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看着他沒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湛珩和平時不太一樣。
平時他很害羞的，哪怕兩人除了最後一步，什麼事都做過了，但拉她手的時候，湛珩還是會臉紅，也動不動就被她調~戲得說不上話來。
今天他雖然也臉紅吧，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接了。
不但接，還反駁，而且還用那麼曖~昧的言語反駁。
言歡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軍哥哥，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麼？”
“沒。”湛珩搖頭，突然一個重壓，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到了言歡身上。
言歡被他突如其來地來了這麼一下，差一點沒當場窒息而亡，“軍哥哥，你好重，要把我壓扁了，快起來。”
湛珩沒動。
不但沒動，還突然用力地抱緊了她，那力道彷彿要把言歡鑲進身體裏一樣。
言歡真的快呼吸不過來了，心想湛珩到底怎麼了，這麼反常，這樣折騰自己，正想狠狠地擰他一把，卻聽到耳邊傳來他暗啞低沉的聲音，“歡歡，我很高興。”
“我們不是早就領證，法律上是合法夫妻了麼？你現在才高興不覺得有點晚了麼？”言歡以爲他高興的是自己嫁給他的事。
“不是因爲這個。”
“那是什麼？”言歡轉頭，看到他紅得近乎發燙的耳根。
“你剛纔在電話裏說了愛我……”湛珩擡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埋進她的肩窩處，“雖然我知道，那可能只是你的隨口一說……”
原來他是爲了這個才半夜跑來，還突然變得這麼反常的……
言歡胸口甜甜的，像灌了蜜一樣。
她一直知道湛珩喜歡自己，但平時這個男人真的太害羞了，很多時候都是隻做不說，根本不會直接告訴你說喜歡你。
最直接的證明就是，他始終沒有對自己做到最後一步，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住了。
照湛珩的說法是，他不想弄痛自己
一開始，言歡覺得他是在嫌棄自己，後來偷聽到湛珩和元令璽的對話，才知道他並不是嫌棄自己，而是怕自己說要跟他做是衝動之下的決定，怕兩人真發生關係、一切鑄成事實，她會後悔……
想着他爲了自己委屈自己的模樣，言歡心裏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輕撫着他寬厚的背，言歡輕推了他一記，“你下去，我有話跟我說。”
湛珩翻了個身，讓她在上面，雙臂緊緊地摟着她沒有放開，“說什麼？”
“湛珩，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你一定要記住，知道嗎？”言歡捧住他的臉，難得認真的表情。
“嗯，你說。”
“我承認自己因爲孩子被元鎮弄死的事失常過，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地恢復，後面還需要治療才能夠把這件事翻過去，但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要的人是誰。是，我以前跟姐姐說過，我喜歡元鎮，因爲他是我第一個男人啊，我對他會有那種情緒很正常。就像我姐說的，誰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沒遇過渣男呢。但就算我真的喜歡過他又怎麼樣呢？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這樣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留情的男人，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喜歡？”言歡說着，伏下身去，將臉靠在湛珩的胸口，聽他平穩有力的心跳，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湛珩，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元鎮還有感情，心在他身上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