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王騰達 >第39章 花家心思
    村東,花家老宅今日格外的熱鬧,除了還關在祠堂裏的花盼盼,其他都來了。包括花繼祖和花善民兩家人。衆人這次沒有在堂屋,而是都聚集在花齊的屋子裏。

    花齊盤腿坐在大大的官帽椅上,手上還握着那根菸杆,面色陰沉得可怕。而溫氏則躺在牀上,閉着眼,也不知到底是醒着還是睡着了。靠山村因爲是在大麒的東南,氣候較爲溫暖,所以普遍都是用的牀。而花家的牀,居然是楠木雕花的大牀,漆着黑漆,顯得低調而奢華。

    這牀就算是村長家也買不起,是曾經花齊第一位夫人樓氏的嫁妝,樓氏走後,這牀就被溫氏佔爲己有了。花盼盼曾經對這張牀可是垂涎不已,想要到自己房裏,但被溫氏一臉堅決的拒絕,這讓花盼盼生了不少的悶氣,對溫氏這個孃親也多了幾分怨言。

    花善民的胖媳婦王春花從進花家的門起,就跟花盼盼有了同樣的心思,滿心都打着這牀的主意。可是溫氏那麼疼愛花盼盼,都要不到,更別說是她了。此時的王春花只能看着溫氏躺着的雕花大牀眼饞不已!

    而花善民則是個賊眉鼠眼的,雖然不好賭,但是愛貪小便宜,而且還有些本事,瞧着屋裏的東西就在心裏,就能在心底計算出價值來。花善民瞧着梳妝檯上的匣子,上面放着一支梅花簪子。花善民知曉,那是花盼盼從花卿顏那裏得來的,轉手就讓花盼盼孝敬給了溫氏。那簪子的玉質潔白,雕花精緻,怕是價值二十兩往上!花善民想着一會兒找溫氏要了那簪子,畢竟他家小子也要科考了,就當是盤纏!

    花繼祖還是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坐在花齊右下手的椅子上,手裏端着茶杯,捻着杯蓋輕抿了一口,眼底居然閃過一絲不屑。鄉下都是用糖來招待貴客,就算有茶那也是茶末子,口感生澀,還苦,所以並不好喝。花繼祖是附近有名的童生,平日裏就愛跟一些學子聚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詩文,自然是喝過不少茶的,所以也不見得有多好,但總比花家的要出色很多。

    花繼祖喝了半口後就放下杯子,眼帶笑意的看着花齊問:“爹,您找我們過來,可有什麼重要的事?”

    花齊拿着煙桿敲了敲桌子,沉聲說:“今日村長提到的事情,你們也夠知曉了。那花菜是花卿顏想出來的,她如今要收購,必然是找好了下家。而且也有馬車出入村北的院子,想來這筆生意不會喫虧。”花齊說到這,便止了話頭,看向花繼祖。

    花齊的話其實並未說完,只是這後面的話,他自己都覺得難以啓齒。他的本意是想讓幾人想想辦法讓花卿顏將生意交給花家。但此時花卿顏已經跟花家脫離了關係,之前更是鬧成那樣,想要花卿顏將生意讓出來,想必不簡單。

    花繼祖眼神一閃,他當然知曉什麼是花菜,這幾日他在鎮上可是聽說了不少,那觀瀾居推出了新菜,很是風靡,把宴福樓的生意全搶了去!這花球就是其中一道。花繼祖的一位鄉紳朋友可是特意請他們這些童生學子們喫過一回,那味道確實是絕了!

    花繼祖萬萬沒想到這花菜居然是花卿顏弄出來的,不僅在村上收購甚至還大張旗鼓的張羅着村民去種。想着那乾煸花菜的火爆程度,花繼祖不然猜出花卿顏賺了不少!

    一個剛剛跟長輩分開,只有一間屋子,和兩畝地的窮丫頭,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花繼祖絕對不相信,花卿顏之前沒有藏拙!或許,這些東西,她一早就知道,只是並未說出來而已。

    “那馬車看着可不俗!”王春花驚叫一聲,眼裏滿滿都是羨慕,“那花卿顏也就是有些顏色,想必這下家是用身子勾引來的吧!”說着不屑的啐了一口。

    “弟妹,不可妄下斷言。”一直默默站在花繼祖身後的婦人終於是開口說話,那聲音柔柔的,聽着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就算是這般義正言辭也並無多大的威懾力。這是花繼祖的妻子,袁茹。

    袁茹雖然是也是小戶人家出身,但條件卻是要比花家好很多。袁茹的爹在鎮上開了家書坊,平日賣着書生門手抄的書,還有筆墨紙硯,也算是富足。袁茹的爹自詡是書香門第,所以從小就培養袁茹讀書認字,還教書畫,將袁茹養得知書達理,當年的袁茹在鎮上可是出名的百家求,不過最後卻被花繼祖這個僞君子給娶到了手。

    跟袁茹比起來,王春花簡直就是癩蛤蟆!

    王春花看着袁茹張了張嘴,將那些更難聽的話吞進肚子裏。在花家,王春花雖膽大妄爲,但唯獨不敢撩溫氏和袁茹的虎鬚。怕溫氏還能解釋得通,畢竟是婆婆,但怕袁茹,就連王春花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那花菜我們種還是不種?”花善民突然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他可是往後要做秀才老爺的人,怎麼能做種地這樣丟人的事情!“我可不想種那什麼鬼花菜花球的,誰願意種,誰種去!”

    “沒讓你種!”花齊重重的一磕桌子,瞪大眼盯着花善民,瞧着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忍不住罵了句:“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怎麼就不學學你大哥!當年讓你念書,送你去私塾,你就跑去鬥雞,除了玩,你還會什麼!”

    花善民像是已經習慣了花齊的這副腔調,表情依舊是不置可否。不過被提到不如花繼祖的時候,嘴角癟了癟,顯得略微有些不屑和憤懣。

    眼瞅着話題已經偏離了,花繼祖忍不住出口:“爹,我們還是先說說那生意的事情。”

    這時默默站在角落的花溪擡起頭來,望了望屋子裏的人,抿了抿脣說:“爺爺,最近柳公子也在爲這事煩惱着。觀瀾居以前可是爭不過宴福樓的,可是這新菜一出,生意全被觀瀾居搶走了。”花溪頓了頓,見沒人打斷她的話,連花齊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想了想繼續說,“如果這新菜真是花卿顏想出來的,我們何不讓花卿顏把方子拿出來送給爺爺,也算她盡一份孝心。然後,我們再把方子賣給宴福樓,這樣不就有銀子,還得了柳公子的歡心麼。而且柳公子他,甚至喜愛溪兒。”

    這柳公子,就是上次跟花溪在小河邊相約的那位,姓柳名迎風,跟那宴福樓可是有莫大的關係。花家的人同意花溪跟他來

    往,也就是瞧上了這層關係。

    果然聽花溪如此一說,花家人的眼睛可謂是全都亮了。

    花洋一把揪住花溪的胳膊,激動的問:“妹妹,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只要拿到了那菜方子,那柳公子就會娶你進門?讓你做柳家的少奶奶?”

    花溪的臉瞬間就紅了,都快要滴出血來。但是花洋問得急,而且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等着她的回答。花溪只好抿了抿了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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