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人還不適應人類的習慣無法上桌,只能單獨給她留了一份,獨自進餐,但她顯然根本在在意,一個人獨自享受一大堆食物讓她頗爲高興,蹲在地上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這次食物有些多,喫到大半她就有些喫撐了,不過叢林中殘酷的生活,已經深入她骨子了,讓她對食物從不會浪費,最後依然把剩下的食物硬生生的喫完。
最後她捂着鼓鼓漲漲的肚子,蹲在角落裏,不停的打着飽嗝,懶洋洋的都提不起勁來,看的羅遠哭笑不得,讓黃佳慧下次給她少一點。
喫過晚飯,羅遠把陳嘉怡單獨叫進房間,繼續每日的治療。
經過這幾天不間斷的治療,如今她血液中的植物細胞含量已經微乎其微,和血紅細胞相比已經穩定在五比一左右,血液已經基本恢復紅色,不注意看的話,已經根本看不出那細微的綠意。
但也已經到極限了,她身體被寄生苔侵蝕的相當嚴重,光光滅殺血液中的細胞,根本是治標不治本,。往往今天把比例降低的五分之一以下,第二天新增的植物細胞的就把比例恢復到之前,反覆嚴重,呈現拉鋸似狀態。要是幾天不處理,恐怕比列就已經提升到跟以前還沒治療時一樣了。
不過這次,卻完全不同了。
高達十九點的意志,讓意志的滅殺效率猶如從導彈升級到核彈,僅僅幾分鐘時間,血液中所有植物細胞就被意志絞得粉碎,清理一空。
然而接下來,羅遠就有些猶豫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
血液還好,它不涉及神經,就像只要血型相同哪怕輸入別人的血液也沒什麼事情一樣,即便打上了他的意志烙印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其他部位就不同了,一個不好,可能就會出現嚴重後遺症。
不過身體是陳嘉怡的,無論是否繼續還是放棄,他都要徵詢一下她的意見。
“等會我會做一些進一步的嘗試,可能會造成嚴重後果,你自己決定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他退出意志,對陳嘉怡問道
“我聽羅大哥的。”陳嘉怡心中微微有些害怕,但還是細聲細氣的說道。
“這不是聽不聽的問題,你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羅遠臉色嚴肅的說道。
陳嘉怡對羅遠懼意已深,一見他神色嚴肅,便嚇的頭往後縮了縮,手指用力的絞着,心中緊張,過了良久才說道:“羅大哥,你覺得哪個好?”
“我覺得可以試試,如果問題不大,你身上寄生苔影響就可以大爲減弱了。”羅遠說道。
“那我聽羅大哥的。”陳嘉怡偷偷看了羅遠一眼,小聲道。
羅遠心中一窒,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但對於性格柔弱的陳嘉怡,他也無法苛責太多,他語氣輕柔的說道:“那就試試吧,不要太緊張,接下來我會幫你清除其中一顆腎臟的寄生苔,很快就好了。
人的腎臟有兩個,即便一個出現問題,另一個腎臟也會通過喫代償功能滿足人體的需求,並不影響生活和健康,這是一次試驗,只要這次不出現問題,那麼其他的內臟,就都可以一一解決。”羅遠安慰了一句。
“要脫衣服嗎?”陳嘉怡小聲道。
陳嘉怡臉色迅速浮現出一絲紅暈,她解開外套,手又微微顫抖的去解裏面的襯衣。
羅遠看了一眼,側身避開視線,反應過來連忙道:“不用全部脫光,襯衣就不要脫了,你轉過身趴着就行。”
陳嘉怡臉紅的猶如火燒,連忙把襯衣掩住胸口,羞愧的捂住臉,轉過身去。
此時羅遠也有些尷尬,他突然想起來,腎臟就在腰部,即便不脫也沒什麼,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假作不知。
看着陳嘉怡猶如鴕鳥般,趴在牀上,一動不動,春光隱現。要是以前,羅遠恐怕早已經心神浮動,浮想連篇了,不過如今十九的意志,讓他心靜如水,些許的雜念根本影響不到他的心智。
他上前撩起陳嘉怡的衣服,手掌輕輕的貼住她的滑膩淡綠的皮膚,陳嘉怡身體微微抖了下,隨即平息下來。
羅遠隨即閉上眼睛,意志沉入她的身體。
普通人的腎臟呈現暗紅色,但陳嘉怡的卻是完全的綠色。
寄生苔適應能力極強,在寄生的過程中,它會根據所處的壞境的不同,形態也發生相應的變化,就比如這顆腎臟,之所以爲綠色,完全是因爲整棵腎臟都長滿了苔蘚。
不過這裏不需要光合作用,這些苔蘚並沒有枝葉,只有無數比髮絲更小十幾倍的綠色根鬚,這些柔韌根鬚如細針一般深入腎臟深處,彼此相互糾纏,把整棵腎臟都染成一片綠色。而且不僅眼前這顆腎臟,陳嘉怡所有的內臟和血肉都已經變成這種顏色。
值得慶幸的是,這種寄生苔,並非掠奪性寄生,更像是某種共生,它的存在讓陳嘉怡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一個身體素質堪比普通進化者的超人。
若非它副作用嚴重,影響人的思維,讓陳嘉怡漸漸向植物化發展,不得不說這種一種不錯進
化方式。
羅遠心中念頭閃過,轉而開始滅殺這些寄生苔。
他的意志逐漸籠罩滲透整顆腎臟內外,每一根根鬚,每一個植物細胞。
似乎感覺到危機,這些寄生苔開始迅速的蠕動,試圖朝腎臟更深入逃去。
羅遠漠然的看着這一切,下一刻念頭一動。
意志化爲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爆發,腎臟表面驟然變色,轉眼就變爲生物正常的暗紅,同時大量的清澈的液體,緩緩的在腎臟表面流淌,這是寄生苔粉碎後的濃夜,之所以看起來清澈,完全是因爲寄生苔不僅細胞層次被破壞,連纖維素蛋白質等大分子物質都已經被粉碎,成爲一灘清澈的液體。
這些液體富含大量的養分和活性能量,轉而就被腎臟所吸收,隨着這些養分被吸收,整顆腎臟都變得更加飽滿光澤,散發着勃勃的生機。
這次意志滅殺不僅是表面,連內部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遺漏,他退出意志,拍了拍陳嘉怡:“好了,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
“只是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陳嘉怡坐了起來,臉色微微發白,想了想小聲道。
羅遠心想這估計就是後遺症了,在滅殺寄生苔的過程中,意志不可避免的侵染她的身體,到現在他都能稍稍感應對方的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