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一蕩,不過依然猶豫,“莊晴,這裏,這裏不好吧?”

    她不說話,隨即打開車門跳下了車,然後去到後座上開始脫褲子,“馮笑,快來。”

    我心裏頓時激動起來,也沒下車,直接就從前面翻到了後座去。

    “馮笑,你坐着。我上來。”她說。

    頓時被她完整地包裹,一種令人心醉的美妙感受猛然地傳遍了全身。我發現,唯有她,莊晴,唯有她能夠給我這種感覺。她在我面前總是無拘無束,隨意而行,而且時時花樣百出,讓我每次都能夠體驗到不一樣的刺激感受。

    結束了,我終於完成了,身體裏面的激情驟然消退,我躺在後座上面不住喘息。莊晴卻朝我匍匐了過來,我聽到她在對我說,“馮笑,我給你洗洗。一會兒你好開車。”

    我正想說“不用”但是卻猛然地感覺到自己的那個部位又被一陣溫暖包裹住了,原來她,她是在用她的嘴脣在給我清洗。

    我的身體頹然地躺倒,開始慢慢享受這一刻難以描述的愉悅。

    莊晴離開了,我從車窗的後視鏡裏面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雪地裏面,她歡快地在跳躍着,一會兒從地上抓去一把雪來灑向天空,她的身體頓時被飄散下來的雪籠罩住了。她距離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遠,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紅點。

    我心裏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她似乎是快樂的,但卻又給人以孤獨的感覺。

    我嘆息了一聲,然後開着車朝前面慢慢駛去。現在,我忽然發現真正孤獨的其實是我自己。

    在小鎮吃了一碗麪條,然後繼續朝回省城的放心行駛。我把車上的音樂開得很大聲,因爲我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孤寂之中。

    一個半小時後纔到達高速路的入口處,因爲今天的道路很滑。剛纔在路上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自己越往外面走地上的雪就越少。現在,地上甚至看不到一絲下雪的痕跡了。

    加滿油後將車駛向高速路,音響裏面傳來了一首吉他曲。我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歌曲。頓時明白了:這盤碟子應該是莊晴買的,也許是她在開車的時候換上去的。在去往她家的路上我在睡覺。

    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那淡淡的汽油味總覺得薰得人噁心,

    開了窗子風又像刀子一樣的劃痛了我的皮膚,

    音樂聲音再大卻怎麼也趕不走那寂寞的節奏……

    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總是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

    雖然,

    交通法規已經正式規定開車不允許吸菸,

    可我還是喜歡抽着煙開車,飄渺之間,

    我總是容易迷路……

    一個人開車的寂寞很可怕,

    我卻漸漸的喜歡上了這種寂寞。

    慢慢的發現自己很喜歡獨自駕駛,

    尤其是在天氣比較糟糕的時候。

    陰黯低沉的天空到處是灰色的霧,

    嗆人的空氣裏充滿了城市的骯髒,

    伸向遠方路因爲渾濁的天氣總是看不到盡頭……

    又或者是在偏遠的山路上,

    一兩個小時都見不到另一張過路的車輛。

    路邊偶爾可以看到靜坐張望着的當地人,

    也許他想搭輛車子去縣城,

    也許他在等遠方的親人歸來,

    也許他只是想坐着休息一下。

    許多的也許都是我每次看到他們的時候的猜想,

    其實我看到的也只是另一個孤獨的守望者……

    一個人開車,

    沒有言語,

    思緒很多但不亂。

    讓人透不過氣的孤寂,

    卻可以讓人清醒。

    於是,

    我開始體味這隱隱的痛楚。

    在一個人開車的時候,

    我開始享受着寂寞……

    灰暗的天氣,

    一輛紅色的車子,

    一首寂寞的歌,

    一支快燃盡的煙,

    一個女人……

    這首歌是一位女歌手唱的,聲音清純無比但是卻又如泣如訴

    。我聽出了歌聲裏面那種意境,有思戀,有惆悵和孤寂,似乎還有一種無奈。

    前方是無盡的沒有變化的路面,兩側的風景雖然不住在變換但是我卻不敢去欣賞它們。唯有音樂在伴隨着我一直前行。我心裏在想:音樂竟然如此美妙,它似乎可以穿透一個人的靈魂,可以觸動一個人內心裏面最隱祕的那部分情感。對於我這樣一個對音樂知之甚少的人人來講尚且有着如此的感覺,那麼對於陳圓來講呢?對她應該有很好的效果吧?她可是懂得音樂內涵的人啊。但願如此吧。

    我開車的速度比較勻速,因爲我一直將速度控制在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左右。我聽說過,這個速度在高速路上行駛是最安全、也是最節油的。

    忽然發現前方的情況不大對勁,因爲我沒有感覺到前面的那輛車在運動,不,不止一輛車!急忙將剎車踩下……堪堪在前面一輛車的後邊剎住了車,頓時發現高速路上面竟然出現了堵車的情況。

    “前面出車禍了。”我聽到有人在說道。

    我是醫生,出於職業的本能,我即刻下車然後快速地朝前面跑去。

    眼前是一片慘景——

    前面不遠處高速路的邊上停靠着一輛大巴。我眼前一輛貨車側翻在超車道上面。不過,我詫異地發現很多人正圍在另外一輛大貨車的前面。很明顯,這些人是從大巴車上面下來的。我從人羣中擠過去後頓時看見,一輛轎車在這輛大貨車車頭的下面,轎車早已經支離破碎,而且車裏的幾個人似乎都已經死亡了,因爲我看見沒有一個人在動彈。我急忙跑過去,同時大聲地叫道:“我是醫生。”

    轎車裏面有五個人,駕駛員的頭沒有了,只剩下血糊糊的頸部以下的身體。副駕駛位置上是一個女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她的嘴裏正在朝外面冒出血泡。我急忙去摸她的脈搏,但是卻發現渺無聲息。嘆息了一聲,隨即去看後座上面的那三個人。

    後座上面是一男一女加上一個孩子。男人肯定已經死亡,因爲我發現他的頭顱破裂了,甚至腦漿都在外邊。即刻去摸那個女人的脈搏,也已經死了。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是孩子,一個小女孩。我心裏頓時涌起一種希望,因爲我發現孩子在兩個大人的身體後面,很明顯,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兩個大人用他們的身體去保護了孩子一下。

    我將手伸到孩子的頸部,頓時驚喜,急忙大聲地叫道:“孩子還活着,誰來幫幫忙!幫我把邊上的人移開!”

    即刻跑過來幾個人。孩子被我抱了出來。她猛然地大哭了起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爲孩子的哭聲告訴了我她的傷勢並不重。隨即檢查了一下,驚奇地發現這個孩子竟然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很明顯,剛纔她是被嚇得昏過去了。

    半小時後救護車和高速路警察來了,其間我從圍觀的人羣中瞭解到了車禍的原因——

    一輛大貨車與大巴擦掛後與中心護欄相撞,側翻在超車道上,而在主車道被擦掛的大巴司機並即刻將大巴開到離車禍現場五百米的應急道停下。這時候一輛轎車路過車禍現場,巨大的好奇心使轎車司機停了下來。就在停下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一輛在主車道高速行駛的貨車因爲踩不住剎車,於是猛烈地撞在了這輛轎車上,慘劇就此發生……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高速路的警察竟然批評了我,“當你駕車在高速公路上看見車禍,你要剋制住你的巨大同情心和友愛精神,儘快遠離車禍現場。離開得越遠越好,看不見最好。當然,你可以立即幫助報警。”

    我頓時氣急,“我的車在後面!”

    “疏散人羣和車輛比你救人更重要。明白嗎?”警察說。

    我冷冷地道:“我是醫生,不是警察。我看到出了車禍就只知道跑來急救。”

    警察嘆息,“對不起,是我不對。不過我是爲了你好,因爲我希望你能夠通過這次車禍吸取教訓。你知道嗎?我是高速路警察,我見到過的車禍比誰都多。現在我批評你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好的祝福,因爲我希望你能夠印象深刻,萬一今後在遇到車禍的時候就可以即刻想起我剛纔告訴你的話。”

    我頓時明白了,不過對他的這種說話方式感到很奇怪,也覺得難以接受。這是一個怪人。我在心裏想道。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然後把身上所有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裏面,我告訴母親說:“媽,用開水燙一下這些衣服。昨天晚上我在農村睡了一晚上,那裏有蝨子。”

    阿珠嚇得驚叫了一聲,“馮笑,乾脆把這些衣服扔了吧。”

    “燙一下,洗乾淨就可以了。不要那麼浪費。”我說。其實我並沒有一點歧視農村人的念頭,只是因爲我直到在剛纔洗澡前都感覺到身上很瘙癢。所以我懷疑自己衣服上面的蝨子並沒有清除乾淨。

    母親說:“阿珠說得對,扔了吧。蝨子很難弄乾淨的,除非是用藥。對了,你過來我看看,看看你頭髮裏面有沒有。”

    阿珠又是一聲驚叫,然後大笑着跑開。

    母親在我頭髮裏面慢慢尋找,她的手很輕柔,童年時候母親給我的那種溫暖感覺頓時襲上了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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