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就是馮處長啊?”裏面的一個人反應得快一些,即刻站起來朝我打招呼道。

    “曾處長是哪一位啊?”於是我急忙地問道。我已經知道了,這裏的副處長叫曾鬱芳,是一位女性。不過我沒有見過這個人。

    “在隔壁。馮處長,我帶您去吧。”一個人熱情而恭敬地道。

    我向他道謝,隨即又對其他的人說道:“大家忙吧。我先去和曾處長見過面後再說。”

    隔壁辦公室的門是關着的,帶我去的這個人替我敲門,隨即就聽到裏面傳來了一個聲音,“請進。”

    他替我推開了門,同時在朝裏面說道:“曾處,馮處長來了。”

    我已經看見她了,頓時心裏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年輕?而且還很漂亮。從她的外貌上看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戴着一副漂亮的眼鏡,白短袖襯衣,頸項上有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鍊。她站起來了,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她在朝我笑,牙齒很白。

    “呀,馮處長啊?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太好了,你來了我就覺得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老董,你去給馮處長倒杯茶,讓其他的人再把馮處長的辦公室收拾一下。馮處長先在我這裏坐坐。”她一邊和我打招呼,一邊去吩咐帶我過來的這個人。

    於是我坐在旁邊的沙發裏面。說實話,她的這個辦公室的條件很差,比我的那個主任辦公室可差遠了。

    “曾處長,別那麼客氣。今後我們可要長期工作的啊。對了,我聽說你是江南外國語大學畢業的?太好了,今後對外交流什麼的就放心啦。”我笑着對她說道。

    “你是教授,外語水平肯定很高的。而且對醫學類英語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她笑着說。

    我即刻糾正她道:“副教授。”

    “你當正教授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她笑着說,隨即又道:“我都聽章校長介紹過你了,說你的科研項目做得很不錯,馬上就是碩導了。我原以爲你至少已經四十歲了呢,今天一看,想不到這麼年輕。而且……哈哈!竟然還是一個帥哥。”

    我笑道:“得,你差點讓我感到無地自容了。好啦,我們不開玩笑了。這樣,今天是我第一天過來上班,我們先一起去向分管校長請示一下工作,其它的事情我們下來慢慢再說。好嗎?”

    “行。那我們馬上就去。”她笑道。

    我發現她很不錯,至少是非常的落落大方。我想:今後和她合作肯定不會出現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隨即,她帶着我一起去到了分管校長那裏。

    分管校長姓武,說起來我也認識,因爲他曾經給我上過基礎醫學方面的大課。

    武校長見我們去了很高興,而且對我說道:“我記得好像給你們這一屆上過大課的是吧?”

    我笑道:“武校長真是好記性。確實是這樣。您的課上得很好,我們很多同學都對您的大課記憶猶新呢。”

    他笑着說:“那倒是。”

    說實話,這倒不是他過於自信,而是他的課上得真的很好。要知道,能夠把枯燥的醫學基礎課知識講得生動確實是需要水平的。

    接下來我把自己的意圖對他講了,隨即拿出筆記本和筆來記錄他即將要作的指示。

    高校至少有一點好,那就是當明確了師生關係後互相就會多一種親近感。所以武校長隨即告訴了我外事處的工作範圍,以及日常需要注意的各種事項,最後他特別強調,“外事處的工作非常重要,你們兩位處長最最需要注意的是心裏隨時要有一根弦,這根弦就是外事紀律。下來後小曾把相關的文件儘快拿給馮處長看。工作上適應慢一些沒關係,但是外事紀律可千萬犯不得……。”

    說實話,現在我在內心裏面真的很感謝組織部長前面對我的提醒,不然的話我肯定想不到在上班的第一天、第一時間就來向分管校長請示工作。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其實並不難,但是有人指點很重要。比如現在,至少我有這樣的收穫:讓武校長覺得我很尊重他,所以他才如此的高興。還有,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至少讓我今後工作起來容易多了。

    武校長的談性很濃,結果這一坐就到了要下班的時間了,他笑着對曾鬱芳說道:“怎麼樣?小曾,晚上還是安排一頓飯歡迎馮處長到任啊?”

    曾鬱芳笑着說:“您是領導,您安排了就算數。”

    “行。我安排,你們處裏面報賬。”武校長大笑着說。

    “不用了吧?要不我來請客吧?”我急忙地道。說實話,對於這種事情我還真不大懂,因爲我不清楚處裏面經費的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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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那不用。馮處長,你們外事處的經費可是很充裕的。我這個校長都經常要到你們那裏來打秋風呢。”武校長大笑着說。

    “武校長,我們的經費還不就是您的嗎?反正到時候都得您簽字。”曾鬱芳笑着說。

    隨即,我們全處的人和武校長一起去到了學校旁邊的一處酒樓裏面。

    這本來是一頓非常平常的聚餐,所以我也沒有十分的在意。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武校長在晚宴上竟然被曾鬱芳給灌醉了。灌醉了倒也罷了,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酒醉後的他竟然朝我說出了一個我本不應該知道的祕密來。

    那天晚上的氣氛很好,武校長顯得非常的平易近人,處室裏面的人也就是變得隨意起來。特別是曾鬱芳,她更是活躍。

    武校長的酒席上不住讚揚我,是我是章校長的得意門生,還說章校長那天在討論我的事情的時候說了我很多的優點。

    他那樣說話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於是我說:“武校長,我也是您的學生呢。”

    他大笑,“所以我很驕傲啊。”

    於是我又說:“我啊,完全不適合搞行政工作的,所以儘量爭取當一個好醫生。”

    他笑着說:“你在學術上的鑽研勁我也很欣賞呢。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潛心下來搞學術的啊?你看看現在醫院裏面的那些年輕醫生,也包括搞基礎的大多數教師,他們都在幹什麼?打牌,喝酒,需要論文了就到處抄點然後湊成一篇文章。現在的學術風氣太差了,年輕人都太浮躁了。我都聽章校長講了,說你的科研項目在國內可是非常朝前的,這就非常值得讚賞了。對了,你說你不適合搞行政工作這句話我可不贊同。你可是婦產科的主任,管理一個科室不也是行政工作嗎?而且我還聽說你幹得不錯,科室裏面的人都很聽你的話。這就了不得啊,你纔多大年齡啊?”

    “您太過獎了。”我連聲自謙地道。其實我已經明白了,他不住讚揚我的原因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爲在他心裏我是章校長的人。

    章校長在學校這邊很強勢,據說副校長們在他面前都戰戰兢兢的。前不久一位副校長被調到了另外一所學校任紀委書記去了,據說就是因爲他和章校長頂了嘴。

    後來曾鬱芳也開始來奉承我,我實在不好意思了,“曾處長,別這樣啊,在你們面前外事工作我可是一個新手。我們應該多聽武校長的指示纔對。”

    於是曾鬱芳就開始去敬武校長的酒,我悄悄向處室裏面的人暗示了一下,結果後來就把他給灌醉了。

    當然,我喝的酒也不少。不過至少還比較清醒。

    喫完飯後我開車送武校長回家。那時候他就已經醉了。當然不是昏迷不醒那種醉,而是很興奮。

    “你這車不錯啊。都說你是有錢人,看來不假。”他拍打着我車的引擎蓋說道。我心痛極了,因爲他拍打的力氣有些大,引擎蓋那裏發出了巨大的響聲。但是我又不好說什麼,因爲我知道酒醉後的人手上沒有輕重。

    武校長住在城市的北邊,距離學校比較遠。在車上的時候他不斷在重複晚上的那些話。這其實就是酒醉的表現了。我不好打斷他,於是採用了另外的辦法,“武校長,您平常上下班有車接送嗎?”

    其實這也是一句多餘的話,試想:他可是副校長,上下班豈會沒有專車接送?

    可是,他卻搖頭道:“以前有。最近被取消了。”

    我對他的這種回答毫無準備,頓時詫異萬分,“這是爲什麼?”

    “章校長說了,學校要搞大學城的建設,需要節約成本。他的車都是一家企業贊助的,所以就取消了所有領導的專車了,不過需要用車的話可以隨時讓學校的車班派。我嫌麻煩,乾脆就打車或者坐公共汽車。”他說。

    我頓時不語,頓時覺得章校長也過於的霸道了。要知道,大學的副校長畢竟在社會上還算是有頭有臉面的人物,沒有專車就沒有專職的駕駛員了,出去和朋友在一起喫頓飯什麼的這多沒有面子啊?

    “小馮,問你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啊。章校長在你們醫院的時候是不是像這個樣子的?”他問我道。

    我搖頭,“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我想,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考慮。”

    “哎!現在別人請我出去喫飯我都不好意思去了。說實話,我這個副校長的權力還沒有你這個處長大呢。你們處一年的辦公經費比我的可要多十幾倍。其實這也無所謂,我沒面子沒啥,但是傳出去卻是對學校的名聲不好。小馮啊,你今後有機會的話給章校長說說這事,可能他會聽你的話。我都聽說過了,他當醫院院長的時候你們科室搞創收,他可是給你開了綠燈的。我們這麼大個學校,起碼的臉面在外面還是應該有的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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