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倒是不再想去談宋梅的死因了,因爲那已經成爲了現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林育的事情,“姐,這件事情對你會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搖頭,“前幾天我已經找斯爲民談了,我對他說,項目既然是朱廳長在的時候籤的約,那就不可能更改了。他當時還很高興的。我估計問題是出在宋梅那裏。他肯定在聽斯爲民說了後心裏不舒服,然後就和他爭吵了起來。還可能宋梅手上有了斯爲民的什麼把柄,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對了馮笑,宋梅給了你錢沒有?”

    “他給了我一張卡,說那裏面有一百萬。但是我從來沒有去看過裏面究竟有多少錢,而且前幾天我已經把卡交給了莊晴。因爲我發現宋梅曾經答應了我的事情好像並沒有去做,所以我覺得他可能反悔了。我擔心事情不成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說。

    她點頭,“馮笑,你這個人就是這點好,你不貪財。但是你最大的問題是識人,別人稍微在你面前說些好話,或者給你一點好處就心軟。你看,宋梅是你介紹給我的吧?這下好了,現在出問題了吧?幸好我有思想準備,在幾經思考後才斷然決定放棄他。不然的話這次我可脫不了手啦。”

    我很少惶恐、汗顏,“姐,對不起。”

    “誰叫你是我弟呢?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我這一輩子喜歡的人沒幾個,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沒辦法,這都是前世的冤孽啊。哎!”她嘆息着說,隨即看着我嫣然一笑,“馮笑,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其實這樣也好,宋梅死了,你也輕鬆了不是?我那裏也好辦了,我不可能再讓斯爲民接手那個項目了。一切麻煩的事情都沒有了。這難道是天意?對了,你這件事情做得很對,及時地把那張卡交給了莊晴。看來這也是天意啊。”她笑着對我說。

    我覺得也是,想不到自己前些天的那個念頭竟然爲自己免除了如此的麻煩。幸好自己從來就有的那個原則: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姐,萬一要是斯爲民在這時候反咬你一口呢?他如果說你根本就沒有和他談過那件事情怎麼辦?”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給她出過的那個主意:我讓她試探一下斯爲民,打草驚蛇。幸好她沒有使用我的那個建議,不然的話現在可就麻煩了。

    她大笑,“我找他談話的時候我們廳有位副廳長也在啊,還有我們的辦公室主任也在場呢。”

    我頓時放心了,“這樣就好。”

    “對宋梅這個人我一直不大放心,所以我和他的談話都錄了音的。所以,這件事情對我沒有任何的影響。不過你自己倒是要注意了。你的那個小情人那裏不要出問題纔行。”她隨即提醒我道。

    “她那裏會出什麼問題?”我問道。

    “萬一她說出你曾經拿了宋梅的錢呢?”她說。

    我搖頭,“第一,我只是拿到了那張卡,裏面究竟有多少錢我根本就不知道。第二,現在那張卡根本就不在我手上,所以我不擔心。”

    她卻在搖頭,“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關鍵在那張卡上的名字是不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我頓時瞠目結舌起來。

    “當然,你也可以說那是宋梅一廂情願。還可以說你根本就沒有拿到過那張卡。因爲你從來沒有去查看過裏面有多少錢。這就是證據。要知道,如果你去查看過的話銀行會有記錄的,即使是櫃員機也會有記錄。幸好你這人大大咧咧的,說到底還是你不貪財。”她笑着說。

    我看着她,心裏猛然地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姐,萬一我拿了他的錢,而且還花出去了,那你會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會在警察面前承認與我的這種關係?只要這一點不成立,其它的都好說。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她說道。

    我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那個小陳爲什麼還不到我那裏來?”她忽然地問道。

    “現在她很猶豫。因爲斯爲民想讓她去他們公司上班。林易最近搞了一個孤兒院,他希望陳圓去那裏負責。待遇給得很不錯。”我說。

    “哦,這事情是得好好權衡一下才是。”她點頭道,即刻笑了起來,“你看,這是不是天意?如果小陳到我們那裏來上班了的話,別人肯定會從這條線找到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的。不過也無所謂,我是你的病人嘛,我爲你辦這麼件小事情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你說是不是?”

    我點頭,發現她還真的滴水不漏。她能夠當上副廳長看來並非完全是靠關係。

    “其實我倒是覺得小陳去林易那裏比較好。孤兒院的工作很單純。小陳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太單純了,我擔心她到我們單位來會不適應。”她接下來又說。

    我點頭,“是啊。”

    這時候她的電話響起來了,“回來了?幹嘛打電話?直接按門鈴不就行了?你這個鬼丫頭!哦?也行,酸菜雞就酸菜雞吧,行,我們談完了,你快點回來吧。

    我還真的餓了。”

    我聽她說到“酸菜雞就酸菜雞吧”的時候心裏頓時騰了一下,因爲我聽到的是另外一層意思。見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句話的別意,心裏不禁自責:馮笑,你真的變壞了。

    幾分鐘後洪雅就到了。我這才明白她剛纔打的那個電話原來另有深意:酸菜雞哪有可能這麼快就做好了的?高壓鍋要把雞壓熟都得半小時呢。很明顯,她是不想破壞了我和林育的好事,所以才特意用那個電話來試探我們的進度。其實她很尷尬的,如果直接回來,摁門鈴與不摁門鈴都不好。這個女人確實聰明,從小事情上就可以體現得出來。我不禁在心裏感嘆。

    林育顯得很高興,所以她喝了不少的酒。洪雅端回來的酸菜雞味道也很不錯,還配了一些小菜,很豐盛。

    三個人說說笑笑,一邊喫着東西一邊喝着酒,酒到半酣的時候我的電話響起來了,是莊晴,“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外面。”我說,急忙離開了飯桌。

    “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跑了。馮笑,你很過分,你知道嗎?”她憤憤地道。

    我頓時慚愧,“你還在醫院嗎?我馬上回來。”

    “回來不回來隨便你。你看着辦好了。”她說,猛地壓斷了電話。我回到了飯桌處,尷尬地看着林育和洪雅,“姐,我,我得回去了。”

    林育看着我笑,“得,你成了香餑餑了。行,你回去吧。洪雅,你送他出去。到了外面後讓他自己打車。馮笑,你得儘快去學會開車,你看,這多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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