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要她替我脫什麼內褲,而是我現在的反應過於的遲鈍了,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所以,當她這樣笑着問我的時候我才忽然地反應了過來,同時還竟然有着一種害羞,於是急忙地道:“我自己來!”

    彎腰去脫自己的內褲,但是身體卻禁不住搖晃了幾下,她急忙過來將我扶住,“哎!看來你真的感冒得很嚴重啊。來,我給你脫。”

    她的聲音很溫柔,飄到我耳朵裏面後就變成了溫暖,然後絲絲入扣地浸入到我的心田、發散到我的骨髓裏面去了。她開始替我脫去內褲,我的手依然情不自禁地去扶住了她的肩膀。這一刻,我的鼻子頓時一酸,差點就叫出了“媽媽”……

    她牽着我的手,帶着我去到浴缸的地方。浴缸上方的水龍頭的熱水在一直流淌着。到了浴缸的邊上,她忽然地說道:“等等,我先把下面的塞子塞上。”隨即我就看見她將手伸進到了浴缸裏面……等她的手從裏面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她那一側的衣服已經溼透了。

    “洪雅……”這一刻,我更加有了流淚的衝動。

    她卻在笑吟吟地對我說道:“自己進去吧,泡一會兒,一直到泡出汗水來。你還是醫生呢,這方法也不知道吧?每次我感冒了都是這樣好了的。”

    我進入到了浴缸裏面,感覺到水有些燙。她說:“開始的時候可能不大適應,但是適應了就好了,水必須燙一些纔有效果的。”

    說完後她竟然輕輕推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頓時就跌倒在了浴缸裏面。她輕笑着跑了。

    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泡在了熱水裏面,開始的時候我確實還不大適應,因爲水溫實在有些高,讓我的肌膚感覺到一陣陣刺痛。但是,當我躺倒在水裏、保持身體不再動彈之後就慢慢覺得舒服了,水的溫度開始慢慢浸入到我的肌膚裏面,我身體裏面的肌肉和神經開始慢慢地適應了,然後我的身體就完全地融合進去了。真舒服啊……我感覺到自己完全被這種溫暖包裹了,而且這種溫暖在一點一點地浸入到身體的裏層,最後直達到了骨髓裏面,猛然地,我感到全身激靈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頓時就洶涌而出。這場汗水來得是如此的忽然而且兇猛,它們彷彿帶出了我身體裏面所有的毒素。這種暢快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舒服得直達身體裏面的每一個細胞。我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愉悅與暢快所發出的呻吟,我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聲竟然是如此的悠長與歡悅。

    也許是我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洪雅,她進來了。我發現她的身上已經換成了一件短裙,修長的腿,白皙的胳膊,她來到了浴缸前面。我頓時激動了起來,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去攀住了她的腿。

    她輕笑了一聲,即刻將我的手拿開,“都生病了還這麼不老實。背對着我,我給你搓搓背。”

    我看了她一眼後才戀戀不捨地轉過了身去。

    她的動作很溫柔,力量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她手上的毛巾擦拭過我背上的每一寸肌膚,讓我感受到了一種透心的爽意。一會兒後忽然聽到她在對我說道:“好了,背上給你搓完了,你躺下吧,我給你洗頭。把你的頭枕在浴缸邊上,哦,你等等,我把毛巾給你墊上。”

    我舒舒服服地躺下了,身體依然被溫暖的水包裹着,頭枕在浴缸的邊緣,她用淋浴器在給我的頭上噴着熱水,“怎麼樣?溫度合適嗎?”

    我點頭。不想說話,因爲我覺得真的好舒服。頭上是溫暖的水在絲絲流淌,她的手溫柔地在我頭髮裏面、頭皮上揉搓,隨後加上了洗髮香波,然後手指去到了我的頭皮上輕柔地搔抓,隨後在我太陽穴的兩邊輕輕地按摩。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着了。她讓我的心徹底地寧靜了下來……

    後來是她叫醒的我,“馮笑,好了,快起來吧,自己擦乾了去睡覺。現在舒服多了吧?”

    我說:“前面還沒有洗呢。”

    她輕笑道:“早給你洗完了。快起來吧,時間長了反而會感冒加重的。”

    我心裏略微失望了一下,隨即從浴缸裏面站起身來,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多了。

    “別動,我給你揩乾淨身上的水。得,今天我就給你做全方位的服務吧。”她笑着對我說道,於是將一條白色的浴巾披到了我的身上,然後輕柔地替我揩拭。

    當她揩拭到我身體的下方、雙腿之間的時候,我頓時勃然而起,心情也即刻激盪了起來,禁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她,顫聲地呼喊了她一聲:“洪雅……”

    她輕輕地打了一下我的手,“馮笑,別,你

    今天生病了,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我說:“現在好了。”

    她說:“不行,你不要命了?還是醫生呢。乖啊,去睡覺。”

    我心裏頓時失望起來,“那你挨着我睡好不好?”

    她看着我笑,“除非你乖乖的聽話。”

    我急忙地道:“我一定聽話。”

    隨後,我去到了她的牀上,她拿來了一條薄被將我蓋上,然後坐在了我的身旁。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飢餓在朝我襲來,“洪雅,我想喫東西,你這裏有什麼喫的?”

    她的臉色頓時有了一種欣喜,“你想喫東西了?太好了。這樣,你先躺着,我出去給你買粥。你想喫什麼樣的粥啊?海鮮的?瘦肉的還是三鮮的?”

    我說:“隨便都可以,最好要有鹹菜,有包子或者饅頭就更好了。”

    她笑道:“行。我馬上去給你買。你先睡吧,一覺醒了我就回來了。”

    我苦笑着說:“哪裏還睡得着?這樣,你幫我把電視打開,我躺在牀上看電視得了。”

    她替我打開了電視,將電視的遙控板扔到了我面前,然後一陣風般地出去了。

    電視很難看,我不住地換臺,而且飢餓也讓我心不在焉。所以我不住地換臺以此消磨時間,等候洪雅的回來。

    可是,我忽然地停住了,因爲我看到電視上出現了莊晴所演的那部電視劇的畫面。很明顯,前面我在換臺的過程中所看到的是這個臺的廣告。我頓時將遙控板放下,然後靜靜地看起電視來。頓時就忘記了飢餓和時間。

    說實話,莊晴的演技真的不錯。她確實有着這方面的天賦。

    這一集放完後中間是半小時的廣告,我依然沒有換臺,因爲我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畫面。

    洪雅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開門的聲音我都沒有聽到,直到她進入到臥室裏面的時候我才警覺過來。她的一隻手上提着一個塑料袋,裏面是幾隻一次性的飯盒,另一隻手上也提着東西,好像是裝衣服的口袋。

    她進來後看着我說:“我給你買的素粥,還有榨菜和醬肉包。順便去商場給你買了睡衣,還有幾套衣褲。你身上的衣服都臭了,難道你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發現她的視線去到了電視上,我的臉上頓時發燙起來。

    她的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臉上,隨即嘆息,“馮笑,你怎麼這麼傻啊?”

    很明顯,她早已經知道了我和莊晴的那件事情,而且……我忽然感覺到她似乎知道得更多。

    “洪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地問道,不是責怪的語氣,是詢問。

    她癟嘴道:“文藝圈的女人有幾個是好的?或許她以前是一個好女孩,現在可就說不一定啦。”

    我急忙地道:“不是的……她,她也有她的苦衷的。”

    她看着我,眼神怪怪的,“馮笑,那麼我問你,那件事情出了後她向你道過謙嗎?還有,在那件事情之前她提醒過你嗎?”

    我頓時默然。

    我是乘坐出租車去醫院的。現在是清冷的深秋,馬路兩旁,樹枯葉疏,片片枯黃的葉子在朔朔秋風中起起落落,冷風、落葉、空氣中瀰漫着淒涼的味道,看到這哀落的景象,一種淡淡的憂傷、淡淡的寂寞不由得涌上心頭。穿流不息的車流,匆匆忙忙的行人,這一切似乎都與我無關。都市是熱鬧的,而且陽光明媚,但卻沒有一絲光能照亮我的心底。此刻的我,心裏惶然無計、惴惴難安。

    ?深秋的風,冷冷的從車窗外吹來,肆無忌憚的襲擊着我的身軀。下意識拉緊衣領,我將頭、臉、頸都縮進領口裏,深秋寂寞的風沒有方向的又一次吹來。有些堵車,所以車行很慢,我可以聽見街道兩旁的桐樹發出“沙、沙”的聲響,“嘩嘩啦啦”枯葉離枝,零落下來,隨即就見它們被風吹得滿街亂竄,或盤旋着、或飛舞着,因爲找不到歸宿,所以遲遲緩緩地不肯離去。這情景好蒼涼……

    我呆呆的望着高大的梧桐樹。在這蕭索的季節裏,蕭索的風吹着枯黃的葉,惶恐不安的我心中涌起心慌的怕。梧桐樹無奈的送走每一片枯葉,然後將悲情高高地掛在枝頭,最後只剩頹廢的梧桐樹孤獨的面對悲情。深秋蕭索的風,瞬間將我吹散。滿眼是亂飛的落葉,輕飄飄,我似乎就是這這千萬落葉中的一片。獨自漂浮在蕭索的風中,沒有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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