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差點忘了，就算是以前的你，也不過是兩面人，哪來的光明正大之說？”鳳吾柒嘲諷道。
“你？你到底是誰？”七夜有些驚慌，上古時期的事情除了上古時期的人，現如今還有誰知道？
那段時間的史料全部被埋沒了，大陸被打成碎片，那時的大神也早已身歸混沌，即使有人存活下來，到現在，也談不上一個神字，更別提眼前這個稚嫩的姑娘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就夠了！”鳳吾柒緩緩道。
其實她也只是在他的靈識中提取到一些有關以前的記憶罷了，根本不可能細緻地瞭解到上古時期的事情，若是能知道，她也不用這麼麻煩地試探！
但是七夜畢竟是魔靈，也有反抗的意識和能力，提取到的信息並不多，僅限於他的身份，以及他如此怨恨的重要原因，那便是一個人！！
凌天司！！！
她知道這是主神的名字！！
“都說流雲神殿七夜聖君乃是一世絕頂英才，卻沒想到最終落得個如此悽慘下場，真是可悲可嘆啊！”鳳吾柒搖頭嘆息道。
七夜聞言更加是怒火中燒，大吼道：
“如若不是凌天司，我豈會落得個如此境地？那個卑鄙小人，無恥之極！”
“凌天司？怎麼可能？你不會是隨意攀咬吧，就算你這麼說，你難道以爲我就會可憐你，放過你嗎？”
“哼，我堂堂一界神君，豈會做出隨意攀咬別人的下做事？”七夜不屑道。
“哦呵？你還知道什麼是下做事呢？”
“凌天司同我從小就是最好的朋友，我與他惺惺相惜，禍福相依，榮辱與共，卻沒想到他當上主神之後，性情大變，竟然謀害我，將我殺死，還狠心地將我的靈魂囚禁在這個暗無天地的九元鼎之內幾萬年之久！！”七夜說的時候語氣都帶着冰冷之意，微微有些顫音，看起來是恨凌天司恨到了極點。
鳳吾柒抿抿嘴，瞥了他一眼，道：
“凌天司是不是那種人我不知道，不過，事出必有因，你難道就真的那麼清清白白、以兄弟之情真誠對待他？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嗎？”
七夜聞言，眸光一暗，閃過一抹不明味道，轉瞬即逝，但還是被鳳吾柒捕捉到了，果真如此……
“即使做過，但那也不全是我的錯，他們倆本就不順應天道，我這麼做只是在幫他，要是他賣了那一步，得罪了天道，他以後還怎麼進階成真神？”
“他們倆？”鳳吾柒蹙眉問道。
“呵，你肯定不知道吧，凌天司喜歡他的女兒凌玥瑤，這件事就算是上古時期的人都未必知道，只有我這個好友才一清二楚！”
“世人都只知道凌天司對她這個女兒不一般，但是卻不知道，他早就動了男女之情，但是苦於世俗桎梏，沒有開口說出來，最終甚至親手將凌玥瑤推給了鳳凰族，如若沒有這個婚事，他就不可能得到鳳凰族的支持，最終登上主神之位。”說到這裏，七夜的聲音裏充滿着無盡的嘲諷與不屑。
鳳吾柒聽言，只覺得胸口突然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格外的難受，難受到難以呼吸。
她急促地大口吸了一口氣之後，淡淡問道：
“之後呢？玥瑤是否真的嫁給了鳳凰族？”
“凌玥瑤知道他需要鳳凰族相助，便沒有反抗，乖乖嫁過去了，只不過，因爲傷心過度，心如死灰，洞房花燭夜體內的血靈珠趁她心緒不寧之際搶奪了她的心智，控制了她的身體，隨即鳳凰族上上下下幾百號生靈都難逃一死！”
“血靈珠？！！”鳳吾柒胸口一滯，那是什麼？
爲何這麼熟悉？
七夜剛想開口解釋，就被木木突然現身打斷了，木木冷着一張臉，完全沒有之前的淡然，右手輕輕一揮，就將七夜收進了瓶子裏，七夜看到木木，滿臉錯愕，
“竟然是你！！！”
之後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了房中，木木神情不定，連忙跑過來扶起鳳吾柒，道：
“你是不是疑惑凌玥瑤這個人是誰？”
鳳吾柒恍惚地轉身捏緊他的手臂，輕輕搖着頭，一臉茫然，“你爲何要阻止？我要接着聽下去！！”
“凌玥瑤就是我不是嗎？你還要瞞多久？”
“沒錯，你就是凌玥瑤，但是那又如何？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不管怎樣，過去了幾萬年了，你現在只是她的轉世，並不是真的凌玥瑤，你也不用揹負她的使命！”
“那鳳凰族呢？數萬生靈的性命呢？”鳳吾柒道，不知爲何腦海裏閃現出哥哥們的笑臉。
木木蹙蹙眉頭，失策了，沒想到七夜竟然喪心病狂將這些隱祕的事都說了出來，現在雖然他有心隱瞞，但是鳳吾柒已經開始懷疑，也會一直追查下去，只要她堅定的，就不會放棄，這點他一向堅信！
只是真相說出來，她真的能受得住嗎？
他不是沒有想過告訴她真相，但是，她現在的實力不足，知道後那又如何？
能夠挽救一切嗎？
只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鳳吾柒恍惚着站起身，並沒有多說什麼，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徑直朝門外走去……
除了這道門，她又變回原來的鳳吾柒，只有在背後看着她的背影的木木知道，此時的她已經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他沒有明說，但是鳳吾柒向來聰慧敏感，她總能根據一些隻言片語推測出大概的實情，這纔是她的可怕之處……
木木神情不明，跑了出去，跟上鳳吾柒的步伐，邊走邊說道：
“有件事，我想你肯定很感興趣。”
“何事？”鳳吾柒淡淡道，並沒有轉頭看向木木。
“凌天司就在此地。”
鳳吾柒聞言，停下了腳步，只不過是停頓了一會，又接着往前走，眼神裏劃過一抹什麼，隨即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