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到了一家海邊的餐廳,它很有特色,因爲它不但擁有猶如船艙般設計的用餐空間,而且還向食客提供最新鮮的海產。金屬質感的座位,透亮的玻璃會讓人以爲是身處海上。鮮嫩的魚肉配以爽口的蔬菜、本地葡萄酒加上甜品,每一樣都讓人從心底滿足了起來。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裏面讓人不浪漫都不行。

    此時,我才忽然發現自己對面坐着的她竟然是那麼的美麗,心中對她的厭惡頓時消散了不少。

    我們喝了不少的酒。

    喫完飯後才發現夜色已濃,而且海邊的夜風讓我們感到了一種寒冷。她依偎在我的懷裏,我情不自禁地去擁抱着她,酒後的我們似乎把這一切變成是一種自然了。

    她的身體在我的懷裏顫抖,我不知道她是因爲寒冷還是激動,不過她的這種顫抖讓我的心臟也開始隨之顫慄起來,我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被她撩撥出了情慾。

    回到酒店,我拿出房卡開門。她沒有離開我的意思,我不忍,也不願意她離開了。或許是酒精,也或許是我的內心早已經萌動。

    在開燈的那一瞬間,我們都看着對方在傻笑。

    當我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牀邊的時候,我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我好象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

    我看着她,心裏蓬蓬亂跳,時間象是停止了,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要幹什麼,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我只知道我很快樂,很興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顫鬥着伸出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好溫軟的一雙手啊,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接下來是一次又一次的熱吻……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者是下午和章詩語剛剛有過一次,讓我和曾鬱芳的這一次進行得酣暢淋漓,而且進行的時間相當的長。

    後來,我終於把一切都給予了她,而她卻早已經癱軟。

    女人是一架鋼琴,男人是彈奏手,只有鋼琴手的高超技藝,才能讓鋼琴發出最美妙的樂曲。

    結束後的我忽然感覺這一切真的很荒唐,而且在我的內心開始覺得索然無趣起來,同時還在心裏責怪自己剛纔所做的這一切。是的,我開始後悔了,因爲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改變自己過去的那一切。在自我剋制方面,我依然是一個弱者,依然是一位懦夫。

    我開始痛恨自己,同時也在痛恨着身邊這個早已經癱軟如泥的女人。我想馬上讓她離開。

    可是,當我看着微微張着嘴巴,氣息悠悠的她的時候頓時就心軟了。我不想去擁抱她,因爲我發現自己的內心對她依然有着一種厭惡。

    翻身,讓自己的背去對着她。我想盡快入睡,讓黑暗去讓我忘記這一切。我知道自己試圖想去逃避。

    可是,當黑暗正在向我涌來,睡意正在朝我襲來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她輕微的哭聲。我霍然一驚,急忙轉身去看她……

    她正在看着我,在掉淚。

    我心裏有些煩,“怎麼啦?”

    她在抽泣着說:“馮大哥,謝謝你,我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快樂了。嗚嗚!”

    這一刻,我的內心頓時被她融化了——可憐的女人啊……

    她朝我靠了過來,伸出雪白的雙臂來將我抱住,我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之後頓時就柔軟了,因爲我的心已經被她軟化。

    我們相擁而眠。

    喫過早餐後我們一起去往奧克蘭大學醫學部。今天我們都穿的是正裝。我發現身穿藏藍色的西裝裙、裏面襯以白色翻領襯衣她別有一番韻味。

    在去往奧克蘭大學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對她說了一句:“小曾,我們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她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我們再做兩次。就兩次,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做了。好嗎?”

    我搖頭苦笑,“我覺得這樣不大好。”

    她幽幽地道:“其實我真的很謝謝你。”

    我忽然想起她男人在我們離開時候看她的那種眼神,“小曾,我覺得你男人很可憐,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或許我不該見他。你說呢?”

    她嘆息了一聲,“他不會生氣的。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誰叫他不行呢?”

    我正色地對她說道:“小曾,你這樣說就說明你根本不懂男人。你知道嗎?也許他的內心比你更加痛苦。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啊。明白嗎?”

    她說:“我早就提出來和他離婚的,可是他不同意啊?”

    我頓時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了,並不是我虛僞,而是我的內心真的很彆扭,“小曾,別說了。我是好心提醒你。或許我根本就不該捲入到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裏面去。到此爲止吧,好嗎?不說了,我心裏覺得很彆扭。對了,既然你昨天已經和他們聯繫過了,怎麼這個學校的人不來迎接我們啊?這是最起碼的禮節吧?”

    她頓時笑了起來,“我們的級別太低,而且對方也知道我們僅僅是來走過場的。你知道外國人最討厭什麼嗎?他們最討厭像我們這樣借學術訪問遊山玩水的所謂學者了。人家外國人做事情很認真的。”

    我不禁汗顏,“聽你這樣說,我開始慚愧起來了。得,今天我們應該好好去參觀、學習纔是。”

    她點頭,“是應該這樣。”隨即又道:“其實我也想過了,我們學校以前派出去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的,真正想要去外邊學東西的人又有幾個呢?別說像我們那樣的三流大學了,就是北大、清華又怎麼樣?說起來他們還在世界大學排名的前一百名裏面,其實就學術和科研水平來講早就落伍人家很多了。現在的大學已經變成了像工廠一樣了,無限制地招生,教師不去認真搞科研,學校的領導官員習氣那麼重,即使是單純的學術會議也得讓領導先發言,教授們都想當官,一

    般教師都在想怎麼掙錢,哪裏有人去管招進來的學生們是否真正學到東西、今後就業好不好的問題啊?”

    我也不禁嘆息,“是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隨即便自嘲道:“像我這樣所謂的副教授都是如此混賬,真是慚愧。”

    其實我指的是我的品行,也是暗指我和她昨天晚上的事情,因爲剛纔她說到了高校的問題,讓我心裏真正感到了一種慚愧。

    她聽明白了,“你,別這樣說。”

    我唯有嘆息。

    她一會兒後才又開始說話,“馮處,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心裏很難受,好像是我把你變成了這樣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算什麼吧?你說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