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醒醒……歡歡……”
有人在輕拍她的臉,耳邊傳來低沉卻有力的聲音。
她從迷霧中擡起頭來,到湛珩。
他看上去很憔悴,眉深深地擰着,擔憂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醒醒……歡歡……你做惡夢了……”
惡夢?
言歡怔了下,才意識到自己在夢中,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湛珩擔心不已的表情。
突然,畫面一個轉變,變成了無數地賓客,他們所有人都指着她罵,罵她是隨便的女人,罵她不懂得自愛,居然拍那種照片,不配嫁進湛家。
“殘花敗柳,還妄想攀高枝,別做這種美夢了!湛家的大門,你這輩子都別再踏進去!”元鎮站在人羣的最中央,表情可怕又猙獰。
“不是……我不是……”言歡拼命地頭,想要否認,告訴他們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喉嚨卻被無數隻手同時掐住,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
湛明海從人羣中站出來,痛心疾首的表情,“湛家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湛家的?滾!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湛家!”
“不是……爺爺……我沒有……”言歡痛苦地低囈着睜開了眼。
沒有黑壓壓的賓客,沒有元鎮,沒有湛明海,更沒有那些傷人的話。
四周安靜一片,湛珩憂心忡忡地看着她。
“我……怎麼了?”言歡啞着聲音問,全身的衣服都溼透了,涼涼地貼在身上,額際也全是汗。
言歡沉默着什麼也沒說,臉色卻無法抑制地發白。
不用問了,湛珩已經知道她夢到了什麼。
“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去衝個澡,換一件,別生病了。”
“嗯。”言歡點頭,卻緊緊地抱着他不放。
湛珩攔腰把人抱起來,進了浴室。
經過窗戶的時候,言歡發現天黑了,外頭一片安靜,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擡頭問湛珩,“我睡了很久麼?”
“沒多久,二十幾個小時而已,醫生說你要多休息。”湛珩道,先把言歡放在一邊,打開蓮蓬頭,試過水溫之後,才脫~掉兩人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身上的溼意衝乾淨,換上新的浴袍。
“感覺怎麼樣了?”
“軍哥哥,我肚子餓……”言歡賴在他的懷裏道。
湛珩點頭,抱着她從浴室來,“你回牀~上休息,我下樓去你弄點喫的。”
言歡搖頭,“我不要一個人呆着。”
湛珩想她一個人呆着的確是不安全,怕又會胡思亂想鑽牛角尖,抱着她一起下樓了。
陪着折騰這麼好幾天,大家都累得不行,好不容易言歡的情況好一些,大家都睡下了,別墅裏非常安靜。
湛珩也沒有吵醒他們,抱着言歡輕悄地進了廚房,把手把門關上。
元令璽夫婦正好起夜,想看看言歡的情況,見兩人偎在一起進了廚房,默默地退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