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這裏面好像不大對勁,“既然如此,那你今天還來找我幹什麼?你完全可以不管我自己去做那個項目的。”我說。

    他卻在搖頭,“馮哥,我不是那種不講信譽的人。也許莊晴的這件事情是我處理不當,但是我絕沒有過河拆橋的想法。請你一定相信我這一點。”

    我頓時怔住了,因爲我想不到這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優點。

    “好吧,這件事情我會去問林姐。不過,我覺得莊晴的話很有道理。她畢竟跟你戀愛了這麼久,你總得給她補償點什麼吧?如果不是莊晴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幫你這個忙。而且我也相信,即使你與民政廳簽訂了意向性協議,我相信林廳長也可以馬上廢棄那個協議。你說是嗎?”

    “那好吧,我把那套房子給她。”他沉吟了片刻後,臉色難看的說道。

    “那你到時候必須給馮大哥兩百萬。而且現在必須寫下欠條。”莊晴忽然地說道。

    宋梅苦笑道:“如果我現在有錢的話我會不給他錢嗎?我看這樣吧馮哥,我給你再加兩個點的股份。”

    “我問了林姐再說吧。說實話,我對你不放心。當然,我會告訴她你目前的困難。”我說。

    “你別說。好,就這樣,我明天就給你劃一百萬過來。”他站了起來然後對我說道,隨即苦笑,“我自以爲很聰明,可是現在才發現最笨的人其實是我自己。”

    我看着他笑,“宋梅,這不是你笨的問題,是你太絕情了。一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的人總是會付出代價的。我希望你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儘快把那套房子的戶主轉成莊晴的名字。否則的話……”

    “我明天去辦。馮哥,謝謝你,謝謝你今天給我上了這麼生動的一課。”他說完後就準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了他,“我看這樣吧。你可以先給我五十萬。剩下的那五十萬今後你資金回籠後再給我。我也不要你利息什麼的。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問道,有些高興的樣子。

    “刑警隊的錢隊長想見你。我沒有對他說是你提供的信息。但是他希望和提供消息的人見面談一次。”我說。

    他怔了怔,然後轉身離開。

    雅間裏面只剩下了我和莊晴,我們之間一片沉默。

    “馮笑。”她忽然說話了,聲音很小。

    我看了她一眼,嘆息道:“我們也回去吧。”

    “馮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貪財的女人?”她問我道。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說實話,我覺得她提出的要求既合理,同時又有些庸俗。

    她神情黯然,嘆息了一聲後快速走出了房間。

    ……

    趙夢蕾最近有些煩躁。

    自從我們結婚以來,她對我一直很溫柔,我們的生活溫馨而又平淡。平常沒事的時候我們總是會在晚餐後出去散步,然後回到家裏洗澡睡覺。每天早上起牀後會有熱騰騰的早餐在等候着我。

    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平淡中包含着一種溫情。而且我還很自由。晚上我有事的時候只需要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可以了,她每次也就三個字,“知道了。”

    然而,最近幾天我發現她顯得有些魂不守舍。好幾次我下班後回家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做飯,我進門後她才慌不迭朝廚房跑去。也有好幾個早上我起牀後沒有發現早餐上桌。

    “夢蕾,怎麼啦?最近你好像不大對勁啊。”我問她道。

    她朝我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

    我嚴肅地看着她,“夢蕾,你別瞞我了,我都看出來了。你有心事。”

    其實我也很擔心,她是知道了我與莊晴的事情才這樣。不過,我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我與莊晴的事情只有宋梅知道,宋梅現在還不敢與我翻臉,自然不會在背後幹這件事情。

    在心存僥倖的情況下我開始問趙夢蕾。我相信她即使是知道了莊晴的事情,也會原諒我的。我的這種自信沒有原因,只是感覺。其實在我的內心還有一個不能說出來的祕密,那就是我的心裏不平衡:她在我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婚姻,而我卻還是一個處男。而且,我與莊晴的第一次是發生在我與趙夢蕾結婚之前。

    “真的沒事。”可是,她卻這樣回答我道。我當然不會相信,不過也不好繼續去問她。但是我心裏有些踏實了,因爲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是溫柔的。

    “是不是因爲孩子的事情?”我問道,如果不是因爲莊晴,那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她一愣,隨即緩緩地朝我點頭。

    “去做試管嬰兒吧。用我的精子和你的卵子。孩子也是我們倆的啊?如果你答應的話我馬上去聯繫。我們省的婦產科醫院這個項目開展得不錯,成功率很高。”於是我說道。

    “有多高?”她問道

    。

    “百分之三十左右吧。”我回答說。

    她的臉上帶着驚訝,“百分之三十也叫高?”

    “美國也就百分之三十不到。婦產科醫院的這個成功率已經算是高的了。”我說。她頓時不說話了,微微地在搖頭。

    “這個百分之三十是針對所有去做試管嬰兒的人計算的,但對於成功的人來講就是百分之百。這個道理你明白嗎?何況,這是唯一的機會了。一次不行就第二次,再不行就第三次,總會有成功的機會嘛。你說是不是?”我繼續做她的工作。

    “再等等。”她說道,“既然這是最後的機會,我就更應該把這個機會放到最後。如果連這最後的機會都失敗了的話,我今後還有什麼念想?”

    我頓時不語。我覺得她說的也很對。一個人總是要把最後的希望留下,不然的話今後的生活還真的沒什麼意思。

    然而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的這種猶豫是另有原因。那個時候的她是因爲心有恐懼,還有無奈。

    有件事情我沒有想到,那個當初鍾小紅介紹給我的女孩,她和我們醫院一位內科醫生在一起,她的手挽着那位內科醫生的胳膊,在醫院中與我相遇。

    “馮笑,聽說你結婚了?怎麼也不請老朋友們喝酒?”那位內科醫生已經在開始朝我打招呼,我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他叫王鑫,和我很熟悉,以前與我同住一棟單身宿舍,也是和我同一年分配到醫院來的。

    我發現他身旁的那個女孩正冷冷的看着我。我假裝沒看見。

    “王鑫,對不起啊,我還有急事。”說完後便匆匆離開。

    “一點都不夠朋友。結婚也不請我們喝酒。”身後傳來了他不滿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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