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卻不想去參加今天晚上的那個聚會了,因爲我實在不想去看到那個廣電局長的那副嘴臉。可是現在……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回電話,看我那邊能不能推脫。”

    “不行。你必須推脫。同學們都想見見你呢。”她說。

    “儘量吧。”我說,隨即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你很受歡迎啊。”餘敏笑着對我說。

    我搖頭道:“我很不想參加這樣的聚會。但是又不好推辭。”

    “可以告訴我嗎?是什麼人?”她問道。

    “就是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女同學。她男人是這裏的廣電局長,我在省城的時候見過那個男人。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我就是一個小醫生,所以很傲慢。還有其他幾個局長也是那樣。我很厭煩那樣的人。今天晚上是那位廣電局長請客,你說我去幹什麼?他這完全是綁架我嘛,用我那些同學來綁架我。”我煩悶地說道。

    她頓時笑了起來,“我看啊,你那位女同學的老公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我愕然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對不起,你的電話聲音太大了,剛纔你電話裏面對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很明顯,那位廣電局長很想結識你,因爲你的身份,不是醫生的那個身份。”她說。

    我恍然大悟,心想真是旁觀者清啊。不過我忽然想到餘敏的說法也不一定對,我頓時意識到了一點:羅華的老公肯定是朝着舊城改造的事情來的。因爲對於一個縣級的局長來講,他的級別太低,不可能希望通過我的關係得到提拔什麼的,畢竟這樣的事情有些鞭長莫及,甚至可能像用大炮打蚊子似的毫無意義。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位局長同志很可能是希望能夠在這次的舊城改造項目上分到一杯羹。還有,羅華今天約了那麼多同學,今後萬一他們都來找我在這件事情上幫忙的話怎麼辦?到時候是幫呢還是不幫?

    我頓感頭痛,心裏拿定主意今天不去參加這樣的聚會了。

    可是,我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呢?

    “你幫我出個主意,怎麼才能夠推掉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去問餘敏道。

    “你和這裏的領導熟悉嗎?如果熟悉的話你就說今天被領導請了,你沒時間。”她說。

    我大喜,“這個主意不錯。”可是隨即又覺得不妥當,“但是明天呢?後天呢?萬一她說改時間怎麼辦?”

    她搖頭,“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趕快離開這裏了。”

    我不禁苦笑,“我纔回來兩天呢。不可能這麼快就回去的。我好不容易請了半個月的假,很難得的機會啊。”

    “那就沒辦法了。你只有去參加了。到時候你什麼都不要答應,拼命喝酒,然後假裝醉倒就是了。”她笑着說。

    我再次苦笑,“也只好這樣了。”

    半小時後羅華又打電話來了,“怎麼樣?沒問題了吧?”

    “好吧。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她隨即告訴了我,竟然是昨天晚上龍縣長請我喫飯的地方。頓時明白了:在我們家鄉,那地方應該是最好的酒樓。

    “餘敏,不好意思,我今天又不能陪你了。”於是我苦笑着去對身旁的她說道。

    “沒事。剛纔我也想了,乾脆我明天回去算了。我在這裏反而讓你不方便。畢竟我不是你老婆,見不得人。”她說,神情悽婉。

    我心裏很內疚,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對她說。她說的是事實,我確實無法帶她一起去參加同學的聚會,因爲她畢竟不是我的老婆。我和她的這種關係是見不得光的,特別是在我家鄉這樣的小地方。

    由此我想道:羅華前面在電話上特別提示我說今天晚上是她老公請客,她的意思也應該很清楚:希望我不要把昨天看到的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別人。雖然她並不知道我和餘敏看到了她和那個男人在巖洞的那一幕,但是她心裏是忐忑的。

    我只好說:“這樣也好。餘敏,我也是沒辦法,畢竟這是我家鄉。希望你能夠理解。”

    她頓時笑了起來,“沒什麼。我早已經習慣了。看來這都是命。”

    正說着,我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我一看,竟然是林易打來的。

    “馮笑,你現在是在老家是吧?”他問我道。

    “是啊。”我說。

    “可能你得馬上回來。把孩子帶着一起回來。”他又道。

    “出什麼事情了?”我問道,心裏暗自納罕。

    “聽保姆說,今天她看見小楠流淚了。”他說。

    我大喜,同時也感到震驚,“真的?保姆親眼看見的嗎?”

    “我再三問過了她,她說得很肯定。於是我就馬上把小楠送到醫院裏面去了。但是她現在還是像以前的那樣,醫生說根本就沒有醒來的跡象。我想,保姆是不可能說謊的,因爲她沒有必要開那樣的玩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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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我心裏頓時黯然,“那你覺得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我覺得小楠對周圍的環境還是有所感覺的。比如你離開了,孩子也離開了,她感覺到了。不然的話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說,“你是醫生,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其中的原因吧?”

    我頓時默然。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正確的,不然怎麼解釋陳圓流淚的事情?

    “我馬上回來。把孩子帶回來。”我說。

    “不要着急,開車的速度不要太快了。安全第一。”他說。

    “嗯。我知道了。”我說。

    “出什麼事情了?”餘敏問我道。

    “陳圓,她……保姆說她流淚了。我估計是她可能有過短暫的甦醒。不行,我現在就得馬上回去。餘敏,你馬上回賓館收拾東西,我回家去和我父母講一聲。”我即刻站了起來。

    依然是坐的三輪車,在三輪車上我給孫露露打了個電話,把我馬上要回省城的事情告訴了她,“這裏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希望你帶一帶我父親,讓他儘快熟悉工作。董潔的事情也拜託你了。”

    “你趕快回去吧,我也希望你老婆儘快醒過來。這件事情比什麼都重要。這裏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加快速度的。等這裏的事情理順了後我就回省城,那邊的項目也需要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她說。

    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露露,還有一件事情麻煩你派人去處理一下。有一位老人,他正在縣人民醫院住院,麻煩你去請一個人去照顧一下他。”

    她問了我老人的病房和牀號,我即刻告訴了她,隨即又道:“這位老人和我很有緣,他是一位智者。我想,如果公司可以用他的話儘量給他安排一份工作吧。你到時候根據情況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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