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喫到一半的時候就忽然接到了唐孜的電話,“馮笑,餘敏和劉夢吵起來了。”

    我頓時頭痛起來,“你勸勸她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吵架有什麼用?”

    “我勸不住。”她說。

    “勸不住也得勸!我懶得管你們的事情了。”我憤憤地道,即刻就掛斷了電話。現在,我一點食慾也沒有了,即刻付了錢就打車回家去了。

    我心裏很煩悶,因爲我想不到她們兩個人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精力去吵架!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不想去管她們的事情,問題是我怎麼去管?本來我就處在尷尬之地啊!還有,我相信唐孜是可以勸阻得了她們的。

    隨即就關掉了電話,因爲我心裏實在是太煩悶了。不過我回到家裏後還是換上了原來的那張卡,然後開機,隨後就分別給林易和上官琴發了短信。我擔心他們有事找不到我。

    我的感冒雖然好多了,但是現在我依然感到身心俱疲,於是就躺倒在牀上開始休息。家裏就我一個人,但是卻並沒有感到孤獨,因爲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孤獨的權利了。

    不多久上官琴就打來了電話,她問我道:“我聽會計說她們在吵架,你去管管她們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

    我心想你不是說讓我別和她們聯繫的嗎?“我懶得管她們。現在我心煩死了。”

    她嘆息道:“也罷。”

    我急忙問:“怎麼樣?你那裏。”

    她說:“我以後告訴你。現在說這些事情不大方便。”隨即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鬱悶、惴惴起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不是劉夢的老公幹的那件事情?

    算了,別去想了。我嘆息了一聲後就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童瑤的電話驚醒了我。當然,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是她打來的電話,不過我現在對自己的手機鈴聲特別的敏感。

    “馮笑,晚上我們一起喫頓飯吧。就在你的酒樓裏面。”她在電話裏面對我說道。

    我當然不可能拒絕,現在,既然是她主動給我打電話來那就說明她肯定是有事情要找我。因爲我知道她的性格。而如今,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很敏感,所有也就不再去考慮她是否會知道我這次剛剛纔發生的事情了。

    今天,我發現自己是特別的善變,總是在衝動與理智之間不住地徘徊着,而且也特別的善變,因爲我總是可以替自己找到一種不願去做某件事情的理由。

    現在已經接近下午六點了,我急忙從牀上爬起來,去到洗漱間洗了一把臉,然後就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隨後開車去往酒樓。

    我到那裏的時候童瑤也剛剛到,她詫異地看着我,“馮笑,你搞什麼名堂?怎麼變得這麼憔悴?”

    我禁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憔悴?這個詞好像不是形容我們男人的吧?”

    她笑道:“就那意思。最近生病了吧?”

    我點頭,“感冒了。”

    她點頭道:“我說呢。”隨即卻猛地搖頭,“不對,你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頓時明白了:她肯定不知道才發生在我身上的這件事情。於是急忙地搖頭道:“沒有。”

    她看着我,疑惑地問道:“那你怎麼滿臉都是鬍鬚?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啊?在我的記憶裏面你可從來都是很乾淨的。”

    我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有兩天沒刮鬍子了,“感冒了,所以就沒有了那心思。昨天還在輸液呢。”

    她搖頭道:“不會,我瞭解你,而且你是婦產科醫生,從來都很注重自己的儀表的。算啦,你不說算啦。”

    我淡淡地笑,“童瑤,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是苦禪寺的那件事情嗎?”

    她搖頭道:“不是。我就想和你隨便聊聊。”

    我當然不會相信她所謂的“隨便聊聊”了,不過也不想這麼着急地去問她,因爲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肯定會慢慢告訴我的。於是我說道:“我們點菜吧。我中午還沒有喫飯呢,現在可真的有些餓了。”

    她說:“還是那幾樣最好喫的菜吧。馮笑,我們喝點酒好不好?”

    我看着她,“童瑤,原來是你心情不好?”

    她一怔,隨即纔對我說道:“我最近老是做夢夢見陽西。”

    我頓時明白了,於是安慰她道:“我完全理解。他畢竟是你的弟弟。雖然不是親弟弟,但你們還是很有感情的。他現在不在了,你心裏肯定難受了。對了,你可以把你的夢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解一下夢。”

    她瞪了我一眼,“馮笑,想不到你這個當醫生的竟

    然還會相信迷信的東西。”

    我笑着對她說道:“什麼啊。我可是學過心理學的,是用科學的方法替你解夢好不好?”

    她頓時詫異起來,“哦?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我不相信。”

    我說:“夢其實就是一個人潛意識裏面的東西,解夢就是替你破譯出你潛意識裏面的真實想法。這並不難。”

    她說:“哦?那我就講給你聽聽。你別騙我啊。”

    我朝她微笑。

    於是她開始講述她的夢,“馮笑,最近我總是做着同樣的一個夢。我夢見陽西對我說,他不是被孫露露殺害的,他說殺害他的是另外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我問:“就這樣?”

    她點頭,“就這樣。”

    我又問:“難道沒有場景什麼的?比如他在夢裏是什麼樣子的,還有是在什麼地方,他的表情是怎麼樣的等等。”

    她說:“記不得了。對了,他好像……呵呵!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我說:“這樣,你現在閉上眼睛,然後靜靜地默想,靜靜去回憶你夢中的情景,不要有任何的雜念。”

    她搖頭,“馮笑,你別逗我了。”

    我苦笑,“好吧,那我就先按照你說的這部分夢的內容替你解析一下。你的這個夢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你內心深處一直在懷疑童陽西的死有問題。只不過你還沒有找到其中的疑點罷了。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孫露露能夠殺得了他。也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孫露露會那麼糊塗。總之,你對童陽西的死還有另外的猜測。”

    她愕然地看着我,“是吧?”

    我知道自己說對了,於是點頭道:“是這樣。如果你能夠說出你夢的更多細節的話,我還可以替你解析出更多的東西的。”

    她看着我,神情變得認真起來,“好吧,我按照你說的方法試試。”於是她就閉上了眼睛,雙手託在腮下。我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瞼在顫動……現在的她好美。我頓時有了一種自卑,於是急忙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一會兒過後她睜開了眼睛,“馮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了夢裏面的陽西像風箏一樣的在飄,還有,他好像是騎摩托回家的……不,是他這樣在夢裏告訴我的。”

    我詫異地看着她,“飄?騎摩托?”

    她點頭,“是這樣的。對,我完全想起來了,他就是這樣對我說的。在我的夢裏。”

    我開始思考,“飄……這說明你始終認爲他還在你身邊,他的靈魂,對,你覺得他會有什麼事情要告訴你……騎摩托,他那天不可能騎摩托回家的,他是公司老總,有自己的車。他以前經常騎摩托嗎?”

    “不。我覺得自己的這個夢很奇怪。”她說。

    我再次詫異起來,因爲我忽然發現她的眼神有些飄逸。她在騙我!猛然地,我腦海裏面靈光一現,“童瑤,童陽西是警察,對不對?”

    待說出了這句話來之後連我自己都驚住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太可怕了。

    她卻大聲地道:“馮笑,你說什麼啊?怎麼可能?”

    我想去捕捉自己剛纔那靈光一現所根據的東西但是卻抓不住一絲一毫,頓感頭痛,於是苦笑道:“可能是我想錯了。”

    她瞪着我說:“本來就錯了!”

    這時候菜已經上桌了,還有酒,童瑤的母親也過來了,“小馮,你可有好幾天沒來了。”

    我急忙地道:“最近太忙了。”

    她朝我慈祥地笑了笑,“那你們慢慢喫吧,我去招呼一下其他的客人。”

    我頓時笑了起來,“阿姨您現在可真像酒樓的老闆了。”

    她笑道:“習慣了。呵呵!我是什麼老闆啊?你纔是呢。我不過是替你在當這個老闆的啊。”

    童瑤頓時不高興了,“媽,您別來打攪我和馮笑說話啊。我們談事情呢。”

    老太太笑呵呵地離開了。

    童瑤苦笑着對我說:“我媽就是這樣一個人,閒不住。”

    我還在想剛纔自己的那個念頭,竟然沒有注意去聽她說話。我在想:剛纔自己爲什麼會忽然出現那樣一個念頭呢?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她伸手來狠狠打了我一下。我頓時清醒了過來,“呵呵,對不起。來,我們喝酒。”

    隨即我們碰了杯。然後我問她道:“童瑤,你今天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她搖頭,“真的沒有,只是我心情不好。”

    於是我說道:“來,我們喫東西,我陪你多喝幾杯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