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的確是想走了。
因爲知道繼續這麼不要臉地守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也終於明白了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但,她扭的這隻瓜何止是不甜呢,簡直是有毒。
文臣看着她這樣,越看越是心疼。
“蕭蕭,我不會讓你走。”文臣說道。
“我的眼睛只是中了毒而已,再過兩天就能恢復,手上的傷也用不了幾天就能恢復,綠蕪谷出產的藥,療傷效果極好。所以,不勞你擔心這些。”宇蕭蕭說道。
文臣也不是個傻子,就算昨天誤會了她,以爲是她自己給自己下藥的,那麼今天之後,他應該也明白過來了。
明白之後,大概是覺得有些愧疚吧,不過,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愧疚啊。
“你是我妻子”文臣看着她現在一臉平靜的樣子,急着說道。
然而,聽着他這句話,宇蕭蕭只是自嘲地一笑。
妻子原來做妻子的,就是要看着她的丈夫娶別的女子,再看着那些女子用着各種惡毒的法子要弄死她,她還必須要想着:這是他的妻子,她就只能承受這些
“你的妻子,是什麼是不是看着你娶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地進府了,我還得跟你說聲恭喜”宇蕭蕭問道。
她是愛他,她也知道,她明知道他不對自己沒有喜歡,沒有愛,卻依舊執意要嫁給他是她錯了。
她錯了,那麼,她改可好
“不是我”文臣這下是終於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
他一心以爲,弄兩個女人進府了,他就能氣走宇蕭蕭,卻不想,宇蕭蕭差點兒因爲此連命都沒有了。他以爲,他不可能愛上宇蕭蕭,卻不知,他不愛的是納蘭婉心,以前以爲自己多愛納蘭婉心,不過是覺得納蘭婉心可憐,覺得她憑着一張畫像就守着心愛了慕容涯十年,所以,他覺得她可憐,覺得自己多
愛她。
事實上,他不曾愛過納蘭婉心。
倒是宇蕭蕭,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那愛笑的樣子,就已經進了他的心。是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不肯去承認。
如今,他肯面對自己的內心了,卻已經把宇蕭蕭的心傷了。
“就當我做了一場夢吧,現在,夢也該醒了,爹爹和孃親還有哥哥,應該很想念我了,我也想念他們了。”宇蕭蕭說道。
文臣聽着她的這些話,他知道,他所謂的善意,已經給她造成了不可抹滅的傷害了。
如今,他想要彌補,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很快,小梅就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而木青他們也將客棧找好了。
“小姐。收拾好了,客棧也找好了。”小梅站在宇蕭蕭的身邊,說道。
“那走吧。”宇蕭蕭點頭,走吧,不想眼睛好起來的時候,又再看到那讓她痛心的畫面,她不想再看到文臣跟那兩個女子站在一起的樣子,再看到,她大概會瘋的
“蕭蕭”文臣伸過手,拉着她的胳膊,不敢太用力,也不想放手。
“是我打擾了。”宇蕭蕭伸過手,要拉下他的手,結果一用力,手又疼了。
文臣見此,急忙鬆開了手,拉過她的手看着。
“不要用力,你手上的傷口很深。”文臣說道。
“無妨,過兩天就好了,謝謝。”宇蕭蕭抽回了手,說道。
手上的傷口再深,有她心裏的傷口深嗎手再痛,有她的心痛嗎
“蕭蕭”文臣一把將人摟進懷裏,這樣就不會弄傷她的手了。
“我想留下最後一絲自尊。”宇蕭蕭說道。
“好”文臣點頭,鬆開了她。
“謝謝。”宇蕭蕭轉身,小梅已經扶着她。
“我們走吧。”宇蕭蕭說道。
就這樣,小梅扶着她,就真的帶着人,出府了。
衛柔和解飛兒一直都在暗處看着,看到宇蕭蕭出府,她們笑着鬆了口氣,以爲是宇蕭蕭被文臣嫌棄了。
也以爲,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卻不想,她們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了,文臣身邊的護衛已經來到了她們面前,直接將她們拖到了文臣的面前。
“家主。”衛柔和解飛兒看着眼前坐着的人,那一臉的冰冷,她們也意識到,她們所做的事情,不是過去了,而是現在,文臣纔開始跟她們清算。
“知道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文臣沒有看她們,只是淡淡地說道。
“家主”衛柔和解飛兒都大驚。
“不是我們下的藥,家主明察”衛柔知道現在是絕對不能承認這個事情的,她要是承認了,那麼,她和解飛兒都別想好好地活着了。
“呵呵。傷了她,你們覺得,你們還能活”文臣終於看向她們,不過,那凌厲的眼神,卻讓她們不敢直視。
“讓你們進府,不過是因爲王的旨意而已,你們當真以爲,自己是個人了”文臣承認,同意她們進府,不僅僅是因爲旨意,也是因爲,他想要讓宇蕭蕭死心,想讓她放下,回紫雲城。
如今,當他認清了自己的心時,他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竟是那般的讓人痛心。
宇蕭蕭受的傷害,都是他給的,他親手給的
“家主”衛柔和解飛兒都驚了,文臣的身份在埃羅部落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她們一直都是知道的。正因爲知道,所以她們纔會一直癡心妄想想要嫁給他。
可如今,看着他的眼神,她們知道,她們做下的那些事情,不是她們否認就能過去了。
“她受的罪,你們,也嚐嚐吧”文臣說罷,直接一把藥撒向了她們,同時命人將她們關進了地牢。
讓人毀她們清白,文臣做不到,他相信,宇蕭蕭也不希望他這麼做。
但,讓她們受着同等的痛苦,他做得到。
宇蕭蕭是怎麼硬生生扛着的,她們也扛去吧至於能不能扛到最後,那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他沒有直接殺了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