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這我倒是認同。不過說實話,我在技術上比起你們來還是差那麼一截的,畢竟你們是正規的教學單位。我以前所在的軍隊醫院雖然也承擔了一部分教學任務,但畢竟在專業上有偏重。軍隊醫院的專業設置主要還是考慮戰時的需要。”

    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客氣話,所以就朝她笑了笑說道:“你太謙虛了。來,我敬你們,感謝你們今天的盛情。下次就輪到我來安排吧,可以嗎?”

    “好啊。今後我們多走動。”木子李大喜地道。

    接下來我去敬了其他的幾個人,最後纔去敬了阮婕。

    前面她來敬我酒的時候只是對我說了一句話:“馮教授,我敬你一杯。”我說:“謝謝!”隨即就喝下了,那時候桌上的氣氛還並不熱烈。而現在,當我去敬她的時候雖然氣氛已經改變,不過我還是僅僅對她說了一句:“小阮,我敬你一杯。”

    “謝謝!”她急忙站了起來,此時的她的臉上已經讓前面的酒喝紅暈了臉龐,看上去更加的嬌媚無比。

    我正準備喝下杯中的酒卻聽到她繼續在說道:“想不到馮教授的酒量這麼大。”

    我急忙地道:“早就醉了。一直在硬撐着罷了。”

    這時候木子李說了一句話,“我們馮老弟和黃省長可不是一般的關係呢。”

    以前在聽見這樣的話的時候我總是感覺到汗顏無地,而且心裏也很忐忑、惶恐,但是不知道是怎麼的,今天的我卻忽然有了一種洋洋自得的感覺。

    阮婕說:“哦?想不到啊。馮主任和黃省長是親戚?”

    我搖頭,忽然覺得在這樣的地方談及此事不大好,而且我確實也不好具體地對她說些什麼。看着所有的人都在朝我看來,於是急忙地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只不過我同學是他祕書罷了。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複雜。”

    木子李道:“馮主任太低調了,好像不是這樣的吧?上次我們主任和黃省長一起喫飯的時候你也在……”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木大哥,別說了。我就一個小醫生,和你夫人是同事。僅此而已。”隨即又去對阮婕道:“小阮,我敬你。這杯酒把我的手都舉酸了。”

    所有的人這才都笑了起來,隨即我和阮婕就都把酒喝下了。她喝酒的時候我看到,她紫色毛衣外邊的胳膊白玉般的漂亮,而且她的手指很修長,看上去非常的漂亮,很像陳圓曾經的手。

    後來我真的醉了,醉得舌頭都不靈活了。於是我說:“木大哥,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他說:“這地方的音響不錯,我們去唱歌醒醒酒?”

    說實話,我很想去的,但是我心裏忽然地有了一種警惕,因爲我現在發覺今天晚上的這個酒會顯得有些詭異。於是我搖頭說道:“不了。我得回家。”

    他卻說:“走吧,我們去吼幾嗓子,酒醒了回家才睡得好覺。”

    喬丹也說:“去吧,明天有我在科室裏面擔着,沒事的。”

    我不好再拒絕。

    隨後一行人去到這家酒店的夜總會。看來木子李確實是這地方的常客,他進去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給他打招呼。我心裏暗自詫異:他經常出入這樣的場所,難道喬丹就沒有任何的想法?於是禁不住轉身去看喬丹,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了她的蹤跡。

    也許方便去了吧?我心裏這樣想道。

    進入到包房後那幾個人都開始興奮了,一個人問木子李道:“來點啤酒?”

    木子李來問我:“老弟,你還喝不喝?”

    我真的已經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是頭腦卻依然清醒,剛纔那個小夥子說要啤酒的語氣明顯地就讓我感覺到了他似乎還沒有喝夠,於是我說道:“你們喝吧,反正我是喝不下的了。”

    他大笑,“好,來吧。你們不要讓馮教授喝酒了啊?”

    包房裏面的音樂聲已經響起,這時候阮婕過來問我道:“馮教授,你此後唱什麼歌?我給你點。”

    我朝她笑着擺手道:“我不會。你們唱吧。”

    她說:“那可不行,今天你必須給我們表演一首。”

    我想了想後說道:“那就來一首老歌吧,我真的不會唱。”

    她炒了笑了一下就去了。真美……她剛纔的那個笑容就即刻地定格在了我的腦海裏面。

    阮婕唱的第一首歌。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我覺得似乎有些熟

    悉,而在座的大家都已經開始在鼓掌了。美女在任何地方都是被人寵愛的對象,從現在的唱歌場景中也可以看得出來。

    歌曲的前奏已經結束,阮婕的聲音頓時飄蕩了開來。竟然是莊晴曾經唱過的那首歌:想爲你做件事讓你更快樂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我心裏頓時一酸,於是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走出了包房。剛剛出去,身後就傳來了木子李的聲音,“老弟,你去廁所嗎?我和你一起去。”

    我急忙地道:“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他沒有跟來。

    我真的去了廁所。剛纔阮婕的歌聲還在我腦子裏面飄蕩。她的歌聲沒有莊晴的好聽,但倒也還是那麼的悅耳。

    不過就在剛纔,當她唱出第一句歌詞的時候我就忽然地想起了那個熟悉的旋律是一首什麼樣的歌曲了,即刻就想到了莊晴,也即刻地就警醒了:馮笑,你的老毛病怎麼又犯了?這個叫阮婕的女孩子如此漂亮,你最好遠離她爲好。

    我並不相信自己有什麼魅力,但是我真的害怕了。

    以前劉夢對我說過,不,還不止她一個人對我說過,好像其中還有莊晴,她們都說我這個人對女人太心軟,對她們太好了,好得完全出於真誠,正因爲如此才討得了那麼多女人的喜歡。也許男人的真誠對女人有着極大的殺傷力吧?

    現在,我早已經相信了這一點,但是我自己卻又不能不真誠,不能不真心去對她們好,這是天性使然,更是我職業的要求。

    所以,當我從廁所裏面出來的時候就悄悄地離開了這家酒店。

    上了出租車後我讓駕駛員拉我去醫院,在路上的時候我給喬丹打了個電話,“喬老師,我喝多了,麻煩你給你先生說一下,我悄悄離開了。不好意思,再喝的話我就要出洋相了。”

    她說:“你知道離開,這就說明你沒有喝醉啊。”

    我說:“不行了,真的醉了。麻煩你帶我像他道個歉。”

    隨即我就掛斷了電話,然後關機。我不想木子李再打電話來磨磨唧唧地和我說半天話。現在我才明白了喬丹是故意早就離開的,我不好問她爲什麼,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哪有兩口子一起去夜總會的?

    不過我心裏依然感到詫異:難道她真的對她老公經常去那樣的地方一點都不生氣?現在,我總覺得這兩口子有些奇怪。

    今後還是少去和他們這樣的人接觸的好。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因爲我知道,像他們這樣表現出如此讓人感到奇怪的後面肯定會有着不少的麻煩。以前斯爲民兩口子,還有宋梅和莊晴的事情就已經完全地證明了這一點。

    去到醫院後我沒有進病房去,因爲我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喝酒後不能進入到病房裏面去,這是最起碼的職業要求,即使是我現在已經處於酒醉的狀態下也仍然記得這一點。

    我到醫院來的目的僅僅是爲了來將車開回去,爲了明天出行的方便。喬丹說的沒錯,現在離開了車好像還真的很不習慣了。

    上車後我卻忽然感到了癱軟無力,酒精的作用完全發作了。就在駕駛臺上,我竟然就那樣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醫院裏面寂靜得聽不到一絲的聲音。不,好像我身後有什麼響動,是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我急忙轉身去看,果然,黑暗中我車的後座上面似乎有一個人在那裏。我被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後面的那個人即刻就傳來了一個聲音,“馮笑,你醒了?”

    我頓時呆住了,隨即心裏就開始難受起來,她竟然是劉夢。我心裏難受是因爲餘敏的事情。

    餘敏的事情雖然是因她而起,但是卻與她卻沒有任何的責任,而起這件事情還根本就無法對她說出口來,因爲餘敏完全是在懷疑的情況下才去做了那一切的,而且,當初我自己又何曾沒有懷疑過劉夢呢?

    “你,你怎麼在這裏?”我問道,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

    “我聽說餘敏生孩子了,就跑到這裏來看她。出來的時候看見你的車停在這裏,你也在車裏面。我叫了你幾聲你沒有答應,而且我還聞到了一大股酒氣。我很擔心你萬一出什麼事情,所以就上車來等你醒過來了。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睡着了。”她輕聲地回答我道。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涼意,禁不住打了一個冷噤。她看到了我的這個狀態,急忙地對我說道:“馮笑,你快回去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這樣很可能會感冒的。”

    我搖頭,因爲我正好有事情要問她,“劉夢,你老公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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