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的心緒極其複雜,不過我感覺得到,她現在的這種高興似乎也是真的,雖然依然帶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其實我也知道,當一個人終於從美好的夢境中回到現實雖然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但是卻往往會有一種拋卻壓力的輕鬆。要知道,追求完美也是一種極大的壓力啊。

    在她的要求下我們連喝了兩大杯酒。現在,我不可能再拒絕她了,因爲她現在的這種情緒都是我帶給她的,所以我覺得自己也有着一種責任。

    但是,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已經醉了。她也應該和我的情況一樣。

    她在看着我笑,“馮笑,我給你講一個我們美術學院的笑話。你必須聽!”

    我說:“你講吧,我聽着呢。”

    她的聲音雖然含混不清,但是我還是能夠聽明白她的這個笑話,她說:“我們美院的一位清潔女工,她在雕塑陳列室做清潔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尊雕塑,呵呵!那是一尊表現男性力量的雕塑。結果她不小心把那雕塑上男人的那東西給碰掉了。她嚇壞了,急忙去找來了強力膠水給沾上了。但是第二天就被人發現了不對勁。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酒後的我也不再小心翼翼,反而地還有些興奮了,我回答說:“她沒沾好,有裂縫。”

    她搖頭,“一般情況下誰會去注意雕塑的那地方啊?肯定是那地方太不對勁了纔會被發現的啊。你再想想。”

    我想了想,感覺自己有些眩暈,“不知道。你告訴我吧。”

    她頓時大笑起來,“原來她把那雕像的那東西給沾反了,結果那東西是朝上面翹着的。”

    我也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會吧?”

    她繼續地笑着說:“後來有人問那清潔女工,你怎麼連這東西都沾反了啊?你不是有男朋友嗎?難道你沒見過?哈哈!馮笑,你知道那清潔工怎麼回答的嗎?”

    我也笑,隨即問道:“她怎麼回答的?”

    “她說,哈哈!她說,我見過的好像都是那樣的。哈哈!”她說,隨即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一怔之後才明白了過來,不禁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她隨即又來和我碰杯,然後我們都大大地喝下了一口。現在,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回家的事情了,因爲酒精,還因爲她剛纔的那個笑話。

    她隨後問我道:“馮笑,你講一個你們婦產科的笑話給我聽吧。”

    我說:“別人都以爲我們當醫生的會有很多笑話的,其實不然。我們的工作其實很沉悶。嗯,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一位產婦臨盆在即,親友們焦急地等候在產房外。後來護士終於把嬰兒抱了出來,大夥兒一擁而上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做父親的最關心這個問題。他迫不及待的把手伸進褓中摸索了一下,然後高興地大叫:是男孩!是男孩!護士頓時生氣了,亞如姐,你知道護士爲什麼要生氣嗎?”

    “那孩子的父親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胸上

    啦?”她笑着問我道。

    我大笑,“怎麼會呢?那護士生氣地說,什麼男孩?你快鬆開我的指頭!”

    她頓時大笑。

    可是,我們大笑過後頓時就出現了一陣沉默。我忽然想起自己應該回去的事情來了,於是偏偏倒到地站了起來,“亞茹姐,我得回去了。”

    她也站了起來,也是搖搖晃晃的,她對我說:“別走,姐還想和你說會兒話。馮,馮笑,姐今天真高興,你高興嗎?”

    我點頭,“我很高興。”

    她朝我燦然一笑,“那姐讓你看看我好不好?姐很漂亮的。”

    我不禁驚訝萬分,“姐……”

    她在緩緩地解開她的衣服,我急忙去制止她,“姐……不要這樣。”可是,站立不穩的我竟然一下子就摁在了她的身上,頓時傳來了一種柔軟的感覺,一股如電流般的酥麻感頓時就涌遍了我的全身。我猛然地怔在了那裏。

    她在朝我輕笑,笑的那麼嫵媚……

    ……

    吳亞如是林易曾經的情人,林易是我的岳父!而昨天晚上,我在吳亞如的身上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她就躺在我的身邊,在這張柔軟的牀上!

    我的身體頓時僵直了。更要命的是,我們昨天晚上喝的酒是真的,所以我現在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頭痛,反而地有一種暈暈然、欣快的感覺,但是卻發現全身沒有了多少的力氣,幾次試圖掙扎着起來但是都頹然地失敗了。

    無奈之下只好任憑自己再次進入到黑暗之中。或許我的內心是希望自己能夠逃避。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身體正匍匐在我的懷裏,眼前是她美麗的面容,還有柔和的眼神,雪白的牙。

    “醒了?”她柔聲在問我。

    “亞如姐。我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噓……”她將她的食指放到了她的嘴脣上,隨即說道:“馮笑,你真棒。姐好高興。姐很就沒有過這樣舒服的感覺了,再來一次……”

    ……

    當我醒來的那一瞬間,激情已經完全褪去,身旁的她早已經癱軟如泥,早已經沉沉地睡去。

    我忽然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緩緩地坐起自己的身體,半靠在牀頭上面。我看見自己的正對面,就在那堵牆的前面,那副已經變得不成模樣的畫,它似乎正在嘲笑牀上的我們。

    我忽然笑了,因爲我猛然地發現這一切好荒唐。

    我的笑沒有驚醒沉睡的她。即刻起身去尋找自己的衣褲,穿戴整齊後默默地離開。

    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

    坐到駕駛臺上的時候我傻了很久,然後纔開車出了校門。在遠離美院的一處小喫店吃了點東西,然後開車去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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