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頓時明白了,“唐老師,謝謝您的提醒。不過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的。”

    他擺手道:“我今天什麼話都沒有講啊。”

    我急忙點頭笑道:“是。我知道。對了唐院長,您最近有空嗎?我想請您喫頓飯,慶賀一下您的高升。”

    “你安排時間吧,不過最好是提前一天通知我。”他說。

    “行。”我說,正準備向他告辭,卻聽見他在說道:“小馮,你和王鑫很熟悉是吧?”

    “是啊。以前我們一起住單身宿舍。”我回答說。

    他又問我道:“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我這才發現還很不好去評價這個人了,特別是在他的面前,於是含糊地說道:“其實我對他也不是很瞭解。不過聽說那個項目被他搞得還不錯。”

    他冷哼了一聲,“什麼不錯?我都聽小孜說了,這個人根本就沒什麼能力,純粹就是一個馬屁精,在領導面前點頭哈腰,在下屬面前卻滿嘴的官腔。”

    我不好多說什麼,不過我有些好奇,“唐老師,您怎麼忽然問起他來了?”

    “他馬上要當我們醫院的副院長了。你知道嗎?”他說。

    我大吃了一驚,“真的?他?副院長?”

    他苦笑道:“就是啊。我也不知道老章是怎麼想的。哎!還是接替我分管後勤。你說,今後我們醫院的後勤工作怎麼跟得上去啊?小馮啊,其實我覺得你倒是蠻合適的,你怎麼就不去爭取一下啊?你有那麼好的人脈關係在,這件事情對你來講不算很難吧?”

    “我覺得自己不夠格,而且我也不想搞行政。”我說。其實他不知道,現在我的心裏還是有一種酸酸的感覺的。我想不到王鑫那樣的人竟然都可以當副院長,自以爲隨便哪個方面我都應該比他強。

    “也罷。人各有志。”他依然在嘆息。

    從唐院長辦公室出來後我心裏依然不舒服,還是因爲王鑫當副院長的事情。準確地講,是我心裏覺得不平衡了。隨即又覺得自己很好笑:你和他較什麼真啊?他值得你去嫉妒嗎?

    上午把陳圓接回了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熱水給她揩拭了身體,還給她洗了頭,然後用吹風將她的頭髮吹乾。她越發的瘦了,幾乎沒有了以前的模樣,身上也已經是皮包骨頭。我心裏很難受,忍了很久纔沒有哭出聲來,不過眼淚一直在掉落。

    給她穿好衣服後才把孩子抱進屋讓他看自己的媽媽,孩子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大聲哭了起來。我估計孩子是被陳圓現在的模樣嚇住了。

    保姆進來將孩子抱走了,她看着陳圓的樣子也不住流淚,“小姐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以前多漂亮的一個人啊?”

    我感覺到,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陳圓的生命是維持不了多久的。想到這一點,心裏的悲愴頓時涌了上來,再也忍不住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一直到下午纔給丁香打電話。因爲我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我對自己說:有些事情只能認命。

    電話接通後我第一句話就問丁香道:“昨天晚上你幹嘛關機呢?”

    032

    我很想驗證自己的那個猜測。

    “昨天晚上我去游泳了,手機不小心掉到了水裏。今天才換了個新手機。怎麼?你找我有事情?”她問我道。

    果然如此,我心裏想道。看來康德茂還真的是懷疑我了。不過我並不責怪他,因爲丁香畢竟認識我在前,而且康德茂又是那麼的瞭解我,他知道我和很多女人的關係,所以他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心裏有一點不大舒服,因爲他的懷疑至少代表着對我的一種不信任。

    “很久不見你了,想和你聊聊。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問道。

    “你請我喫飯?”她問我道,隨即輕笑。

    “沒問題。”我說,“說吧,你想喫什麼?”

    “你帶寧總來嗎?”她問。

    “寧總?”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哦,我帶她來幹嘛?就我們兩個人。”

    “你不擔心德茂喫醋啊?”她笑着問我道。

    我大笑,“倒也是啊。那怎麼辦呢?”

    “沒事。他不在江南,他去北京了。”她笑着說。

    “是吧?那就更不好了。我怎麼覺得我們像偷偷摸摸的呢?”我說。

    “馮笑,你討厭!誰和你偷偷摸摸的啊?”她的聲音很嬌嗔。

    我覺得自己的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了,“丁香,你和德茂究竟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他整天

    都在忙。我連見他一面都很困難了。馮笑,你說我和他結婚後會幸福嗎?”她問我道。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問題,我頓時替康德茂松了一口氣,“丁香啊,他現在是省領導的祕書,時間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你得理解他。但是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當祕書的是不是?一般來講,像他那樣的祕書很快就會派到下面去任實職的,也許就在兩三年之後吧。那時候他就自由了,因爲那時候他就是領導了,是他安排被人,時間就可以自己支配了。所以,現在是他最關鍵的時候,你更應該理解他纔是。你說是嗎?”

    “是。不過我是女人,總是希望他能夠多陪陪我的。哎!我怎麼會喜歡上他呢?”她嘆息道。

    “對了,我問你一件事情。那天我們在喫飯之前寧相如和你說了些什麼事情啊?”我問道。

    “她說……喂!馮笑,晚上你請我喫什麼?”她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你想喫什麼都可以。你先回答我剛纔那個問題。”我說。

    “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問那麼多幹嘛?”她不滿地道。

    “我好奇而已。”我笑道。

    “就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情,我不告訴你。”她也笑。

    我苦笑,“得。算了,你不說算了。”

    “你來接我嗎?”她卻在問我晚上喫飯的事情。

    我頓時大笑起來,“算了。剛纔我想了,還是不要和你在一起的好,免得康德茂喫我的醋。這樣吧,等德茂從北京回來後再說,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喫頓飯。”

    “馮笑,你!”她氣急敗壞。

    “我和德茂是哥們,我可不希望他誤會。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拜拜!”我說,即刻掛斷了電話。腦子裏面頓時浮現出她可能正在生氣的樣子,不禁大笑了起來。

    即刻給康德茂打電話,“我剛纔給丁香打電話了,她說主要是你陪她的時間少了。你呀,怎麼連她的心思都不知道呢?德茂啊,這樣可不行,你今後一定要注意。”

    隨即,我把剛纔和丁香的談話內容都告訴了他,不過我沒有說丁香昨天晚上關機的原因。有些事情在自己心裏面知道了就可以了,不需要多說的。我可不希望越描越黑。

    “太好了。馮笑,你真是我的好哥們。看來我得向你多學習纔是啊,對女人我還真的搞不大懂。”他說。

    “我也不懂的。你千萬別向我學這方面的。”我說。

    “現在我明白了,在女人的問題上一定要活到老學到老纔行。不過我也沒辦法,幸虧你幫我解釋了,不然的話那些話我自己說出來會讓她覺得我過於的驕傲了的。”他笑着說。

    “還有一件事情。剛纔我問她那天晚上和寧相如說了些什麼,她回答說是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德茂你說,那天她們倆是第一次見面,有什麼女人之間的事情要說啊?”我又說道。

    “你是婦產科醫生,你分析分析?”他卻一下子又把皮球踢到我這裏來了。

    我哭笑不得,“我是研究婦科疾病的,對女性的心理卻不大懂。得,只要知道她並沒有懷疑到你和寧相如的事情就好。”

    “是啊。只要不是那樣就好,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吧?”他也這樣說。

    “什麼我們啊?是你,是你不要管了好不好?”我說道。

    “你和寧相如沒勾搭上?”他問我道。

    “德茂,這樣的玩笑你不要胡亂開好不好?”我說,覺得他的這句話很過分了。

    “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啊。謝謝你了,這下我可就放心啦。哥們,我回來後一起喝酒。就這樣了啊?”他急忙地道。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總覺得現在康德茂好像與他以前不大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的有什麼不一樣。

    保姆見我在家,所以做了不少的菜。我剛剛坐上桌就接到了餘敏的電話,“你回來啦?”

    “你才知道啊?”我笑着問她道,心想:我纔不相信你不知道劉夢陪我去了北京呢。

    “劉夢纔給我講的。她也是後來才告訴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的。我怕你批評我所以就沒敢來問你。”她說。

    “別說這個了。我最近準備請唐院長一起喫頓飯,你看安排在什麼時間好?”我說。因爲我看見保姆出來了,所以不想再說前面的那件事情。

    “明天吧。可以嗎?”她問我道。

    “我問了唐院長再說吧。其實我也只有明天才有空,不然的話就得下週了。”我說,心裏忽然有了一個感覺: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或許就是爲了這件事情。因爲我從北京回來之前就給劉夢講過這件事情,所以餘敏很可能是準備來提醒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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