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個小區裏面還有幾套別墅,我已經給你預定了一套。據我所知,你現在的住房好像都不是你自己買的。房產最近增值很快,這筆錢我是不會要的,但是我希望你拿去投資。”她說。

    “姐,這什麼可以呢?”我說道,覺得自己決不能獨自要這筆錢。

    “馮笑,我不能要這筆錢。一是我馬上要離開這個單位了,不能給人留下任何的把柄。二是你現在需要錢。姐不能給你其它的,能夠讓你賺點錢是姐唯一可以替你做的事情了。錢是我死的,人才是活的。我希望你把這筆錢拿去投資。馮笑,你是男人,不能老是讓別人安排好你的一切。所以,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去買一套房子,房產證上面寫上你自己的名字。這樣纔會讓你更自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對我說,神態真誠。

    “可是姐,這筆錢……”我還是覺得不大好。

    “我需要的話會找你的。放在你那裏比放在我這裏安全。現在領導幹部都要申報自己的財產,所以放在我這裏不好。馮笑,我完全信任你,難道你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嗎?”她笑着對我說。

    “好的。”我這纔不說什麼了。

    “今後我的其它錢可能也會放在你那裏。因爲我信任你。不過你得想個辦法,讓你的錢變得合理合法起來。你那個老鄉怎麼樣?我覺得你可以和她合夥做某件事情,這樣纔可以把你的資金合法化。對了,陵園的項目你最好不要參與。”她又說道。

    “我想想。”我說。

    “今後我管轄範圍內的項目最好不要讓你那個老鄉在參與了。不然別人很容易聯想到現在這個項目的。明白嗎?”她接下來又說。

    我點頭。

    “你師姐的事情不說一件什麼大事情,你告訴她,今後一定要小心。”她隨即吩咐我道。

    “我讓她去林老闆那裏上班去了。那家孤兒院。”我說。

    “你的錢不要投資到林老闆那裏去。這個人我現在還摸不透。而且俗話說樹大招風,我很擔心今後會出什麼問題。”她說道。

    “他一直想結識黃省長。”我說,只說了這麼一句。

    “以後再說吧,我看看情況再說。等那個項目實施完成後就知道了。一個生意人究竟怎麼樣,從他對待金錢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的。”她說,隨即看了看時間,“馮笑,晚上你做什麼?”

    “我今天晚上的夜班。”我說。

    “晚上我有個應酬。姐累死了。你幫我按摩一下。我們去裏面。”她說,朝我瞟過來一個媚眼。

    回到科室的時候寧相如早已經輸完了液走了。我回家喫的晚飯。

    陳圓很高興。

    她高興的樣子讓我內心的愧疚減少了幾分,這也是我要回家喫飯的原因。“晚上我夜班,明天一天的門診,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距離你生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一定要注意。明白嗎?”我對她說。

    “嗯。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她問。

    我搖頭,“我是在上班,老打電話不好。病人會有意見的。如果有什麼急事的話你給我打電話吧。”

    她很不情願地答應着。我去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地對她道:“今後我有空的話會盡量陪着你的。”

    “哥,我是不是讓你覺得有些厭煩了?”她低聲地問我道。

    我搖頭,“怎麼會呢?你乖乖的啊,別胡思亂想。”

    “哥,如果我今後生孩子的時候你只能有一個選擇的話,也就是說要麼選擇我,要麼選擇孩子,你會怎麼選擇?”她問道。

    “你胡說什麼啊?”我頓時不高興起來,“圓圓,你最近怎麼啦?怎麼老是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說的是假如。你告訴我好嗎?”她笑道。

    “假如也不行。”我說,“這還有什麼說的?當然是選擇你了。孩子可以再次懷上,孩子的媽媽不可能放棄。”

    “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希望你選擇孩子。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續,有了孩子即使我死了也無所謂。”她搖頭道。

    這下我真的生氣了,“圓圓,你這樣下去很不好。明白嗎?沒有什麼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我希望你隨時明白這一點。好了,我得上班去了。你要乖乖的啊,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的高血壓和水腫是孕期婦女常見的情況,你去看看我們病房裏面的,懷孕晚期的幾乎都有這樣的情況。”

    “正常的都在家裏呢。哥,我知道的。你去上班吧,我沒事。只是說着玩的。”她笑着對我說。

    離

    開家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去叮囑了保姆很久才離開。

    康德茂是在晚上九點過纔到科室來的,而且滿身的酒氣。

    “你這樣的問題怎麼還喝酒?會很快加重的。”我對他說道。

    “麻煩你給我泡杯茶,然後輸液吧。沒辦法,單位上的應酬。”他說。

    我給他泡了一杯濃茶,然後給他做皮試。“德茂,我們是老同學,所以我覺得應該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做,你現在的這一切來之不易,希望你一定要珍惜。林姐也說了,她說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呢。”

    “馮笑,本來我不想對你講的。哎!”他卻忽然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究竟是怎麼啦?如果說你會去嫖娼,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我說,“可是,你分明又患上了這樣的病。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我老婆出軌了。和她以前的同學。馮笑,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的神情頓時黯然。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這個病是她傳染給你的?”我問道。

    他點頭,“你說這樣的老婆還能要嗎?”

    “你準備怎麼辦?和她離婚?”我問道。

    “我倒是想離婚。但是孩子怎麼辦?而且最近領導已經找我談話了,準備調我去下面任職。算啦,過段時間再說吧。真是報應啊,淫人妻女者自己的老婆也被別人那樣了。”他在那裏唉聲嘆氣的。

    “你以前不是很規矩的嗎?你第一個老婆還不是那樣了。你想過沒有,究竟是什麼問題?是不是你在家裏的時候給她的溫暖少了?”我問道。

    “不說了。反正我遲早是要和她離婚的。等我這次的安排一到位就和她離婚。我是男人呢,怎麼能夠忍受如此的奇恥大辱?不過老同學,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對任何人講。好嗎?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那張卡的事情,我想暫時先放在你這裏。我離婚的話肯定不會以她出軌爲理由的,那樣的話我會很沒臉面的。所以我不想把這筆錢作爲共同財產被分掉。”他隨即說道。

    我點頭。看了看他皮試的地方,隨即開始給他輸液。“德茂,我覺得這件事情你得向寧總解釋一下。不然她會把你看成那樣的男人的。”

    “麻煩你有空告訴她吧。我怎麼好意思說?”他嘆息道。

    “你卡里有多少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怎麼?”他問我道,滿臉的疑惑。

    “我覺得這筆錢放在我這裏也不好。最好的是我們拿去投資。”我說。

    “你有什麼具體的打算?”他問道,很感興趣的樣子。

    “上次我們一起喝酒,然後我送小孫回去。我發現她們單位那個地盤不錯。我想,如果能夠把那塊地拿下來的話肯定有搞頭。”我說。

    他搖頭,“那塊地我知道,省裏面很多房地產公司都看着呢。領導出面的也很多,現在完全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所以大家都不好去動它。”

    “主要有哪些公司?”我問道。

    “起碼有三家公司看上了那塊地。”他說,“反正都有上面的關係。”

    “如果能夠把那三家公司一起拉進來的話豈不是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我說。

    “都是大公司,誰也不願意讓步。很難。”他搖頭道。

    “你認識那三家公司的老闆嗎?”我問。

    “只是認識,沒更深的關係。”他說道,“這件事情你別想了,反正不可能。不過你說的投資的想法我倒是贊同。這樣,我最近問問國土局的朋友,看能不能找一塊小點的地塊我們和寧相如的公司一起開發。這樣好,至少可以把我們的錢洗乾淨。”

    “好。你問問再說。”我這才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德茂,你剛纔說最近要到下面去工作?”

    “林廳長最近要調到省城周邊的一個地級市任市委書記。她要了我,讓我去任市委辦公廳的祕書長,進常委。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提拔得不會有這麼快的。正處級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他說。

    “太好了。”我心裏很是替他感到高興,隨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德茂,你離婚的事情最好還是向林姐彙報一下。聽聽她的意見。”

    “肯定的。等我上任了再說吧。”他說。

    他輸完液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我送他出了病房,然後看着他在醫院的停車場裏面開車出去。轉身正準備回病房,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叫我:“馮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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