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面對裘蝶的嘲諷，元鎮竟然沒有動怒，反而還衝她笑了下。
他越是這樣，裘蝶就越憤怒，雙拳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保持着冷靜，“是不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元鎮沉默了下，“你們把她葬在哪兒？”
“你又想幹什麼？人都死了，還不打算放過，要把人挫骨揚灰才肯罷休？”裘蝶咬牙，終於再也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元鎮，你別做夢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傷害歡歡。”
“我只是想去看看她而已。”元鎮回答，眼瞼深深地垂下來。
“看歡歡？”裘蝶扯脣，彷彿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把歡歡害成這樣，虧你臉皮厚成這樣，還說去看她，如果是我，做了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早就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
“死心吧，這輩子，你都別想再有機會接近歡歡！”
“是她的意思？”元鎮問。
“你以爲呢？”
“……”元鎮抿了抿脣，想說話，卻最終什麼也沒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怎麼？報復不到了，就裝死？”裘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好戲還沒上場呢。
“我累了，如果沒別的事，麻煩裘小姐離開。”元鎮下逐客令。
裘蝶沒走，反而還上前了一步，“放心，等把話說完了，我會走的，跟你這種人渣呆在同一個空間裏多呆一秒鐘，我都覺得噁心。”
看着裘蝶咄咄逼人的樣子，他心裏忽然產生了一股很深很深的疲倦，深到不想聽到裘蝶說難聽的話——
過去無論旁人把話說得多難聽，他都不可能放在心上，更不會在意。
然而現在，元鎮發現，他開始在意別人的看法，尤其是裘家人。
裘蝶的態度，讓他想起了言歡，想着如果言歡還活着，會不會和裘蝶一樣的態度。
想得最多的，還是最後一次見言歡。
他不顧言歡的反抗，強行佔~有了她，用最惡毒的言語羞辱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一開始，她還用恨意的眼光看着自己，然而慢慢地，她不再有任何的反應，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破碎地躺在那裏，由着他在身上動作，一點反應也沒有……
事後，更是冷靜得不像是被凌~虐過，清理掉體~內的痕跡，一件一件，把破碎的衣服穿上……就好像被狗咬了一口，那事不關己的態度，徹底地惹惱了他。
把人丟給那些手下，元鎮轉身就離開了。
再後來，就傳來了她自殺的消息……
閉了閉眼，元鎮胸口酸澀得厲害，好像過去二十多年所有的人性都在這一刻復甦了似的，竟完全無法接受言歡已經離開的事實。
“我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