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主任?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瞬之後纔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了,“哦,馬上啊。”
即刻去到病房。
丁香笑吟吟地看着我,她現在的狀態完全恢復正常了,包括她的美麗。“馮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我看了看她的病歷,“嗯,就這兩天吧。”
“那我什麼時候請你喫飯啊?”她笑着問我道。
現在的我心亂如麻,“以後再說吧。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說完後急忙去看其他的病人。最後去到了唐小牧那裏。
“馮醫生,你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她問我道。
我拿出手機來看,發現它沒有任何的動靜。“你跟我到檢查室去,我看看再說。”
她的情況不錯,傷口癒合得很好。“過兩天吧。本週內可以出院了。”我對她說,隨即將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裏面,轉身出了檢查室。我第一次在給病人做了檢查後沒有洗手。
剛剛開完一個病人的醫囑電話就響起來了,當然是童瑤打來的。“馬上出來。麻煩你等一下。”我急忙地道,隨即掛斷了電話。深呼吸了幾次,這才稍微靜下心來,然後開始一個個開醫囑。
“你搞什麼啊?讓我等這麼久!你真是的,怎麼一點不着急?剛纔你不是很急嗎?”上車後就遭來了童瑤的一通批評。
“對不起。我在給病人做檢查,還要給她們開醫囑。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急忙地解釋道,隨即慌忙地問她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夢蕾她……”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哎!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個好醫生呢還是一個壞男人。”她嘆息,隨即開動了汽車。
我很着急,“你告訴我啊,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她猛然地把車停住,隨即來看着我,“馮笑,我給你說,你一定不要激動。你必須答應我。好不好?”
我的身體頓時軟了下去,“你別說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是啊,這還需要說嗎?一定是趙夢蕾她,她不幸了。這個消息來得太忽然了,我有些承受不住。
她卻在告訴我,“她昨天晚上避開了攝像頭,用她棉毛褲上的袋子上吊自殺了。今天早上才發現。”
“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那樣做?你告訴我,她爲什麼要那樣做?沒理由的啊?”我喃喃地道。腦海裏面全是那天與她見面時候的場景,全是她那雙哭泣的眼睛,還有哀怨的神色。
“我們也不知道。”她嘆息。
“我知道的。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我的腦子猛然地清醒了起來,忽然想明白了一切,頓時激動起來,“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不應該!她提出離婚其實是爲了試探我,但是我他媽的竟然同意了!她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馮笑,你這個狗日的,真他媽的是個壞蛋!馮笑,你真他媽的是個壞蛋……嗚嗚!”
“你,別這樣好不好?”童瑤的聲音也忽然地大了起來,“馮笑,現在不是你激動的時候!你要冷靜下來,聽到了沒有?”
可是,我如何能夠冷靜?如何能夠冷靜!我猛然地打開車門,朝着馬路上如流的車流中衝了過去!耳朵裏面想起了無數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猛然地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一下重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馮笑,你太讓我失望了,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殺?自殺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嗎?你死了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意義?逝者已去,活着的人還得好好生活下去纔是。你現在的老婆不是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嗎?難道你就這樣置她們於不顧?馮笑,你怎麼這麼傻啊?”她嘆息道。
“我……我沒有想要去自殺。”我低聲地道,“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那樣去做。只是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
“你沒想到去自殺?那你幹嘛衝到馬路中間去?那麼多車,速度又是那麼的快。幸好你命大,撞上你的那輛車是老駕駛員開的,及時把車剎住了。醫生看了,說你的傷不重。哎!真是的,想不到你竟然這麼脆弱!”她生氣地道。
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要去自殺,只是腦子裏面變成了一片空白。可是,這樣的事情讓我現在如何向她解釋?而且,現在我需要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情。“童警官,對不起。麻煩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她吧。我再也不那樣了。求求你了。”
“你先活動一下身體,看能不能走
路再說。”她嘆息道。
我急忙下牀,走動了幾步,發現除了腿上有些疼痛外其它的倒是沒有什麼問題。我感覺得到,自己的腿上應該是外傷。急忙撩起褲子來看,果然,一大團淤血。“沒事。”我說,隨即問她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中午。”她說。
“哪天的中午?”我又問道,因爲我覺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
她頓時笑了起來,“就今天啊。看來你真是昏頭了。我拿你真的很無語。”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朝她歉意地道,很不好意思。
“哎!你這人,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啊?走吧,要不要我扶你?”她笑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我急忙地道。她又笑,“得,看不出來你還蠻封建的嘛。來吧,我扶你出去。”她說着就來將我的胳膊扶住。
說實話,我的腿上還真的有些痛,走路的時候不住地在咬牙。現在她這樣扶着我感覺要稍微好一點。
“你幹嘛啊?攀住我肩膀啊?真是的,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她瞪了我一眼。我頓時羞愧起來,因爲我剛纔不去攀住她的肩膀其實是我的內心裏面在害怕,而這種害怕正是因爲我擔心自己的心裏會產生邪念。我在剋制自己內心不要去產生那種邪念,我知道邪念的產生很簡單: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很羞愧,因爲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會有着那樣的念頭。
我攀上了她的肩膀,頓時感覺好多了。內心的邪念並沒有升起。
她扶我上了車,隨即看着我笑,“馮笑,撞你的那個司機可嚇壞了。不過我幫你處理了,我讓他離開了,沒有讓他賠償。怎麼樣,你不會對我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