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張小小的餐桌上面。

    我去洗漱完畢後到餐桌處坐下,隨即問她道:“你早就給我準備好了牙刷和毛巾?”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想得美。我一直有個習慣,總喜歡多準備幾樣這樣的東西。因爲我出差的時候不喜歡用酒店裏面的東西。特別是毛巾,每次我逛商場的時候看見那些厚厚的、看上去很漂亮的毛巾就忍不住想要買下來。因爲我覺得它們很溫暖。”

    那是你需要溫暖。我心裏想道。同時也不禁在心裏嘆息:其實我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

    她準備的早餐很簡單,牛奶、煎雞蛋,還有面包。純粹西式的早餐。味道還不錯。

    我問她道:“你幹嘛住這樣一套小房子?你是江南集團老闆的助理,不應該缺寬敞的房子住吧?何況你應該知道房價的走勢,怎麼不在這方面投資?”

    她淡淡地道:“要那麼多錢幹嘛?我資助了一百多個貧困山區的學生。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工作。我知道窮人的孩子要成功太困難了。我當然可以住大的地方了,但是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地方最好,不會讓我感到孤獨。你不覺得這樣的房間更溫馨嗎?”

    我點頭,同時在心裏詫異:她竟然資助了那麼多的貧困學生!那麼,她是童瑤懷疑的那個人嗎?試想,這樣一個有愛心的人會是殺人犯嗎?

    此刻,我對她的懷疑開始嚴重動搖。不過,這僅僅是她自己在說,我覺得自己應該去證實一下。因爲我和她已經發生過一切了,如果真的要準備和她生活一輩子的話就必須去證實。

    我隨即就笑道:“上官,想不到你這麼有愛心。其實我也想資助一些這樣的孩子的。怎麼樣?什麼時候你有時間的話帶我起看看那些孩子?”

    她頓時就笑道:“好啊。每年我都要去一次的。那是我們省最邊遠的一個鄉鎮,那地方特別窮。每次我去那裏都會另外給孩子們買些書籍、文具,甚至還有玩具什麼的。馮大哥,我們可要說好啊,如果我們真的要去的話你可不能空着手去。”

    我笑着問她道:“那你說吧,需要我帶什麼?”

    她歪着頭看着我笑,“你是醫院院長,贊助一批電腦吧。”

    我搖頭道:“一批?我們醫院太窮了,我不能那樣做。”

    她瞪着我,“真是財迷!一臺電腦多少錢?也就幾千塊罷了。我說的一批電腦也就十幾臺吧,最多還不到十萬塊。”

    我想也是,“行!我個人贊助得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她朝我伸出手來,“我們拉鉤。”

    我的童心頓時大起,於是即刻去和她拉了鉤。她的小指和我的小指勾在了一起,她笑着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禁不住大笑,“不變,保證不變!”

    她卻忽然嚴肅地對我說道:“包括你對我的感情!”

    我頓時尷尬起來,“上官,不是說好了嗎?我們慢慢來。不但是我,而且也包括你,我們都需要時間去相互適應和了解。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你說是嗎?”

    她朝我嫣然一笑,“好吧。不過從今往後我們要儘量經常在一起。可以嗎?今天我就去給你買內衣,還有你需要的其它的東西。”

    我急忙地道:“不要去買了,我家裏有。我回去拿就是。”

    她說:“不,我要去重新給你買,重新給你買你需要的所有的東西。你以前的那些東西都是其他女病人給你買的,我不喜歡聞到那樣的味道。”

    我頓時默然。此刻,我終於完全明白她爲什麼不願意去我那裏住的原因了。

    早餐後我們一起去上班,她自己開了她的那輛白色寶馬。我記得她以前好像是開的本田,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現在的這輛車,也許早就換了,只不過我沒有去注意罷了。

    我上車前她忽然叫住了我,“忘了一件事情。這是你的鑰匙。我家裏的。今後你隨時記住回家。”

    我去接過了她手上的鑰匙。她在看着我含情脈脈地笑,“本來我想親吻你的,但是我還不大習慣。”

    這一刻,我頓時就有了一種溫暖與感動,“上官……”

    她瞪着我,“你怎麼還叫我上官?”

    我愕然地問她道:“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呢?”

    她看着我嫵媚地笑,“你自己考慮。”

    我苦笑道:“琴?”隨即我就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行,這太肉麻了。那我就叫你小琴好了。”

    她看着我,“你以前的相好裏面好像沒有姓秦的吧?沒有的話我同意你這樣叫我。”

    我頓時就覺得彆扭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你怎麼老是提這件事情?”

    她的臉紅了一下,“對不起。”

    我說:“走吧,上班去。”

    上車後我不禁嘆息:她說不會計較我的過去,怎麼可能?她是女人,怎麼可能不計較這樣的事情?

    今天,我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日子了。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這樣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晰。

    上班後連續開了幾個會,都是研究醫院發展方面的。藥品招標文件的初稿已經擬好,我放在辦公桌上還沒有來得及細看。

    中午的時候接到了林易的電話,“昨天晚上太忙。現在有點時間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我頓時纔想起昨天晚上去準備去找他的事情,不禁在心裏汗顏。我發現自己真的把孩子放到一邊去了。不管怎麼說,我至少應該問問上官琴施燕妮是不是回來了這件事情啊?可是,我竟然完全地忘記了!

    一會兒問問他吧,反正我找他就是這件事情。我心裏想道。隨即我問他道:“您看吧。您太忙了。您說了地方我馬上趕過來就是。”

    他隨即說了一個地方。我知道那裏,就在省政府那邊的不遠處。

    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已經點好了菜,地方選在大廳一處靠窗的位置。

    他看着我慈祥地笑,同時還在端詳我,“最近你好像很累。”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吧。”

    他說:“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年輕的時候用健康去換取金錢,可是當年老後就只有用金錢去換取健康了。很多人都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警醒。馮笑,你還不至於爲了金錢去奔波、勞碌,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隨時注意自己的健康。你是醫生,這樣的事情並不需要我提醒你的,但是有時候恰恰就是這樣,身在其中的人最不注意自己的問題了。我聽說那些外科醫生,抽菸、喝酒一個比一個厲害。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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