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寒帶着林雲衝向了三十六層天，又從三十六天中落下，來到一座荒山之巔。
具體何處，林雲也不太清楚，但想來離天域邪海已經相距甚遠，算是徹底踏入了東荒。
東荒疆域遼闊，荒古域只佔據三成面積，荒古之外的廣闊疆土。
即便是六大聖地也無法掌控，這裏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神龍帝國在此的影響力幾乎爲零。
許久以來，神龍帝國都想掌控荒古域，然後在荒古域爲觸角，將自身影響力觸及到東荒各個角落。
兩人落定之後，夜孤寒轉身看想林雲，雙手握着他的肩膀笑道：“師弟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不錯，不錯，還是這般模樣要好看許多。”
夜孤寒打量着林雲，笑眯眯的說道，像是在看美人一般，讓林雲顯得頗不自在。
“你且坐下，有何疑問，師兄告訴你。”
夜孤寒瞧出林雲尷尬，不以爲意，落下之後隨意說道。
“我踏上玄龜舟時，師兄就已經在了？”林雲說出自己的第一個疑問。
夜孤寒笑道：“當然，不過那會他沒法確定你的身份，我也沒法確定他的身份，誰能想到這傢伙會男扮女裝，還真是個妖孽。”
談及此事，林雲也是一陣惡寒。
想想自己當初還覺得此人甚美，少有人能與之媲美，現在想來也是頭皮發麻。
“後來見你殺了那魔僵之後，還要取走聖源，逼不得已便提前現身了。”
夜孤寒說着話，便將那聖源取了出來，在聖源中縈繞着許多觸手般的魔氣。
“這魔氣我用劍意煉化了許久，也才勉強消散了些許，明白師兄當初爲何要搶走它了吧？”
夜孤寒輕聲笑道。
林雲眼皮跳了下來，以夜孤寒的劍意，都沒法將這魔氣輕易煉化？
這還真是驚險，當初若是貪心，真帶走了這聖源隱患怕是極大。
“多謝師兄。”林雲連忙道。
“小事。”
夜孤寒輕聲笑道。
林雲想了想，沉吟道：“師尊現在的近況，師兄知曉多少？”
夜孤寒嘆了口氣，盯着林雲道：“師尊心氣太高，想要比肩九帝，若不然不至於將自己逼到這一步。至於眼下，你不必擔憂，更沒必要自責，這是師尊自己要走的路。”
林雲心中一動，師弟與小冰鳳說法大致相同。
師尊不是不能成帝，而是想要走出一條比肩九帝，甚至將來超越九帝的路。
這條路太難了，以至於壽元將至，都遲遲沒有成帝。
林雲對此是相信的，師尊當初也是這般教導他。
即便九帝無一例外乃當世神話，甚至南帝本身超越了神話，也要有一顆與九帝爭鋒的劍道之心。
“對師尊來講，未必是壞事，劫數越近，跨出這一步的機會越大。”
夜孤寒眼中閃過抹鋒芒，沉吟道：“畢竟師尊三千年來都是東荒帝境之下第一人，師尊一定可以邁出這一步的。”
“可天玄子必然不會看到這一幕發生，還說一年之後要稱量東域。”林雲說出自己的擔憂。
“天玄子自然是極強的，我爲聖尊他爲大聖。”
“也許他自己走火入魔，直接嗝屁了，也是有可能滴，畢竟正常人誰會男扮女裝呢？小師弟，你說對不對？”
夜孤寒面露笑意，說着話衝林雲挑了挑眉，林雲稍稍一怔，不由笑了起來。
大師兄的樂觀和陽光感染到林雲，一直埋在心頭的陰影消散了許多。
“師兄，你怎麼成爲天道宗聖長老的？”林雲好奇的問道。
夜孤寒笑道：“我是中州夜家的人，是師尊在外收的弟子，並沒有入過劍宗。至於夜家……與天道宗糾葛太深，說來太過複雜瑣碎。”
“不聊這些，師兄問你呀，現在你有兩條路，一條是去天道宗，一條是去天香神山，那位聖長老之前已經在暗示了。”
“天道宗。”
林雲沒有猶豫，直接答道。
“哦？”
夜孤寒笑道：“那位聖長老來歷可不簡單，猜的沒錯，青龍策就在她手中。而且，應該是被女帝請下來的。”
“我知道。”
林雲早已知曉這些。
只是木雪靈此人太過高潔，與她相處時總是一本正經，林雲本身不太自在。
最重要的是，曾經在雙月湖中，除了大師姐、蘇紫瑤、月薇薇和安流煙之外，他還見到了木雪靈的模樣。
當時林雲就呆住了，想到對方與月薇薇的關係，林雲肯定是希望避免與木雪靈有所糾纏的。
“似乎有故事哦？”
夜孤寒好像發現了什麼，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
林雲心中一緊，避而不談。
好在夜孤寒也沒繼續問下去，笑道：“如果來劍宗的話，就得費一番周折。”
林雲道：“不能用林雲的身份？”
“聰明。”
夜孤寒笑道：“小師弟不僅劍道天賦過人，其他方面的心思也頗爲細膩嘛。”
“此事你也不用着急，等我兩個月，兩月之後我會通知你來劍宗。”
林雲奇道：“以什麼身份？”
“不急，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夜孤寒神祕一笑，似乎早有謀劃。
說到此處，夜孤寒嘆了口氣，凝重道：“師兄倒是挺希望你去天香神山了，神山向來神祕，來頭之大無人不曉。就是較爲孤僻，規矩多，進去容易出來難。”
“天道宗呢？”林雲問道。
夜孤寒沉吟道：“東荒六大聖地上古傳承之境的，經歷過黑暗動|亂而不朽，皆有過人之處。外人所見只是冰山一角，難窺全貌，所見者不過都是小打小鬧。”
“實際上的聖地，內裏關係複雜龐大，利益糾葛盤根錯節，說是山頭林立也不爲過。遠不如劍宗那般純粹，但十萬年沉澱積累，後輩之中卻是也妖孽輩出，天驕齊聚，實力之強橫遠超外界所想。”
林雲若有所思，師兄並未細講天道宗的種種，說的相當寬泛，似乎不太喜歡天道宗的環境。
聯想到之前師兄說的中州夜家，師兄入天道宗，看來也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