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她男人嗎?” 錢戰問道。

    我一時間沒有從這種震驚中醒轉過來,“什,什麼?你問我什麼?”

    “我問你,你認識她男人嗎?”他用一種怪怪的神色看着我道。

    “不認識。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寢室,腦子裏面一片混亂。

    趙夢蕾的男人死了?在他們自己的家裏?

    警察爲什麼要把我叫去調查?而且好像主要是在詢問趙夢蕾今天這一天的情況?難道他們懷疑趙夢蕾?

    猛然,我想起趙夢蕾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我要和他離婚,如果我和他離婚了,你願意要我嗎?

    我幾次想給她打電話,但是卻不敢,我感覺到,警察似乎懷疑的還不止她一個人,不然爲什麼問我與她的關係?而且還是在最後問的。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趙夢蕾卻給我打電話來了。

    當我電話響起的時候,當我看見手機上面顯示出的是“趙夢蕾”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趙夢蕾在電話裏面告訴我說,她男人死了。她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一個無關的人。

    “警察找我了。”我說。

    “肯定會找你的。”她的聲音依然淡淡的。

    “他們問我你什麼時候到我這裏來的,中途幹過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分的手。”我說。

    “你怎麼說的?”她問。

    “實說啊。我不可能騙警察的。我可不想惹麻煩。趙夢蕾,你告訴我,你男人究竟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問道。

    “我哪知道啊?”她說,“上午我給你打了電話後就出門了,回去後開門發現他竟然死了。嚇死我了。這個人,總是這麼鬼鬼祟祟,回家前也不打個招呼。”

    “怎麼死的?”我問,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法醫還沒有出結果。反正很嚇人的,客廳裏面都是血。”她說。

    “你好像一點都不傷心?”我覺得她太冷酷。

    “馮笑,我沒有告訴過你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如果你知道了就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冷酷了。好了,你休息吧,對不起,因爲我的事情讓你受驚了。”她說,隨即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蘇華詫異地問我道:“師弟,怎麼啦?眼圈都黑了。”

    我苦笑着搖頭,隨即轉身朝病房走去。

    “不會又失戀了吧?”我聽到她在我身後低聲地道。

    我心煩意燥,沒有停步,繼續朝病人走去。

    餘敏的病房裏面空空的,我看着空空的裏面發呆,一會兒之後才醒悟過來,急忙轉身跑到護士站,“那個病人呢?我牀上的那個病人呢?”

    一個護士詫異地看着我,問道:“哪個病人?”

    “二牀的那個病人。叫餘敏的。”我說。

    她癟了癟嘴,“那個第三者啊?轉院了。昨天下午辦的手續。”

    我頓時呆住了,頓時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馮醫生,你怎麼啦?你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小護士看着我笑。

    我瞪了她一眼,:“莊晴,別胡說!”

    莊晴是我們科室最漂亮的護士,據說與我們院長有着某種親戚關係。小丫頭古怪精靈,說話處事不大注意分寸,完全由她的性子來。

    上次,蘇華的事情就是被她給說出去的。事後我還去找了她。

    “莊晴,你對蘇醫生有意見是不是?”當時我問她。

    “沒有啊?”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說。

    “那你爲什麼把她的事情拿出去講?”我問道。

    在科室,護士門經常會與女醫生們吵架,而對我和老胡,她們會給予更多的包容。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異性相吸”吧。正因爲如此,我纔會像這樣去問莊晴。

    “就那麼隨便一說。”她卻無所謂地道。

    “莊晴,這種涉及到病人的事情最好不要拿出去講,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不但醫生會受到處罰,整個科室的獎金也會受到影響。如果真的這樣了,大家責怪的可能就是你了。一個科室的人,互相包容一些爲好。”我對她說道,而且去觸動了她最敏感的神經——獎金。在科室裏面,獎金可是工資的幾倍啊。

    “哦。那我今後注意了。”她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馮醫生,蘇醫生沒有責怪我吧?我真的沒有惡意。”

    “沒有。蘇醫生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標準男人的性格。很多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我說。

    “那就好。”她說,調皮地朝我伸了伸舌頭。

    漂亮女孩子的任何一個動作總是讓人覺得可愛的,我朝她笑了笑,有一種想要去撫摸她頭的衝動。在我

    的眼裏,她這樣的女孩子總是像鄰家小妹似的讓人疼愛。

    “馮醫生。”我怎麼覺得我們科室裏面搞反了啊?”她歪着頭看着我笑,“你看啊,蘇醫生,孫醫生,還有我們科室的大多數女醫生,她們的性格都像男人一樣,但是你和胡醫生反而像我們女人一樣細心溫柔。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哭笑不得,朝她瞪眼,“細心溫柔有什麼不好?那我下次對你厲害一點就是了。”

    她看着我笑,“馮醫生,你瞪眼的時候都在笑。”

    我也被她逗得大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的名字的。馮笑,逢人就笑!”

    從此之後,我和她就變得隨便了起來,她有事無事地就喜歡往我面前靠,而我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心情也很愉快。

    “還別說,你們兩個人真像天生的一對呢。”科室的護士與醫生們於是經常對我們開玩笑。

    莊晴每次都跺腳後不好意思地跑了,而我卻唯有苦笑。我知道我與她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她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且,我一直把她當成鄰家小妹一樣。僅僅是這樣。

    幾天之後,我與趙夢蕾見面了。是她來找的我。

    “警察已經下結論了,是自殺。”她對我說。

    “爲什麼?他爲什麼要自殺?”我覺得很奇怪。按照我對趙夢蕾家庭的瞭解,從經濟上來看他們應該屬於高收入家庭,從他們夫妻感情來講,覺得不滿意的也應該是趙夢蕾而不是他。

    “警察從他的手機上發現了一條威脅短信。那條短信是一個女人發給他的,他在外邊的野女人。那個女人要他賠償什麼青春損失費,不然的話就要向他的單位告發他。”

    “這也值得自殺?”我還是很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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