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想起童瑤曾經對我說過錢戰已經調到檢察院的事情。我分析他的級別,而且剛纔那個人又在叫他檢察長什麼的,我估計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區級檢察院的領導。

    由此我可以判斷,他們叫我來協助調查什麼的就一定應該是我們學校或者醫院的事情。在我所認識並和我有着緊密關係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的級別都很高,根本就不屬於這樣級別檢察院管轄的範圍。所以我心裏頓時就放心了:至少林育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那,這件事情會涉及到誰?章校長?唐院長?

    錢戰進來後朝我伸出了手來,“馮笑,我們可是老朋友了。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面。”

    我記得他以前都是叫我“馮醫生”什麼的,而今天他卻直呼我的名字了,難道他是爲了表示一種親近?

    我去握住了他的手,“錢檢察長,如果我真的有什麼問題,那麼你們就應該拿着逮捕文件來抓我就是,這是怎麼回事情?”

    他笑道:“那是公安局的事情。我們叫你來確實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有個情況你不知道,我們這位小鐘還真是刑警隊的。這次的案子是我們檢察院和刑警隊聯合調查。馮笑,你可要有思想準備,有些事情可能還真的和你有關係。”

    我搖頭道:“我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幹過違法的事情,所以我心懷坦蕩。”

    他依然在笑,“那行,那你就更應該配合我們的調查了。馮笑,你剛纔說得很對,我們這樣的工作方式確實有些問題。作爲執法者,我們更應該比其他的人講求法律程序。所以我很感謝你對我們提出的批評。”說到這裏,他對剛纔那幾個人說道:“這樣,你們再去拿一張椅子來,我和馮醫生好好談談。不需要做記錄了,留下錄音機就行。”

    那幾個人出去了,一會兒之後其中的一個人拿來了一張椅子。

    簽字把那張椅子提起來放到了裏面本來就有的那張椅子對面,然後對我說道:“馮笑,來,請坐。”

    我這纔過去坐下。說實話,這時候我雖然感覺到了尊嚴,但是內心裏面卻多了一份惶恐。

    他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我回答說:“纔出國去了一趟,剛剛回來就被你們叫來了。”

    他點頭,“我們並沒有從機場帶你到這裏來,因爲我們到現在還無法確定你是罪犯。”

    我說:“爲什麼覺得我是罪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卻問我道:“最近童瑤和你聯繫多不多?”

    我怔了一下,“我們偶爾會聯繫,或者在一起喫頓飯什麼的。”

    他笑道:“你那酒樓我去過。味道不錯。”

    我說:“那地方其實是我一個病人的,她後來出國需要錢,於是就把那地方轉讓給我了。我也是想到童瑤的媽媽退休後沒事情幹,所以就請了她去管理那地方了。生意還可以,不過我平時幾乎沒有去管過那地方。”

    他說:“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那麼大的酒樓用來玩。呵呵!不過我也得感謝你,畢竟你替童瑤的媽媽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老太太自從幹上了那份工作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多了。”

    我說:“反正我又沒有虧,而且還賺了錢的。老太太經營得不錯。”

    他隨即問我道:“馮笑,你從你那個病人手上把酒樓轉過來花了多少錢?”

    我回答道:“五十萬。”

    他點頭,“價格倒是很合理,不過你還是佔了些便宜。”

    我心想:他不會是因爲這件事情纔來找我調查的吧?於是急忙回答道:“那個病人當時缺錢,她其實只開價了不到五十萬的價格,但是我覺得不能太虧待了她,所以就直接給了她五十萬。不過現在看來,酒樓的轉讓價格還是低了些。但是我和那個病人說好了的,她從國外回來後我們合夥去另外開一家酒樓,到時候我想辦法補償她吧。”

    他笑道:“你這人心腸倒是蠻好的。不像是真正做生意的人。”

    我搖頭道:“我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人啊,我就是一個醫生,哪裏懂得做什麼生意?一是那地方的口岸好,而是童瑤的媽媽開創出了幾樣特色菜品。所以才經營得不錯。”

    他點頭道:“有道理。馮笑,你們當醫生的是不是收入很高?好像不見得吧?”

    我說:“也還可以吧。比如說我,一個月下來雜七雜八地加起來也有好幾萬呢。”

    他問我道:“那你每個月的花費也應該不少吧?你開的可是豪車,住的也是洋房。馮笑,你可以告訴我嗎?你其它的那些收入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我說:“我不抽菸,喝酒也很少。平時不怎麼花錢的。我的車和房子都是岳父給的,他是我們江南的首富,這你們可以去調查。”

    他笑道:“我們當然清楚。不過據我們所知,你的財產好像遠遠不止這麼點吧?難道都是你岳父給你的?”

    我說:“我自己有不少的投資,這是我個人的事情,可以不告訴你們吧?”

    他笑道:“正常的商業投資我們當然不會過問,可是如果你有過收受回扣什麼的就不好說了。”

    我也笑,“如果我們醫院要評選最廉潔的醫生的話,我是最有資格和條件的。因爲我不需要去收受別人的回扣或者賄賂什麼的。這一點你們也可以去醫院裏面瞭解、調查。”

    他問我道:“你確定?”

    我點頭,“當然。”

    他又問:“那麼,你經常給別人介紹工作、介紹業務或者幫別人解決職務上的問題,難道你就沒有收受過一分錢的好處嗎?”

    這一刻,我猛然地就想起了一個人來:唐院長。難道是他那裏出了事情?

    我搖頭道:“沒有。當然,有人這樣對我表示過,但是我都是退還了的,或者是直接拒絕。”

    他搖頭道:“不會是這樣吧?你再仔細想想。”

    我說:“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怎麼想?沒有的事情。我自己難道還不清楚?沒有過那樣的事情,絕對沒有。錢檢察長,我還不至於爲了區區幾十萬塊錢冒着去坐牢的危險,你說是吧?”

    他笑道:“道理上是這樣,可是金錢這東西,每個人在它面前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金錢是魔鬼,有時候可以矇蔽一個人的理智和智慧的。”

    我心裏有些生氣,“如果你不相信我也行,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拿出證據來。反正我從來沒有收受過任何人的賄賂,這一點我自己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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