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路上當然有專門賣海鮮的酒樓了。我們進去後卻發現裏面的人還真不少,生意極其火爆。

    “有錢的人真多。”唐孜感嘆道。

    我笑着說:“那是當然。現在就是這樣,越是高檔的場合人就越多。這其實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可以刺激更多的人去掙更多的錢。”

    “是啊。”她說,“可是掙錢的事情好像很難的。”

    我笑道:“對大多數人來講是很難的,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卻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比如你?”她笑着問我道。

    我搖頭道:“我不算什麼。不過我這個人很知足,並不希望自己擁有太多的錢,只要能夠在我們唐孜想喫海鮮的時候隨時可以掏出錢來就行了。”

    她頓時笑了起來,“你真會說話。”

    我心裏也很高興,因爲我終於看到她由衷地笑了,“我說的是實話。”

    她問我道:“馮笑,你教教我怎麼賺錢,好嗎?”

    我搖頭道:“這可不好教。因爲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每個人的專長也不一樣。如果你自己有了賺錢的基本方向後我幫你參謀、參謀倒是可以的。”

    “問題是我根本就還沒有方向啊?那你說怎麼辦?”她說,一雙大眼睛在看着我。

    “走,我們先坐下來再慢慢說。那裏怎麼樣?”我指了指靠近窗邊的一張小桌子問她道。

    “好。我喜歡那裏。那裏可以看見江水。”她說。

    我讓她點的菜。她點了幾樣常見的海鮮,我對服務員說:“來一隻龍蝦吧。蒜茸蒸。蝦的頭尾熬粥。”

    服務員笑着朝我點頭,“好的,先生。”

    唐孜朝我伸舌頭,“馮笑,今天又要讓你破費了。”

    我笑道:“小事情。只要你高興就行。”

    她神情頓時變得黯然起來,“可是,我還是高興不起來。”

    我知道,在事情沒有真正解決的情況下她肯定是不能夠完全地放心的,於是我柔聲地對她說道:“唐孜,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既然我說了沒問題了就肯定不會有事了。你應該相信我纔是。現在我們在這裏喫飯,你就應該暫時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享受這頓晚餐纔是。”

    “我想喝酒。可不可以?”她問我道。

    “行。我陪你喝點。你又喝不醉,我可不敢陪你多喝。”我笑着說。

    “誰說我喝不醉的?”她朝着我媚笑了一下,“那我要喝五糧液。”

    我笑道,“行。五糧液,六七八九糧液都可以。”隨即去對服務員道:“聽到沒有?五糧液。”

    “再來一瓶茅臺。今天我很想醉。可能喝混雜的酒纔可以醉吧?”她又說。

    於是我又去對服務員道:“茅臺。”

    服務員抿嘴而笑,“我記下了。先生。”

    “馮笑,前面我們還沒說完呢。怎麼可以賺錢的事情。”服務員離開後她問我道。

    我笑,“剛纔我不是說了嗎?你得有個方向纔行。”

    “假如我沒有方向呢?難道就不可以賺錢了?”她問我道。

    我想了想後說道:“其實現在有個很好的機會,不過這需要本錢,還需要精於計算。”

    她頓時來了興趣,“什麼樣的機會?”

    “炒房啊。”我說,“現在的房價雖然看上去很高,但是我覺得這樣的價格依然很低。你想想,最近幾年我們省城的發展速度有多快?修了那麼多的房子人們依然在搶,價格一再上揚但是人們卻一邊大罵一邊又在排隊去搶購。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人們需要。當然,這裏面也有不少的人是爲了投資,爲了炒房。不過現在各個地級市的人,還有外來的投資者都在不斷向我們這裏涌入,所以我預計在未來三五年之內房價可能會至少翻一番。”

    “那得需要多少錢啊?我現在連自己住的房子都沒有呢。”她頓時黯然。

    “你可以先投資小戶型,比如三十個平方的房子,現在的價格也就在六千塊錢一個平方左右,總價也就不到二十萬,如果你向銀行按揭的話首付也就五萬塊上下吧。然後你花很少的錢簡單裝修一下

    出租出去,用租金來支付今後的按揭費用。像這樣同時買入幾套房子然後採用同樣的方式去處理,三五年過後一次性賣出或者分期賣出,這樣你就發財了。你沒錢沒關係啊,我可以借給你。”我笑着對她說。

    她搖頭道:“我不找你借。一是我擔心自己今後虧了還不上你的錢,二是我怕他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看着她,“唐孜,你聽我對你講。你是女人,你知道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嗎?我告訴你,是自強、自立。你千萬不要把自己的命運完全拴在了某個男人的身上。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告訴你男人的,你悄悄去做。我先借給你一筆資金,到時候你還給我本錢就可以了。不過我給你講,你必須給我寫一張借條,到時候萬一你真的做虧了我可是要找你還錢的,如果你還不上的話我就去找你叔叔。”

    “我不找你借錢。你去找我叔叔,太嚇人了。”她說。

    我說:“必須這樣。第一,你必須要有信心,賺錢的信心。第二,這樣纔可以讓你有一種責任感。如果我不要求你今後還錢的話你很可能就沒有了壓力,這對任何一個做生意的人來講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還有什麼賺錢的方式嗎?”她卻這樣問我道。

    我笑道:“當然有。比如你炒房賺了錢之後就把那些賺到的錢投入到一家醫藥公司裏面去,那時候你叔叔可能已經是我們醫院的院長了,到時候錢豈不是嘩嘩地往你那裏流?”

    她問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叔叔得在三五年後纔可以當正院長?”

    我搖頭,“我可沒有這樣說。這次學校那邊的換屆馬上就要進行了,章院長過去當校長的可能性很大,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那麼接下來你叔叔去接替章院長的位置也就順其自然了。不過你想過沒有?你叔叔在剛剛上臺期間是肯定不能調整章院長以前的那些關係的,這得有個過程,得慢慢地一點一點地來。所以,你得趁這個時間儘快賺錢,然後投入到一家醫藥公司裏面去。當然,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可以替你物色一家可靠的公司。問題的關鍵是你得先賺錢。明白了吧?”

    “那你準備借給我多少錢?”她問我道。

    我嚴肅地看着她,“你錯了。不是我準備借給你多少錢,而是你需要從我這裏借多少錢。你好好想想其中的區別,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菜和酒上來了,我們開始喫東西。很顯然,她的情緒被我調動起來了,所以她的胃口大開,頓時就不再和我說話,開始不住地用筷子夾起盤子裏面的菜往嘴巴里面塞。

    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很好笑,也很可愛。我笑着對她說道:“慢點喫。我不會和你搶的。”

    她並沒有回答我,繼續地在哪裏狼吞虎嚥。我不住苦笑,“看來不和你搶還真不行了,不然的話我可就沒喫的了。”

    她這才放下了筷子,擡起頭來朝我大笑。

    我們開始喝酒,首先讓服務員打開的是那瓶五糧液。不過我們喝酒的速度並不快。大約吃了一個小時左右,一瓶五糧液才被我們喝完。她喝得比我多些。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今天好像不大對勁,因爲這時候我發現她說話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起來,酒醉的狀態及其明顯。我詫異地看着她,“唐孜,今天怎麼啦?你好像有酒意了啊。這瓶酒我們就別喝了吧?”

    “不,我要喝。”她說。

    於是我問她:“難道你今天晚上又不準備回家去了?”

    “不回去了。我不想看見他。”她說。

    “那你準備去哪裏住?你先告訴我,一會兒我纔好送你去,免得你喝醉了說不清楚。”我又問她道。

    “住你那裏。或者我們倆去賓館。”她說,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過程。

    我看着她,頓時不知道怎麼說了。因爲我現在有些害怕和她去做那樣的事情了,畢竟她的家庭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怎麼?你不想要我了?”她問我道。

    “唐孜,你不是已經感覺到內疚了嗎?我也覺得我們之間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這樣對你,對你的家庭都不好。”我說。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在這時候開始流下淚來,“馮笑,他打我……”

    我頓時明白了:她今天想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這次她完全是爲了報復。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千萬不要打自己的女人,否則就會把她打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被窩裏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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