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在看着我笑,古怪地笑。

    “幹嘛這樣看着我?好好開車。”我對她說。

    她將車緩緩地開了出去,“馮笑,我知道蘇華姐今天爲什麼要那樣說你了。”

    “別說這個了。”我有些尷尬。

    “我偏要說。”她笑道,“蘇華姐喫醋了。她喜歡你。你明白嗎?”

    我大喫一驚,隨即便放下心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呢?她怎麼會喜歡我?”

    “我不是小丫頭片子!馮笑,你今後再這樣說的話我可就要生氣啦。”她頓時不高興起來。

    “好,好!你不是小丫頭片子得了吧?不過阿珠,這樣的事情你可不要亂開玩笑。她現在很慘,她那麼好強一個人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真讓人同情。”我說。

    “其實啊,一個人把什麼事情都看得那麼重根本就沒有必要。蘇華姐不就是這樣嗎?以前看得再重又怎麼樣?上天可不是根據一個人看得重看不重在分配的。所以啊,我覺得一個人還是簡單一些的好。比如我,當初我就是不考研究生,因爲我讀書讀怕了,只想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就行了。今後呢,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他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好好過一輩子。這樣多好?”她說。

    “上天可不是按照一個人的心願在分配他的恩賜的。你覺得這樣簡單,但是很多人會覺得你這樣的要求很不簡單呢。而且,當你擁有了你希望的一切後又會覺得不滿足了,或者即使你滿足了但是你的那位也不一定滿意了。總之,這個世界是多變的,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阿珠啊,你的想法還是太幼稚了。”我嘆息道。

    “沒你說的那麼複雜吧?”她不相信地道。

    “怎麼不會那麼複雜?比如說今天的事情吧。你想喫鮑魚、烤乳豬還有人頭馬,吃了後結果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就那樣啊?如果今後熊貓肉有賣的的話你會不會想去喫呢?也許我的這個比方並不能完全說明這個問題,那我們換一個說法吧。假如你看到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但是價格很貴,於是你拼命掙錢,結果到了終於可以買得起它的時候卻會發現那件衣服早已經過時了。這樣的事情不是經常發生嗎?其實你知道嗎,過時的並不是那件衣服的樣式,而是我們的認識和心態。”我說,可以說是苦口婆心。

    “馮笑,你討厭!我知道你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如果你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說明他是在騙我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我這個人很簡單,從來不把別人看得那麼壞。今天聽蘇華姐簡單說了你的事情。馮笑,是不是因爲你自己壞所以才把別的男人都想得那麼壞啊?”她有些氣惱地道。

    我也很氣惱,“阿珠,如果你不是我導師的女兒的話,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情呢。真是的!你想過沒有?你的家庭環境那麼好,你又是這麼漂亮,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找什麼人不好啊?非得去找一個結了婚的男人。你傻啊你?”

    “馮笑,我懶得和你說了。你怎麼變得和我媽一樣嘮叨呢?”她真的生氣了,即刻停下了車,隨即打開車門準備下去。我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阿珠,你看你,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呢?現在可是晚上,萬一出事情了怎麼得了?我如何向你媽媽交待?我的姑奶奶啊,別這樣好不好?快開車,你回家後想怎麼生氣我都懶得管你了。”

    她頓時不動,不過也沒有再要開車的意思。

    “阿珠,我來開吧。好嗎?”我試探着問她道。

    “偏不。我自己開。”她說,隨即笑了起來,“馮笑,我終於知道蘇華姐爲什麼要那樣說你了,看來你真的很討女孩子喜歡的。今天我撞了人,你那麼保護我,現在我這麼生氣但是你卻溫言細語地來哄我。看來你天生的就是討女孩子喜歡的男人啊。”

    我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她在大笑,繼續地道:“不過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你在我心裏還是像以前那樣的一個大傻蛋。不過你很危險,我今後得離你遠點。哈哈!”

    “你這小丫頭片……呵呵!真拿你沒辦法。”我苦笑。

    “你!”她朝我瞪眼。

    “我不是沒有說出來嗎?好啦,阿珠,你這個大丫頭片子,這樣總可以了吧?”我急忙地道。

    “馮笑,你討厭!”她憤怒地道,一會兒之後忽然獨自一個人在那裏大笑了起來。我苦笑着不住搖頭。

    她在她家的樓下下車,我問她:“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哪個科室的?”

    “我不告訴你。”她說,轉身準備離開。

    “那我去問你媽媽。”我說。

    她一怔,“不准你去問她,不然的話我會生氣的。”說完後快速地跑了。

    我不禁苦笑,隨即坐到駕駛臺上去開車。開出去不遠就聽到了手機的短信提示,急忙打開看,發現是阿珠發來的:泌尿科,竇華明。

    這丫頭!我頓時笑了起來。

    不過,我隨即爲難了起來:找誰去調查這個叫竇華明的人呢?最好是能夠把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掌握到,最最好的是能夠把他對阿珠的看法通過錄音的方式錄下來。

    我覺得這需要兩個條件,一是要竇華明信得過的人才可以做得到。二是要在他喝酒或者其它方式下興奮的時候。

    可能做到嗎?我不禁搖頭。

    現在我有些着急,因爲從我,還有陳圓的判斷上都一直認爲阿珠還是chu女,這就更危險了。如果她不是chu女倒也不那麼着急了,反正就那樣了就無所謂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那樣的啊,萬一最近她和那個叫竇華明的男人情緒來了一下控制不住,或者竇華明採用某種手段得到了她的話可就無法挽回了。不行,我得抓緊時間。

    “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陳圓笑着問我道,“怎麼樣?勸你小師妹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我搖頭,“她犟得很。非得要我拿出證據來。真是的,你說我是不是沒事幹?她非得要去上那個當關我什麼事情?”

    “萬一那個男的是真心喜歡她的呢?你不是真心在喜歡我嗎?”她說。

    我一怔,“別拿我們的事情來說。”

    “阿珠叫什麼名字?”她不好意思起來,隨即問我道。

    “唐珠珠。”我說,“圓圓,她是我導師的女兒,導師又把這件事情拜託給了我,我只能盡心去辦不是?可是,這樣的證據我怎麼可能拿得到啊?”

    “是啊。”她說。

    我不住嘆息。

    “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陳圓忽然地道。

    “哦?你快說來我聽聽。”我急忙地道。

    “找一個漂亮女人去試探一下那個男人就知道了。一個男人花不花心,這樣的辦法應該很有效吧?”她問我道。

    我看着她,發現她臉上是怪怪的笑容,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爲在她的眼裏或許我就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好辦法。不過找誰去呢?”我訕訕地道。

    “你認識那麼多美女,隨便找一個不就得了?”她朝我笑道。

    “圓圓,你說說,我都認識了哪些美女?”我問她道。在她面前我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惶恐感,特別是在女人的問題上面。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她對我究竟瞭解到了多少。

    她的臉頓時紅了,“我怎麼知道呢?你們婦產科每天來看病的難道美女還少了?特別是門診裏面,肯定有小姐是吧?你給錢讓她們去幹這件事情不就可以了?”

    我這才明白她竟然是這樣一個意思,隨即搖頭道:“那個醫生也不至於素質差到那個程度吧?隨便一個漂亮女人找到他他就上鉤。可能嗎?”

    “那倒是。我不懂的。”她說。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來,心想或許那樣是可以的——

    漂亮女人,要很容易接觸到那個叫竇華明的外科醫生,而且還要讓他覺得那種接觸很自然,這裏面有兩種辦法最可行,一是病人,二是醫藥代表。不過病人不大可能,美女,而且是患有泌尿系統疾病需要住院的美女,這難度太大。而醫藥代表就好辦多了。所以,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來,餘敏。

    上次我對她講了一句話,我讓她去尋找一種適合婦產科使用的耗材,後來她果然給我拿了一套資料來,我發現裏面的品種有好幾樣,心裏頓時生氣,覺得她太過貪心。所以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答覆她。

    現在全靠陳圓的提醒才使得我想到了她身上,於是急忙拿出手機來撥打她的電話,“你的資料我看了,其中有兩個品種我覺得不錯。這樣吧,明天我就給你打報告。”

    “謝謝。”她說,很激動的聲音。

    “不過我有件事情要麻煩你。”我說道。

    “我願意。”她說。

    我哭笑不得,心想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不堪好不好?“你們公司在醫大另外那家附屬醫院有業務嗎?”

    “有。但不是我在做。”她說。

    “有就行。都是些什麼品種?”我問道。

    “抗生素,還有外科用的耗材。品種不多。”她說,隨即問我道:“馮醫生,你可以幫我進那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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