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我才如此真切地感覺到她纔是我唯一的依靠。

    林育,她的歷練、智慧、溫暖,甚至累積的脂肪所散發出的魅力暗香都讓我無限嚮往,她有着熟蘋果般深厚的香味,而不是鮮花膚淺的流香。她讓我有安全感,從不在我面前不裝模作樣,還對我百般體貼。她有着成shu女性所有的魅力,她的氣質優雅、高貴。更重要的是,她非常的寬容。

    上次,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都能寬容我,對我毫不計較。現在想起來我頓時就有了一種極度的羞愧。其實我還知道,她對我如此寬容的原因是因爲她在內心裏面真的喜歡我,那是一種真情。

    其實我內心裏面對她也是有着一種真情的,這一點我自己完全清楚。上次的事情只不過是因爲我過於地看重了自己的未來了,說到底還是因爲我的自私。

    在她的寬容與我自己的自私面前,此刻的我更加地羞愧無比。但是,我現在是如此的需要她,這種需要讓我不得不暫時忘卻自己的那種羞愧,因爲我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不過,我沒有給她打電話,還是因爲我內心的那種羞愧在起作用。

    我去到了自己的酒樓喫晚飯。現在,我根本就不敢去陌生的地方。隨後,我開車去到林育家的樓下。我發現她的別墅裏面一片漆黑。

    心裏的那種悲苦頓時就涌上了心頭。此刻,我再也忍不住地拿起了電話,“姐,你現在在哪裏啊?”

    她即刻就聽出了我聲音裏面的這種悲楚了,隨即就關心地問我道:“馮笑,你怎麼了?”

    聽到她對我依然如此的關心,我心裏頓時就溫暖了起來,“姐,沒事。我在你家樓下呢。我想你了。”

    “啊?我在商場買東西。我馬上就回來啊。你在那裏等着我。”她說。

    在我的連聲答應中她掛斷了電話,從她的聲音裏面我聽出了她的急迫,而她的那種急迫同時也讓我感覺到了她的激動。

    我再一次羞愧,因爲我明明知道自己剛纔的話中所包含的虛情假意。

    我去到了她別墅的另一側,這裏靠近湖邊。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在這裏,因爲我必須要回避對林育一切不利的影響。

    今晚有着些許的月光,放眼望去,微波粼粼的湖面上灑着一層淡淡的銀光,那高掛夜空的月亮投入湖面,像無數破碎的玻璃片。我無心欣賞這樣的夜色,因爲我的心裏依然隱藏着恐懼與不安。

    不多久,我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了,拿出來看了後就急忙朝別墅的前面跑去。上面顯示出來的是林育的電話號碼。

    可是,我剛剛跑了幾步後即刻就停住了腳步。因爲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面出現了一種異樣……那是一絲亮光。我猛然地轉身,真的,我看到了,看到了對面洪雅的那棟別墅處已經有了燈光。

    剛纔是沒有的,我絕對可以肯定。

    我的手機依然在響,林育可能是聽見了我手機的響聲,而且我的車還停在那裏,她當然就可以判斷我的位置了,所以她輕聲地在叫我,“馮笑……”

    我快速地跑到她面前,“姐,好像洪雅回來了啊?我剛纔發現她屋裏的燈亮了。”

    她搖頭,“她不回來了。她已經委託我替她賣掉了別墅,她的那家超市也委託我替她賣掉,可是我覺得有些捨不得。”

    我頓時黯然:原來對面的那棟別墅已經物是人非了。

    “姐,她爲什麼不回來了?”我問道,隨即跟她進屋。

    這次,我明顯地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關係與以前不同了。現在,我們不再有曾經那樣的激情,我們已經趨於平淡——

    她在我前面進的屋,我跟在她身後。進去後我隨手將門關上。如果是在以前的話她此刻會即刻轉過身來,然後用灼熱的目光來看着我,隨後就是我們熱烈的擁吻,然後翩翩起舞般地去到牀上,接下來就是盡情的歡愉……

    可是,今天不是這樣,今天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在我前面,當我反身關上門後發現她繼續在朝前面在走,而且我還聽到她在說道:“你喫飯了嗎?”

    隨即,她將她肩上的挎包扔到了茶几上。

    我回答道:“喫過了。”

    她說:“我也喫過了。你先坐一會兒,姐去方便一下。”

    在這整個過程中她根本就沒有來看我。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故意這樣的,但是我卻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隔閡。我非常清楚,這樣的隔閡是我上一次造成的。

    我坐在沙發上,此刻的我竟然有了一種拘束感。我的身體有寫僵硬,還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她從裏面出來了,遠遠地就看着我在問我道:“馮笑,我聽你在電話裏面的聲音感覺想要哭了似的。出什麼事情了?”

    我搖頭道:“沒事。”我暫時不想告訴她上官琴的事情,因爲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那邊的女人出事情後纔來找她的,所以我隨即又說道:“就是覺得好久沒見你了。”

    她看着我笑,“是嗎?你呀,這張嘴吧越來越甜了。”

    我說:“姐,你這裏有酒嗎?我想喝點酒。”

    她搖頭道:“酒倒是有,可是沒菜。哦,你等等,好像有幾袋花生,還有點榨菜。”

    我笑道:“夠了。這樣就可以了。”

    她說:“我也陪你喝點吧。好嗎?”

    我頓時高興起來,“太好了。”

    隨後,她就把幾樣東西裝盤後端到了桌上,還有一瓶酒。是五糧液。

    “好了,馮老爺,來喝酒了。”她隨即笑吟地對我說道。

    我笑了笑,然後去到了餐桌處。我發現桌上遠不止她剛纔所說的那些東西,除了她剛纔說的那些東西外,還有魚罐頭,而且還有一隻烤鴨以及其它一些東西。

    我詫異地問她道:“你會變魔術?”

    她不住地笑,“家裏平日裏就這

    些東西。隨便吧。”

    她這個省政府的祕書長可不是白當的,這樣的東西當然是小菜一碟啦。我心裏想道。隨即去將那瓶酒打開,分別獎兩隻大玻璃杯倒滿。

    我朝她舉杯,“姐,來,我敬你。”

    她舉起酒杯來與我相碰,“我可是很久沒喝酒了。組織部和政府辦公廳不一樣。辦公廳的工作就是陪喝酒的,組織部是看別人喝酒的。”

    我不禁就笑了起來,“姐,你們是不是通過喝酒的方式考察干部啊?”

    她也笑,“這也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呢。人們常說酒品看人品,喝酒有很多名目,酒後人的行爲自然也是千姿百態,給酒後人行爲做一下心理分析,就可以看出此人的性格、思想、經歷。酒精具有麻痹大腦的作用,所以當某人喝醉後,意識會失去控制,因而對一些事情也就不會在意,這就是爲何會酒後胡言亂語。這其實是最表層的內容,雖然大腦被麻痹,但還是擁有微弱的意識的,還可以稍微感覺到外界的刺激;假若某人繼續豪飲,達到爛醉如泥的程度時,意識就會受到阻礙,無法感覺外界事物的刺激,大腦進入深度睡眠狀態,這時,無意識開始啓動,曾經隱藏於內心最深處的影像或者語言會不由自主表達出來,這是醉酒者自己不知道的,因爲他已失去了主動的意識,於是潛在的內容,也就是其最真實的部分就展現出來了。據我這麼多年的觀察發現,不同類型的人酒品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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