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不大一樣了。林育已經明確地說出了她的想法,而且還用女性特有的魅力在誘惑着我。

    我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慾望在開始復甦。

    爲了趙夢蕾,我必須答應她。同時,我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有一點我自己完全清楚:從我的本意來講,絕對沒有想去和林育發生關係的願望,絕對沒有。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回避、再躲藏。

    不過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我並不反感她。

    喫完飯後她去叫來了服務員,“把賬單給我簽單。”一會兒之後服務員拿來了一個本子樣的東西,林育在那上面簽上名字後交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微笑着離開了。“我們在這裏喫飯都是採用這種方式。每個月他們到單位來結一次帳。”她發現了我的疑惑,隨即笑着對我說。

    她站了起來,我這才發現衣架上有她的外套,那是一件米色的風衣。急忙去拿起。她朝我笑了笑,轉身用她的後背對着我。我給她穿上。“謝謝。”她說。我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的茉莉香味。那是她身上香水發出來的氣味。

    剛纔在喫飯的時候我看見她的上身穿着的是一件薄薄的白色羊絨衫,現在她站起來後便看見她的下身是一條厚重的淡灰色的羊絨裙。給她穿上風衣後我頓時感覺到她有了一種莊重而飄逸的美。她的莊重來自於她一件變得冷傲的神情,而給我飄逸的感覺確實來自於她身上的這件米色的風衣。

    出了酒樓,她在我的前面,我緊緊地跟着她。我發現她灰色羊絨裙下方的腿上是黑色的褲襪,她的腿顯得有些豐滿,但絕對不會讓人有肉肉的那種感覺。就是豐滿,雖然有些粗但依然讓人絕對它們很修長。在她灰色的裙子裏面的雙腿在她走動的時候仍然可以顯露出它們粗略的形狀。

    她看了看時間,“你先打車去我家,我馬上回來。”

    “我沒有你家的鑰匙。”我說。心裏一件在開始猛烈地跳動。

    “你等我一會兒,我隨後就到。”她說,卻沒有來看我。我當然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因爲這個地方距離她的單位不遠。

    我打車走了。在車上的時候我的內心忽然有了一種煩亂的情緒。幾次想吩咐出租車司機將車開到我的單位去,但一次次地都被我忍住了。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

    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比我還先到。

    “我走的是一條捷徑。出租車司機不會主動給你跑那樣的路線的。”她笑着對我說,站在門口處將我迎了進去。

    我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僵硬,完全是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下進入到了她的家裏。她的家我已經有些熟悉了,很漂亮的地方。

    她關上了房門,隨即從我身後緊緊地將我抱住,她的脣在我的頸後摩挲,“馮笑,好好喜歡我一次。姐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林姐……”我說,發現自己的身體依然僵硬。

    “別叫我林姐,把我的姓去掉。就叫我姐。”

    聽到她的話,我早已激情難抑,隨即挺身而上……

    不知道過來多久她才悠悠醒轉過來,“笑,幾點鐘了?我差點死了。好弟弟,你真厲害。”

    “我看着時間呢,差不多了。你快起來吧。馬上到上班的時間了。”我說,聲音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起來。現在,我完全改變了自己對她的態度和感覺了。剛纔,我和她已經完成了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也就是說,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我,我打個電話。下午不去了。你要上班吧?可以不去嗎?”她問道,聲音斷斷續續的,沒有多少力氣的狀態。

    “我要去上班的。我的工作和你的不一樣,我拿了關乎病人的性命。”我說,快速地穿衣服。

    “嗯。”她說,閉眼側頭睡去。

    “姐……”我看着她,猶豫地說道。

    “你說……。”她的聲音悠長而無力。

    “那件事情……”我還是說不出口,覺得自己很無恥。

    “我知道了。你給宋梅說一聲,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喫頓飯。笑,有一把鑰匙在客廳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面,你帶上。下次你直接到這裏來方便。”她說,依然閉着眼睛。

    我離開了臥室,去到客廳。果然,我在電視櫃下方的抽屜裏面發現了一把鑰匙。拿起它,隨即掛在了自己的那串鑰匙裏面。

    出門的

    時候有一股冷風吹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大腦也頓時清醒了過來。馮笑,你怎麼能這樣呢?趙夢蕾還在公安局裏面呢。我這纔開始懊悔起來。

    可是,另外一股聲音卻在辯解着說:我這樣也是爲了幫她啊。我一個小醫生,不這樣的話還能怎麼辦?

    說實話,剛纔我與林育那樣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快感。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才使得我現在有了一種索然寡味的感覺。此外,自責與後悔也隨之而來。

    整個下午都在懵懂中度過,那種自責與懊悔一直伴隨着我。這種狀態讓我忘記了與那位病人家屬的約定。

    直到要下班的時候有一個人來到了醫生辦公室裏面,“請問哪位是馮醫生?”

    這是一個帥氣的小夥子,戴着眼鏡,很精神,他在朝辦公室裏面的醫生們看。

    “我是。整個婦產科就我一個男醫生,還需要問嗎?”我說。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男的。”他的臉上頓時堆起了笑容,快速朝我走了過來。蘇華在我們不遠的地方頓時笑了起來。

    我也苦笑,“我就是男的,你不用懷疑。”

    “對不起,我的表述有問題。”他歉意地道,“我們林總讓我來問您,今天晚上您有空嗎?”

    “林總?哪個林總?”我莫名其妙。

    “他今天上午不是和您約定了時間的嗎?”他說。我這才驟然地想起那件事情來,心裏頓時慚愧不已,“對不起,今天忙昏了。你等等,我馬上給你們林總打電話。”

    林總?他竟然是江南集團的老總?他怎麼會讓他的老婆住那樣的病房?我心裏很是詫異。

    我決定馬上給他打電話不是因爲我知道了他是什麼“林總”而是覺得自己沒有守信。蘇華的事情畢竟不是小事,人家能夠原諒於她可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事情。所以,我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做得很過分了。

    拿出名片開始撥打上面的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道歉,“林總,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今天忙昏了。忘記給你回話了。”

    “說實話,我不大喜歡不守信的人。”他說,“不過你不一樣,因爲我觀察過你,我發現你與其他人不一樣。你完全是一個很單純的醫生。呵呵!怎麼樣?晚上有空嗎?”

    “行。你說吧,什麼地方?”我很是汗顏。

    “小李不是正在你那裏嗎?他是專程來接你的。”他說。

    “行。我馬上下班了。”我急忙地道。

    他那邊壓斷了電話,我去看面前的這位小夥子,“小李,我們走吧。”

    “師弟,你等等。”這時候蘇華卻叫住了我。

    “馮醫生,車停在醫院的院子裏面,那輛林肯轎車。”小李對我說。

    我不知道林肯轎車是什麼樣子的,“你告訴我車牌號吧。”

    他隨即告訴了我,同時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反應: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嘛。我只知道林肯是美國的一位總統,他曾經解放了黑奴,長得像吸毒鬼似的。至於以他名字命名的車像什麼樣子我就不知道了。

    “師弟,趙夢蕾的事情怎麼樣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出去喫飯?”蘇華過來低聲地問我道。

    “盡人力而已吧。”我嘆息着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啊。”

    她點頭,“師弟,你想過沒有?她不能生孩子,現在又這樣了,你們的婚姻……”

    “我不會和她離婚的。她已經這樣了,我不想讓她失去更多。”我說,很堅決。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個怪物似的,隨即嘆息,“哎!師弟啊,你怎麼這麼傻呢?”

    “她很可憐。我不能在這種時候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不是我高尚,而是我覺得內疚。師姐,你不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我和她是夫妻,就應該不離不棄。假如你先生也有什麼不測的話,難道你會忍心離他而去?”我說。

    “師弟,這不一樣。你別拿我說事。現在的現實是,趙夢蕾已經出事情了,可是你還很年輕。師弟,我可是一片好心。”她頓時不悅起來,豎眉癟嘴的差點發火的樣子。

    “師姐,你別生氣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不過我說的也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師姐,你也是女人,你想過沒有,假如你是趙夢蕾的話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好了,我走了,人家在等我呢。”我說完後就朝辦公室外面走。身後傳來了蘇華的嘆息聲:“怎麼這麼犟呢?傻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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