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你怎麼了?他惹你生氣了?”隨即聽到蘇華的聲音。

    “馮笑,你幹什麼?幹嘛欺負阿珠?”門口處出現了莊晴。

    我苦笑着搖頭,“你們別管。”

    莊晴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一會兒後我聽到蘇華在說:“阿珠,你幹嘛?幹嘛要離開這裏?”隨即聽到莊晴在外面叫我:“馮笑,你快出來!阿珠拿起東西要離開你家了。你快來勸勸她。”

    我猶豫了一瞬,還是強迫自己繼續在廚房裏面喫飯。

    外面傳來了蘇華和莊晴勸慰阿珠的聲音,隨即卻聽見阿珠在大叫:“你們別管我,我搬回自己家裏去住!別拉我啊,嗚嗚!”

    “馮笑,你快出來啊!”蘇華在叫我。我嘆息了一聲,將碗放到了竈臺上隨即出去了。我看見阿珠的手上提着一隻皮箱,蘇華和莊晴卻正在拉住她。

    我嘆息,“讓她走吧。也不可能讓她永遠住在這裏。”

    “馮笑,你混賬!”蘇華大怒。

    “馮笑,你過分了。”莊晴也說。

    我依然嘆息道:“阿珠,你也大了,需要獨立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了。今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吧。”

    “馮笑,我不要你假惺惺的這樣對我說話!我恨你!”阿珠嘶聲力竭地大叫着,猛然地掙脫了蘇華和莊晴的手,飛快地朝門外跑去了。

    蘇華急忙追了出去,“阿珠!你回來!”

    莊晴看着我,“馮笑,難道你不擔心她出去後發生什麼事情?”

    我心裏有些痛,也有些心軟,不過卻依然搖頭道:“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隨便她吧。我又不是她的父母,沒有責任像小孩子一樣地呵護她。”

    “馮笑,她愛上你了。難道你不知道?”莊晴猛然地問我道。

    我的全身頓時一震,隨即搖頭道:“我沒有資格去愛她,她也只是一時間糊塗罷了。”

    莊晴嘆息,“你呀……哎!”

    蘇華回來了,她在憤怒地瞪着我,“馮笑,你搞什麼名堂?怎麼把阿珠氣成了這個樣子?我拉都拉不回來她。”

    “蘇華,你今後多給她打電話吧。多關心下她。”我嘆息着說,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安起來,我知道這是因爲我開始在擔心阿珠。

    蘇華看着我,“馮笑,你知道嗎?阿珠愛上你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想不到她也這樣對我說,心裏頓時煩躁起來,“蘇華,你說,我有什麼值得她愛的?我的老婆,陳圓,她就躺在我的臥室裏面,至今昏迷不醒。我,我卻一次次地背叛她,四處留情。像我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值得她愛嗎?蘇華,你不也告誡過我嗎?你讓我離她遠些,現在不是正好嗎?”

    蘇華怔住了,一會兒後才嘆息道:“馮笑,你做得對。”

    莊晴忽然在旁邊說道:“馮笑,我馬上要回北京去了。”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因爲我的腦海裏面還在想着阿珠離開這裏後會去哪裏的事情。耳朵裏面聽見蘇華詫異地在問:“幹嘛這麼着急?”

    “我今天接到了劇組的電話,他們讓我儘快趕回去。”她回答說。

    我當然不相信她的話,不過我沒有阻止她,“莊晴,幾點鐘的飛機?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機場。”她說,神情黯然,隨即去到了她的房間。

    蘇華看着我,“馮笑,怎麼回事情?你怎麼不留住她?”

    我苦笑着嘆息道:“算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隨便她吧。”

    她嘆息了一聲,“這下好了,全部都走了。我覺得怪冷清的。”

    “蘇華,你也該靜下來好好看看書了。我發現你很容易受周圍環境的影響。蘇華,我希望你今後能夠從事你自己的專業,我知道,你很熱愛婦產科。關鍵的問題是你不應該這樣把時間浪費下去。”我隨即對她說道。

    她看着我,“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我一怔,隨即點頭道:“是。所以我也需要靜下來好好看書,搞好自己的科研項目。”

    她去看窗外的風景,“馮笑,我覺得一個人真難。只要懶惰下來了就很難再回到自己原先的軌道上面去了。是,我很喜歡自己的專業,但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真想就這樣混一輩子算了。其實我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的,整天無所事事,身心都很輕鬆愉快。但是,我的內心裏面卻又有些不甘。哎!想我蘇華,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點頭,“你說得對。人都是有惰性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能夠認清自己的這個缺點倒是很不錯,一個人最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我相信你今後會成功的。”

    她嘆息,“馮笑,你說我會成功嗎?如果我又失敗了怎麼辦?現在我很惶恐,很擔心自己再次遭遇到失敗。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真不知道自己今後該這麼活下去了。”

    她的神情黯然,臉色灰暗。我知道她這是對自己的前途充滿着失望與期冀所產生的內心矛盾,而且她更多的是害怕再次失敗。我看着她,真摯地對她說道:“蘇華,我倒是覺得一個人不存在失敗與成功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數十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與經歷,也許從傳統的角度上看有的人成功了,因爲他們當了官,或者賺了錢,或者成爲了專家,但是,難道其他的人都是失敗者嗎?難道那些所謂的失敗者都應該遭到自己和別人的鄙視嗎?難道這些所謂的失敗者都不應該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嗎?不,我覺得我們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她苦笑,“馮笑,這樣的話說起來容易。而且我也會說的。你不要生氣,我說的是,任何一個成功者都喜歡用這樣的話去勸慰失敗者。現在,你是成功者,而我卻是失敗者。”

    我搖頭,“蘇華,也許你說的是普遍的現象,但是我並不完全贊同你的話。因爲我不是以一個什麼成功者的姿態在和你說話。蘇華,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希望你能夠記住。”

    “什麼話?”她問道。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有着自己的精彩。不管是所謂的失敗者或者成功者,我們每一個人每天都在經歷着自己精彩的生活。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現在病牀上的陳圓,因爲她已經變得沒有任何的知覺,所以她的人生是處於暫時的停頓狀態。而我現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讓她儘快醒來,然後重新開始她精彩的人生。”我說,頓時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已經溼潤了。

    “馮笑,你說得真好。我以前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有內涵。”她嘆息道。

    我有些汗顏,“什麼內涵啊?我說的就是我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看着我笑,“我說的也是真話。你那樣的想法就是一種內涵。好了,別得意了,莊晴出來了。”

    我急忙轉身去看,發現莊晴也提着一隻皮箱出來了。我心裏不禁苦笑:難道今天是搬家的吉日?怎麼都走了?“莊晴,我送你吧。”我對她說。現在,我心裏面的煩躁情緒緩解多了。

    她並沒有拒絕,不過也沒有答應。她沉默着。

    “再住幾天吧。你一個人去北京怎麼玩?”蘇華說道。

    我頓時明白了:其實莊晴期待的並不是讓我去送她,而是希望我能夠出言留她下來。但是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想到自己現在全身的痠痛的感覺,我也沉默了。

    “算了,我在這裏會讓某些人不方便。”莊晴說,聲音有些低。

    我急忙地道:“我可沒有這樣說。”

    “我真的回北京有事情。馮笑,給你個面子,你送本小姐吧。”莊晴忽然笑道。

    我心裏頓時輕鬆了起來,隨即朝她伸出手去,“給我吧。”

    在去往機場的車上我問了莊晴一件事情,“那天你剛到我家的時候蘇華和阿珠怎麼一下就喜歡上你了?”

    “蘇華和我很熟悉了,我們是故人重逢,她當然很高興了。阿珠一見我就說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我,不過她隨即就想起來了,她說是在一本雜誌的封面見過我。馮笑,當名人還是很過癮的。你說是不是?”她回答說。

    我恍然大悟。我說呢,那天她們三個人原來是這樣才變得那麼親熱的。

    去往北京的班機最早也得兩小時之後,我給莊晴買好了票。

    “馮笑,你回去吧。阿珠說得對,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身體。你眼圈都黑了。這樣下去不好。”她對我說。

    “沒事。”我淡淡地笑。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我肯定會要你馬上去開一間鐘點房的。因爲我現在很想要你。但是我不能這樣做,你現在的狀況太虛弱了。”她說。

    我不語,因爲我確實不能再和她做那樣的事情了,不是因爲其它,而是我自己也感覺到身體一間喫不消了。

    “馮笑,有件事情可能我做錯了。”她忽然地道。

    我有些詫異,“什麼事情?”

    “以前我和你經常zuo愛,一天晚上幾次都沒見你變成這個樣子。我覺得自己不應該讓你去和章詩語做那樣的事情。我有些擔心這個丫頭是狐狸精。”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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