩猛地轉頭,那狠視的目光,彷彿要把元鎮給生吞活剝了。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元鎮怎麼可能走?
他看着偎在湛珩懷裏的言歡,冷笑,“這次用的什麼方法勾搭上湛珩?還是你什麼方法也沒用,直接張開~雙~腿讓人上?這倒是不錯的辦法,湛珩這麼多年一直在部隊,連蚊子都是公的,突然一個女人主動送上門,的確是會把持不住——”
“流~產給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是真的?”言歡打斷,彷彿沒聽到元鎮剛纔說了什麼,徑直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怎麼?你不知道?”元鎮死死地釘着她問,忽然又笑了,“也對,這麼大的事,元令璽和裘蝶自然不會告訴你,要是說了,就沒辦法攀上湛家這棵大樹了,呵呵……”
元鎮還說了什麼,言歡根本就沒有再聽,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以後都不能夠再有孩子的事,臉色一片灰白,難看到了極點。
她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是懲罰嗎?
應該是吧。
她狠心地拿孩子去試探元鎮,導致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從世界上消失,所以上天剝奪了她做母親。
人真的是不能做一丁點壞事啊,會有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