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這個人現在確實變化很大,連對我說話都是如此的含糊,也就只說到三分的位置了。於是我對他說道:“行。就這樣。對了,最近你可是要多關心一下丁香纔是,女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是最需要自己男人的關心的了。呵呵!其它的話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的。”

    他說道:“我知道。最近她脾氣有些大,但是我都忍了的。要生孩子的女人就是這樣,我理解。”

    我笑道:“那就好。”隨即正準備掛電話,卻聽到他忽然地問了我一句,“以前聽你說過羅華和一個男人在山上的事情,當時你沒有看錯吧?”

    我頓時愣住了,不過嘴裏卻依然在回答他道:“那樣的事情怎麼會看錯?兩個人在那裏光光的幹事情,雖然那時候不能看清楚就是他們,但是他們出來後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啊,而且我們當時還說了話的呢。那地方就他們兩個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懷疑。”

    他大笑,“聽說看到了那樣的事情後可是會長針眼的,你後來長了沒有?”

    我也笑,“還別說,好像還真的長了。”

    他在大笑中掛斷了電話,我隨即就感到了手機真的在發燙了。不過我也頓時就想明白了他剛纔爲什麼要問我的那件事情了——看來他今後可能會從那件事情上去做文章。

    雖然我現在並不知道康德茂心裏是如何思考這件事情的,也不清楚他今後是不是像我剛纔想象的那樣去做,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很多官員的問題往往是從家庭的矛盾給暴露出來的。家鄉的那根項目畢竟康德茂也間接地參與了,所以他肯定不希望有些事情牽涉到了他本人那裏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在其它問題上拿下彭中華。

    或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的人在反應彭中華的問題了,所以他纔給了我彭中華出事情是遲早的這樣一個信息?

    對,應該是這樣。

    今天晚上我的思維有些紛亂,主要還是和邱書記喝了些酒,而且後來又忽然想到還有很多事情要馬上去做。雖然我對康德茂目前的具體想法分析得不是那麼的透徹,但是大概的東西我還是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對於彭中華兩口子來講,我覺得他們根本就不值得去對他們進行任何的同情。這兩口子真是想錢想瘋了,而且根本就不顧及任何的朋友情感。這讓我頓時就想起了我和彭中華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來。

    那天是康德茂請客,請的是我家鄉當時的縣長、現在的縣委書記,就是在那天我和彭中華第一次見面。那天他的那種傲氣就讓我感到非常生氣。當時他在我面前那樣子的根本原因僅僅是因爲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醫生罷了。後來,當他得知我的背景後頓時就變了個樣,然後在不久還和他老婆一起專程到省城來求我辦事情。此後,他還一次次地做出許多讓我覺得不恥的事情來。

    倒不是因爲我認爲他第一次的態度得罪了我,我還不至於那樣的小雞肚腸,但是這個人的本性卻已經被我看得清清楚楚了。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所以,即使他今後出現了什麼問題,即使他受到了什麼樣的處理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反而地,我還肯定會有一種暢快的感覺。

    遭遇小人是我們人生中一件無法避免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避免,因爲這個社會小人太多,而小人太多的原因說到底還是物慾橫流,還是人們過於地浮躁,所以才如此的變得不擇手段。

    我不禁嘆息。

    隨即又給林育打電話。這也是我在到林易那裏之前就已經想到的今天晚上要辦的事情。因爲邱書記告訴我的那根消息,還有他的那個請求。我這個人其實也很急躁,很多事情不能過夜,不然的話就會在心裏不安,甚至還會影響到自己的睡眠。

    “姐,

    聽說你要調到組織部去了?”電話通了後我直接地問道。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因爲我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情。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和康德茂之間似乎變得有些疏遠了,因爲在我和他通電話之前就已經想過必須得先和他寒暄纔可以,還覺得直接和他談那件事情似乎不是很恰當。

    這就是區別,而這種區別是在我問林育第一句話後就即刻想起來的。我心裏頓時就有些悲哀起來: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我刻意要去想這方面的事情,而是因爲我可能是太在乎與康德茂之間的友誼了。可是這種變化卻又似乎是沒有破綻的,是無形的,讓我根本就找不到用什麼方式去修補。

    林育在電話裏面笑,“現在的業餘組織部長們越來越厲害了啊。馮笑,你聽誰說的?”

    我笑道:“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回答我吧,究竟是不是真的?姐,如果是真的的話,我應該祝賀你纔是。”

    她說:“有什麼值得祝賀的?還不是正廳的級別。轉來轉去都是在這個級別上面,也沒多大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她的這話不是她最真實的想法了,不過她的不滿意情緒倒是一件顯露無餘。當然,她也就是對我這樣說說而已。我笑道:“姐,你才正廳多久啊?不着急。只要位置比以前的重要就可以。何況有的人有時候還不得不去採用以退爲進的策略呢。你現在的情況可不一樣,如果你真的是去當省委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的話,那可比現在的位置重要多了。雖然是副職,但是掌握的卻是不少人的升遷啊。”

    她大笑,“你呀,現在好像還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啊,不但會安慰人,而且說的好像還很有道理一樣。”

    我說:“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姐,我知道了,聽你說話的語氣來看,這件事情應該不僅僅只是傳言,估計基本上是定了的事情了。是吧?”

    她說:“組織上有這樣的考慮,不過還沒有人找我談話。”

    我說:“那就應該快了。”

    她問我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和我說這樣的話可得注意。”

    我急忙地回答道:“在車上,剛剛從我岳父那裏出來。”

    她問:“難道是他告訴你的?他一個搞企業的,幹嘛知道這麼多的官場消息?這樣不好,有機會的話你應該提醒一下他,官場上面的人最忌諱這樣的事情了。做生意的人就應該埋頭賺錢,參與官場上面的事情幹什麼?”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說,不過仔細一想倒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我說道:“不是他告訴我的。姐,實話對你講吧,是今天我在衛生廳邱書記那裏聽到的這個消息,他還讓我問你,說想來給你拜年問你同不同意呢。”

    她說:“這樣啊。馮笑,你就告訴他,說你聯繫不上我。”

    我有些覺得奇怪,“姐,我不說聽說你還比較信任他嗎?我到現在的單位上班,你不是也給他打了招呼的嗎?”

    她說:“你怎麼這麼傻啊?我打招呼並不是因爲其它,而是因爲你要去他手下任職。衛生廳目前是他說了算,如果我不給他打招呼的話他暗地裏整你怎麼辦?鄒廳長那裏根本就不用我說,他是黃省長的人,他自然知道分寸。馮笑,衛生廳裏面複雜得很,你現在又不是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姐,不管怎麼說,自從我到了新單位後他一直都還是在幫我的,如果你覺得拜年不好的話,大家一起喫頓飯總可以了吧?”

    她嘆息道:“馮笑,本來不想給你講的。你們這位邱書記最近可能會有些麻煩,所以你我都應該遠離他些纔是。你倒也罷了,畢竟是他的下屬,但是我可不行。你應該知道,一旦他出事情了的話搞不好我就說不清楚了。你明白嗎?對了,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啊,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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