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凡是這種算命的故事都會被人傳言得神乎其神的。不過轉念又想: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沒有必要騙我的啊?
所以,我頓時就動心了,“秦村長,那我去見見這個人吧,看看我和他有沒有緣分。對了,他收費高不高?”
他笑道:“他算命從來不收錢的。人家講的是緣分。”
這下,我就不僅僅是動心了,而且還頓時對這個人好奇起來。
反正最近我也不想上班了,所以就即刻決定今天不回去了。喫完早飯後秦緒全就帶着我朝那位傳說中的算命先生的住家而去。
我開上了車,因爲秦緒全說算命先生距離這裏比較遠。
我開車朝山上行駛,一直開了大約半小時後秦緒全讓我在一處小山腳下停了車。他朝小山上指了指,“馮醫生,你看到了嗎?那地方就是算命先生住的地方了。”
我看到了,只見在那座小山上有一處房屋,房屋在一叢樹木和竹林之中半隱半現。於是我們下車後沿着小路上行,在路上的時候我問他道:“這位算命先生姓什麼啊?”
他說:“姓康。這地方是他父母以前的房子。去年他父親去世後他就從外地搬回來住了。”
我問:“他以前在外地工作?”
他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本地人都知道他是這家人的兒子,以前在外地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他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到去年他父親去世之前他纔回來。”
我心想:得,這個人就更加顯得神祕了。
我發現自己的身體最近一段時間來顯得有些差了,因爲就連爬這樣一座小山竟然就讓我氣喘吁吁。
終於到了這座屋子的前面,心裏頓時有些失望,因爲我發現這地方並不像剛纔自己想象的那樣是一處清幽之地,這地方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尋常的農戶罷了。
看上去顯得有些破舊的房屋,屋前有樹有竹。屋門緊閉。
秦緒全站在小小的院壩裏面叫喊了一聲,“康先生在家嗎?”
不多一會兒,我們眼前關着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即刻就看見一位身穿藍色棉襖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看上去五十來歲年紀,臉色紅潤,頭髮花白,說實話,在我的眼裏,這個人還真的是其貌不揚。
他看着我們,“什麼事情?”
我心想:既然已經來了,那就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有真本事吧。於是恭敬地對他說道:“康先生,我叫馮笑,今天是特地來拜訪您的。”
他看了我一眼,“請進吧。”
可是,當我走到屋門口出的時候頓時就改變了看法,因爲我驚訝地發現屋子裏面的佈置竟然是如此的雅緻。
屋子的正對面和右側是兩個大大的書架,書架上擺放着不少的書。在正對面的書架前面是一張古樸的書桌,書桌上面有一隻檯燈,還有一個香爐,香爐裏面正有青煙在嫋嫋升起。
書桌的前方,就在進屋不遠處,那裏有一個方形的坑,坑裏面燃燒着柴火,在柴火的上方有一根從上面延伸下來的鐵吊鉤,鐵吊鉤上掛着一隻黑乎乎的鼎罐,鼎罐就在燃燒着的火苗之上。
火坑的四周有木質的長凳。
進屋後頓時就感到了一種溫暖的爽意。
他指了指火坑旁的長凳,“坐吧。我這裏是荒郊野外,條件就這樣。”
我和秦緒全都坐下了,我發現秦緒全顯得有些緊張和拘束。
康先生也坐了過來,隨即問我道:“你剛纔說你姓馮?”
我急忙地道:“是的。”
他說:“你是醫生吧?”
我頓時大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真的是太喫驚了,因爲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真是太過匪夷所思。這一刻,我頓時地、完全地就被一種神祕所籠罩了。
可是,我面前的這位康先生卻在說道:“馮醫生,你別這樣看着我。這沒有什麼可值得奇怪的。我知道你是醫生很簡單,因爲剛纔進屋之前和你一起來的這位村長低聲對你說了一句話:馮醫生,你先進。呵呵,只不過被我在屋內聽見了罷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我現在卻對他真的有了一種尊重了:不裝神弄鬼的人應該纔會有真學問的。
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我笑着對他說道:“想不到康先生的聽覺是如此的靈敏。”
他卻沒有理會我對他的讚揚,“你是婦產科醫生吧?”
這下我再一次喫驚了。剛纔,當他說了他知道我是醫生身份的原因後我回憶了一下,記得秦村長確實在他屋外的時候那樣輕聲說了一聲的,但是,我的專業卻肯定沒有暴露。我完全可以確定這一點。
於是我急忙地問道:“康先生,這是您算出來的嗎?難道算命之術真的有如此神奇?”
他對秦緒全說了一句:“你先出去吧,我和馮醫生聊聊。”
剛纔,秦緒全就一直處於驚訝、崇拜的狀態,張大着的嘴巴一直沒有合攏。此刻,當他聽見康先生的吩咐後就連聲答應着出去了。
他看着門外漸漸走遠了的秦緒全,嘴裏在對我說道:“馮醫生,我覺得我們很有緣。”
我覺得怪怪的,“真的嗎?”
他點頭,“你看啊,我是三天以前回來的,本來今天一位好友約了我去見面探討一些問題,結果我今天早上忽然感到有些不適,所以就把時間推到明天去了。你看,我們這是不是緣分?”
我笑道:“算是吧。”
他隨即來端詳着我,說道:“馮醫生眉目之中帶有一些女性化的氣質,而且特別愛惜自己的手,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是婦產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