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李。下面那一家的情況怎麼樣?”我問道。

    他回答說:“沒事。幸好物業公司關掉了總閥。本來他們給你打了電話的,但是卻發現你是關機。所以就通知了我。因爲董事長以前對我講過,萬一這裏有什麼事情的話讓我來幫幫你,所以我就把我的電話號碼留在了物業公司那裏了。剛纔,我正在檢查你家裏的線路,我擔心萬一出什麼問題了的話就危險了。”

    我再次道謝,心裏很是過意不去,隨即問他道:“檢查完了嗎?”

    他點頭,“嗯。沒什麼問題。”

    我說:“那就太好了。明天我去給樓下道個歉。”

    他急忙地道:“不用了,我已經去給他們道過謙了,還賠償了他們五百塊錢。其實樓下也沒什麼,就是廚房的牆壁變得花了點。沒事了。”

    聽他這樣說,我急忙拿出五百塊錢朝他遞了過去,“謝謝你了。這錢必須得我來出。”

    他拒絕道:“不用了……”

    我把錢拿去放到了他的衣服兜裏,“不可能讓你幫我出這個錢的。你一定得收下。”

    他這才罷了,“馮醫生,那,我走了。今後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忘了關水龍頭。”

    我點頭,本來很想問他是否聽見那什麼腳步聲的,但是我忍了忍還是沒有問出口來。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我不想讓他笑話我。

    他隨即就告辭離開了,而就在這時候,我卻忽然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來:既然他在裏面,那他幹嘛不開客廳的燈呢?

    越想越覺得奇怪,於是急忙去到裏面的幾個房間裏面,但是卻什麼異常也沒有發現。也許他是爲了節約用電吧?我在心裏這樣分析,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卻認爲這好像應該是唯一的可能了。

    晚上我還是在沙發上睡,因爲我覺得自己必須要找出那個聲音的來源才放心。也許是和吳亞如在一起的時候太過勞累的緣故吧,我剛剛躺下就感覺到了疲憊。在睡覺前的拿出手機來看了看,發現它果然是沒電了。

    這一晚上我睡得特別的香甜,甚至連一個夢都沒有。當然,也就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聲了。

    早上下樓的時候我始終都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隨即去敲開了樓下那家的門。我面前出現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我直接向他道歉,“你好,我是樓上的住戶,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怪我太粗心大意了,離開家的時候忘記了關水龍頭。我特意來向你表示歉意。”

    那人頓時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沒事。問題不是很嚴重。你今後注意就是了。”

    我再次表示歉意後離開。其實,我並不是完全是爲了道歉纔到這裏來的,主要是想證實小李的話。因爲我依然覺得他不開我家客廳的燈有些奇怪。但是現在我卻開始感到慚愧了:馮笑,你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

    白天,我都呆在醫院裏面。主要還是因爲我無所事事,而且太無聊了。所以我不禁就想:或許那些以單位爲家的領導們都和我一樣?他們根本不是因爲工作激情而是因爲無聊才那樣的?

    不過這一天我還是做了不少的事情。首先是去各個科室、包括門診查看了一遍,同時也再次對醫院的科室佈局做了進一步的瞭解。其次我還翻閱了我來到這所醫院之前的大量文件和資料,隨後還對今後的工作重新調整了一下思路。

    時間很快就到下班的時候了,外邊的天色也慢慢地開始暗淡了下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這麼早。

    而此時,我心裏卻再一次地開始煩亂起來:今天晚上又去哪裏?

    正當我處於這樣煩悶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心裏頓時一陣暗喜。

    電話居然是童瑤打來的。她對我說:“晚上如果你沒有其它安排的話就到酒樓來喫飯吧。”

    我本能地想要拒絕她,但是嘴裏卻即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好吧。”

    隨即我就不禁開始和自己生氣:馮笑,你也太沒出息了!你怎麼就不知道拒絕她呢?

    到了酒樓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一個小雅間裏面了,而且桌上也已經擺滿了

    菜。

    我心裏還依然有着一種憤怒的情緒。我憤怒的是我自己。隨即去到她對面坐下,“我還以爲你找我有事情呢。”

    她笑着對我說:“確實是有事情。今天我又去找了康老師了,可是他不在家。”

    我頓時詫異起來,“你怎麼去的?”

    她回答我說:“我去買了一輛摩托車。很便宜,幾千塊錢。還不錯。”

    我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微微地搖頭,“童瑤,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卻不以爲然地道:“我的技術你放心好了。沒事。就是在山上的時候覺得有些冷。”

    我不想和她再說這件事情了,因爲在這家事情上我已經對她表達過了自己的誠意了,而且她當時還讓我感到了一種難堪。我說:“你沒找到他很正常的啊。他不是說了嗎?他經常不在家裏面的。不過你找我幹什麼?我可不知道這個人其它的聯繫方式。你知道的,他不用手機。”

    她嘆息道:“是啊,真麻煩。那我只好明天又去了。”

    我有些詫異,“你昨天和他談了那麼久,怎麼不把你該問的問題都問完呢?”

    可是,這時候她卻雙眼緊緊地在盯着我,“馮笑,我們昨天去那地方的事情你告訴過其他的人沒有?”

    我心裏猛然地“咯噔”了一下,“出什麼事情了?我可沒有告訴任何的人。真的。”

    她繼續在問我道:“你昨天下午和晚上去哪裏了?”

    我頓時不悅,“童瑤,你怎麼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地審問我啊?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她的臉上一片嚴肅,而且是一片寒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我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昨天下午去了石屋那裏,晚上在那地方的村長家喝酒,後來就回家了。”

    我不得不瞞過我和吳亞如在一起的事情。

    她雙眼灼灼地在看着我,“你把我們去康老師那裏的事情告訴了那位村長了嗎?”

    我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她的臉色頓時和悅了許多,“真的沒有?萬一是你喝醉了記不得了呢?”

    我有些生氣起來,“童瑤,你幹嘛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呢?我至於醉到那個程度嗎?我可是自己把車從那地方開回家的。”

    她頓時不語,隨後才喃喃地說了一句:“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

    我心裏很是惶恐,同時還有些害怕,“童瑤,究竟出什麼事情了啊?”

    她搖頭嘆息道:“他死了。上吊自殺。”

    我大爲震驚,“怎麼可能?”

    她低聲地說道,聲音聽上去很沉重,“我也不相信。問題是我今天去那裏的時候當地的村民已經發現他死了,還告訴我說是上吊自殺,是當地去找他算命的人從繩子上把他放下來的。可是放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我查看了他的屍體,確實是自殺的跡象,因爲他頸部的勒痕完全與自己上吊的情況相符合。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太可疑了,因爲我昨天根本就沒有發現他有要自殺的跡象。這從道理上講不通啊?所以,我讓當地的村民報了警。現在我身份尷尬,不可能由我自己去報警的。不過馮笑,你昨天給他送了東西,那條煙還在那裏,所以我估計警察可能會來找到你瞭解情況。今天我叫你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就是麻煩你千萬不要告訴警察我昨天是和你一起去的。可以嗎?”

    我對她的話很不理解,“童瑤,這樣的事情瞞住警察不大好吧?而且你今天也去了那裏,肯定有人會向警察講這件事情的,你瞞得了嗎?”

    她搖頭道:“據我所知,經常都有一些當地人不認識的人去找這位康先生算命的,所以我出現在那地方並不奇怪。只不過我現在不想惹更多的麻煩罷了。”

    我看着她,猛然地我忽然就緊張了起來,“童瑤,你昨天是不是問了他很多案子方面的事情?你是不是懷疑他的死和你昨天去找他有關係?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的安全……不行,童瑤,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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