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籠子裏被扔進河裏,還能有活的
出於求生的本能,鍾離雲姜掙扎了一下,只是那麼輕微一動,她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生疼得厲害。
“尚未出閣就失了身,還懷着野種扔她下去不能讓她玷污了落月城。扔下去,扔下去”人羣裏,呼喊聲繼續着,鍾離雲姜不傻,她已經知道這些呼喊聲裏,那懷着野種的人就是她。
難怪她動一下都會覺得肚子疼,是因爲,肚子裏懷着孩子
至於是不是野種,孩子的父親是誰,鍾離雲姜現在都不想去理會,她只知道,她要活着。
孩子的父親是誰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孩子是她的,那麼,誰都別想動
因爲她突然的清醒和憤怒,籠子應聲而破,原本擡着籠子的人都被震回了河岸上,而鍾離雲姜此刻,已經立於河中。
掃視了一遍這些人,鍾離雲姜還是沒能從中找出什麼信息,知道了這裏是落月城,卻依舊不知道自己是誰。
“主子”而此時,月蕪和夜青都同時飛身而來,一人護在她的面前,一人擋在前面,怒視着所有。
而且,月蕪和夜青的身上都有傷,可見必定是經歷了一番廝殺才趕到的。
“月蕪,你護着主子,別讓主子動內力我們走”夜青說道。
這裏都是百姓,他們總不能拿百姓開刀的,主子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做的。
“賤人還有幫手,快,將他們都拿下”這時,人羣中一名男子直接嚷嚷道。
“敢辱罵我家主子找死”夜青猛然一掌掃了過去,避開了一般的百姓,只衝着嚷嚷的那個人。
“啊”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河岸。
只不過,夜青現在沒那個心思繼續去收拾這些人,而是護着月蕪帶着鍾離雲姜消失在河岸。
奪了馬車一路狂奔而去,出了城之後,他們找了個稍微隱密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夜青繼續將馬車往前趕了一路才折回來這裏找她們。
“主子”月蕪扶着鍾離雲姜走進了山洞,這裏什麼都沒有,但起碼能坐着歇一會兒。
鍾離雲姜坐下之後,肚子裏的疼痛感更甚了。
她自然而然地探過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這一號脈她便知道,她這是動了胎氣了。
“主子,我們先歇一會兒,等夜青回來了,便讓他去城裏請大夫。”月蕪擔憂地說道。
“我是誰”鍾離雲姜看着月蕪,直覺告訴她,這是可信的人。
“主子,月蕪只知道主子名叫鍾離雲姜,其餘的,月蕪也不記得了。”月蕪的神情很嚴肅,這樣的事情,不是兒戲,自然必須嚴肅。
“這些人爲何要將我扔進河裏”就因爲她懷了孩子未出閣就懷孕那又如何,跟他們何干“回主子,剛纔月蕪和夜青被追殺的時候,從那些人的嘴裏知道,小姐是落月城鍾離家的嫡出大小姐,許配給了方家的大少爺,但是還沒過門,卻被人發現已有身孕。於是,主子就被人擡去扔河裏了。”
夜青的記憶都不多,只知道,他們要保護好她們的主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
“主子,月蕪”這時,夜青也回來了,在洞口喊了一聲,卻沒有直接進來。
“進來。”鍾離雲姜說道。
“是,主子。”夜青得到迴應之後,才走了進去。
“主子。”夜青單膝跪在地上,看着鍾離雲姜。
“無礙。”鍾離雲姜說道。
雖然動了胎氣,但是,還不至於保不住。
只不過,自然是不能再亂動了,所以,她現在必須要有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養幾天。
“我的記憶全無,你們的記憶也不多”鍾離雲姜很想參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她只要一用力想,頭就會痛。
痛得她不得不終止想這些。
“主子,別想了先養好身子”月蕪扶着她,看着她這麼痛苦的樣子,想必是跟他們一樣,一想事情就頭痛。
“我聞到了草藥的味道,想必這山裏有草藥,你們去採些來。”喝些藥,穩住胎兒,她才能繼續趕路。
“我去,月蕪留在這裏保護主子”夜青已經站了起來。
“嗯。”鍾離雲姜沒有多說,她現在這樣,也的確不適合一個人呆着。
落月城,城主女兒
明明身份高貴,卻輕易就能被人擡去扔河裏,這不詭異麼
已有婚約婚約那方卻不出手相救,想必這孩子也必定不是婚約那個人的。
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努力想要理清一下這些關係,但是,僅有的這些信息,鍾離雲姜根本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理不出,就乾脆不理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那些想弄死她的人,只怕現在正想方設法抹黑她,然後殺了她。
這裏不安全,她必須要儘快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夜青採了藥回來的時候,因爲認不出草藥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哪些用得上,哪些用不上,只好都採回來了。
“主子。”將草藥放到地上,夜青立在了一旁。
“附近,有水嗎”鍾離雲姜問道。
然而,夜青卻是搖了搖頭,剛纔採藥的時候,他已經特意留意了周圍的環境了,沒有河沒有溪,什麼都沒有。
看到他搖頭,鍾離雲姜也並沒有什麼失望的神情,荒山裏嶺的,沒有水也是正常的。
伸手挑出兩株藥,拿在手裏擦了一下葉子,就直接摘下來放到了嘴裏。
沒有水,煎不了藥,那就直接喫吧。
“主子”月蕪滿眼的心疼,怪他們無能,連主子都保護不好。
“沒事,欺我的,我都會討回來的”鍾離雲姜將葉子吞了下去之後,又靠着石頭歇着。“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來,出城不是最安全的辦法,我們,要想辦法回城。”鍾離雲姜想了想,這麼一路被人追着,就算她喫得消,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喫不消,所以,跑是不行的,她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