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像剛纔是我在問你吧?”她說道,隨即壓低了聲音,“好像是我在問你你的性生活是怎麼解決的是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阿珠,我可不可以不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必須回答。”她嚴肅地道,隨即來看我,“馮笑,你不會那麼噁心吧?不會像有些人那樣用手解決自己的問題吧?”

    我頓時一陣惡寒,“阿珠,我覺得你的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科學的範疇了。所以我拒絕回答。”

    “這是科學範疇的問題啊?”她卻說道,“雖然那種方式很噁心,但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完全可以理解的。那種方式不但可以減緩一個人的心理壓力,而且還可以釋放沉積已久的慾望。最近我自己都在看心理學方面的書呢,你別瞞我,我都懂的。”

    這時候保姆出來了,阿珠看了我一眼後問道:“你喫好了沒有?”

    我點頭,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住在內心裏面感謝保姆出來得正好是時候。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阿珠卻即刻拉住了我的手,“那好,我們去書房慢慢討論這個問題。”

    我很想掙脫她的手但是卻發現她把我拽得緊緊的。我看着她,“阿珠,別調皮了,今天到此爲止吧。我馬上要去給孩子換尿片、喂牛奶呢。”

    然而,這時候保姆卻接了一句話過去,“姑爺,你們去說事情吧,我去做那些事情。”

    我頓時目瞪口呆。阿珠大笑了起來,“馮笑,你看,這下沒理由了吧?阿姨,謝謝你啊。”

    她說完後又開始用力地拽我,我不好在保姆面前多說什麼,也不想和阿珠拉拉扯扯的,於是只好跟着她進入到了書房裏面。

    阿珠把書房的門關上了,轉身朝我笑,“繼續。”

    我有些扭捏,“繼續什麼啊?”

    “老實交代啊。說吧,你老老實實地說,我絕不笑話你。”她對我說道,但是我卻明顯地看到她在極力地忍着她的笑意。

    我大笑。當然,我的笑是裝出來的,是刻意的,因爲我必須要擺脫這種尷尬。我的效果達到了,因爲我這種刻意的笑終於撩撥出了她忍住的真實的笑意。她禁不住地跟着我大笑了起來。

    我轉身準備跑出書房,但是卻被她一把給抓住了,“別跑,回答完了問題再說。”

    我奮力地掙扎,但是卻想不到一下子就把她的身體拉扯到了我的懷裏,而且她的臉也忽然地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的臉完全感受到了她嘴脣的輪廓。我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我們周圍的空氣頓時凝固了,時間也驟然地停止了。我的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聽到懷中的她輕輕地說了一句“放開我”同時也感覺到了她身體在動。急忙鬆手。

    “我相信你不會變成女人了。”她忽然地“喫喫”地笑了起來。

    我頓時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因爲就在剛纔,我的那個部位竟然不聽話地有了反應!急忙尷尬地笑了笑,“阿珠,所以我們不能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她的臉變得緋紅,“馮笑,我終於相信你在外面很花心了。”

    我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急忙地道:“阿珠,我對你可從來都沒動過壞心思啊。剛纔要不是你……”

    她搖頭,“我知道。馮笑,童警官也是你的女人吧?其中的一個?以前我知道蘇華和莊晴都是。現在她們兩個都走了,你是不是要把童警官也叫到你家裏來住?如果你覺得我住在這裏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去租房子的。”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和蘇華的關係的,莊晴倒也罷了,因爲很可能是蘇華告訴她的。不過現在聽她這樣說,我即刻嚴肅地對她說道:“阿珠,你別胡說。我和童警官是朋友,僅僅是朋友。明白嗎?你這樣說我倒無所謂,但是我不能容忍你這樣說童警官,因爲你的話對她是一種褻瀆和侮辱。明白嗎?”

    她看着我在點頭,“我相信你。”

    我頓時高興起來,“阿珠,雖然我有時候很壞,但是還沒有壞到你想象的那樣。而且,我不希望你認爲我的壞而影響到了別人。童警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性,你要記住這一點。她曾經無私地幫助過我,也幫助過你。你要永遠記住這一點。明白嗎?”

    她點頭,隨即便笑了起來,“我現在明白了,你和童警官的關係很純潔。”

    我笑道:“本來就是這樣的。”

    她依然在笑,“那麼這樣說來,你和蘇華,還有莊晴就是那種關係了?看來我猜的沒錯。”

    上當了!我心裏頓時地、猛然地明白了。

    她“哈哈”大笑。

    我有些惱羞成怒,“阿珠,這是我的私生活,你幹嘛這麼好奇呢?”

    “別生氣。”她卻依然笑道,“我的私生活你不是也很好奇嗎?這是我對你的關心。就如同你關心我一樣。你不是說了嗎,我們要像親兄妹一樣相處下去,那麼你的私生活我也應該知道不是?不然的話我今後怎麼關心你?”

    我哭笑不得,“拜託,這樣的事情我不需要你關心。我自己知道如何處理。”

    “現在蘇華和莊晴都走了,難道你真的要用手處理?”她癟嘴道。

    我愕然地看着她,“阿珠,有些玩笑可不能隨便開的。你不是說你還是黃花閨女嗎?怎麼啥話都說得出口?”

    “你不要緊張,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以身報答你的。不過我會採用其它方式解決你的問題。”她笑着對我說。

    我不勝惶恐,“阿珠,你今天不對勁。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睡覺了。你這個瘋丫頭。”

    她在我身後大笑。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第二天竟然真的做出了一件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來。

    出了書房後隨即去到洗漱間做睡覺前的準備工作。可是阿珠卻不讓我閒着,她就站在洗漱間的門外與我說話。

    “我走了,去醫生家裏去了。”她說。

    “好吧,你去吧。早點回來。”我吩咐她道。

    “算了,我不去了。太晚了。我覺得自己好多了。”她卻又道。

    “必須堅持。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問題了,就更需要堅持纔對。”我說。

    “那你到時候來接我。”她還在外面賴着沒離開。

    “我馬shang牀看書,可能會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阿珠,你去和回來都打車,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或者你把阿姨叫上,你們一起去吧。”我說。

    “行。你不來接我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她說道。

    “說吧。”我已經蹲在了馬桶上,心裏彆扭得慌。

    “明天你幫我問問宮一朗,問問他有女朋友沒有?”她說,聲音很小。

    我有些詫異了,“蘇華不是問過了嗎?她說宮一朗還沒有女朋友呢。”

    “他那麼優秀。我不相信。”她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如果他說他已經有了女朋友了呢?那你準備怎麼辦?”

    她在外面不說話。

    我頓時覺得自己的話可能讓她難受了,於是急忙地又道:“阿珠,我倒是覺得你應該主動出擊。即使他有了女朋友也無所謂,只要他還沒有結婚你就有機會。對於你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因爲你喜歡他,對於他來講也就多了一種選擇,他可以考慮誰對他更合適。”

    “萬一他腳踏兩隻船呢?”她終於說話了。

    我頓時怔住了,心想也是啊,現在這個社會的男流氓太多了。當然,我不承認自己也是屬於男流氓之列,不過像我這樣意志薄弱的男人應該更多。

    想了想,於是說道:“好吧。我明天幫你問問。我晚點去上班就是。”

    她這才離開了洗漱間的門口,不多久我就聽到了她開門出去的聲音,聽腳步聲應該是她獨自出門的。

    不過我心裏卻開始爲難起來:明天怎麼去對宮一朗說呢?

    抱着孩子在自己的臥室裏面。房門已經被我關上了。

    孩子是醒着的,他睜大着眼睛骨碌碌地在看我。孩子的眼仁烏溜溜的,充滿着一種好奇。我在想:孩子肯定在想,這個抱着自己的人是誰啊?

    孩子的頭髮好黑,質地有些硬,額角上面是捲髮,和我的一樣。我輕輕去撫摸孩子的頭,他的頭髮在我的手心裏面,柔柔的感覺很舒服。我看着他,心裏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這是我的兒子麼?真的是麼?

    真的,有時候我不大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總覺得很多事情就是一場夢。

    現在反過來思考自己的人生後才發現,自己的初中時期可能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與社會的關係,初步有了自己是社會中的一員這樣的概念。高中階段纔開始出現幻想:我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呢?誰可能會成爲自己今後的妻子?但是,中學時代很少有人會去想另外一個問題:我未來的孩子會長得像什麼樣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那個階段沒有去想這樣的問題是因爲孩子的事情距離自己那時候的現實太遙遠了。

    真正有了對孩子的幻想應該是在大學時期。因爲那時候的我們無論從身體的發育還是從心智的成熟度來講都接近了成人的階段,更直接的因素是自己身邊不少的同齡人已經結婚生子,所以我們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纔會情不自禁地去思考、幻想這樣的問題。但是,我們的這種幻想依然是模糊的、虛幻的。因爲我們在那時候依然覺得自己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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