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完後學生們給予了我雷鳴般的掌聲。我聽得出來,他們是真心在讚揚我的這番講話。

    在大學裏面,很少有老師會給學生們講這樣的東西。特別是如今,大學老師心裏面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如何掙更多的錢。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爲大學老師的收入其實並不高,他們也很難。

    但學生是需要這樣的知識的。大學是一個人非常重要的階段,當然,我說的僅僅是有過大學教育經歷的人而言。大學不是一個人成功必須要有的階段,但是大學教育在一個人的人生經歷中真的是非常的重要,而且這樣的階段還有着它的特殊性。

    我們大多數人在二十歲之前的人生經歷都差不多:小學、中學然後進入到大學裏面。也就是說,在我們人生的這整個過程中我們都是呆在學校裏面,特別是在我們的小學和中學階段,我們對社會幾乎是一無所知。而大學就成了我們從學校進入到社會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

    因此,大學教育不能再僅僅是侷限於學生所學的專業,而應該更加看重學生的能力培養,同時要讓他們充分了解社會,否則的話他們今後一旦畢業、進入到社會後就會感到一片茫然,甚至是無所適從。

    曾經有人做過一個調查,就是調查大學畢業十年後同一屆學生的成就。調查結果發現,畢業十年後在事業上取得成功的大多數是在大學時候擔任過學生幹部的學生。這就非常說明問題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說我,我在大學時候就沒有擔任過學生幹部。當然,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所取得的這所謂的成功完全是一種偶然與例外。不過我依然相信大學時候充分了解社會的重要性。

    我講完後去向醫大的老師告辭,“對不起,我手上的事情太多了。你們繼續。”

    其中的一位老師讚揚我道:“馮院長,你講得太好了。”

    我微微地笑,“不是我講得好,而是我說的是實話。而且現在的學生確實需要更多發這樣的東西。我從來有一種觀點,那就是先得學會做人,然後再去學會做事。”

    隨即,我朝學生們揮手後離開。我注意到了,烏冬梅在看着我,她的眼神裏面有着一種崇敬。

    我心裏愉快極了。

    回到辦公室後我給烏冬梅發了一則短信:晚上我們到外邊喫飯去,好嗎?

    一會兒後她回覆了:我給你做飯吧。

    我說:今天你們肯定要很晚才結束,我們就去外邊喫吧。你告訴我,想喫什麼?

    她回覆道:我隨便。

    我不禁苦笑,心裏在想道:最不好安排的就是這隨便了。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一個地方,隨即給她又發了一則短信:你下班後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到時候我會開車去距離醫院不遠處的那個小巷接你。

    她:嗯。

    其實現在的時間已經要到下班的時候了,這一刻,我竟然有了一種年輕時候的那種衝動:很想即刻就開車去到那裏等她。

    但是我不會那樣去做的,因爲我已經不再年輕。

    我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面感覺到有些興奮,而這種興奮所表現出來的卻是煩躁。我在辦公室裏面坐了一會兒後覺得實在難受了,於是去到了鄧峯那裏。

    我進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和戴倩談事情。我笑道:“我沒有打攪你們商談工作吧?”

    鄧峯笑道:“馮院長,你來了正好。我們正說要來找你呢。”

    我過去坐下,“哦?說吧,什麼事情?”

    鄧峯說道:“馮院長,是這樣的。醫院的住院大樓馬上就要招標了,我們即將要面向社會發布招標公告。不過我們最近發現了這個項目可能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就必須得變更設計,而變更設計是必須要有關部門審覈通過的,這樣一來的話時間肯定至少就得好幾個月,而且還涉及到設計費增加的問題。”

    我很是詫異,“先不說其它的,你們先告訴究竟是什麼問題?”

    鄧峯說:“就在我們醫院旁邊不遠處,一家房地產公司準備開發那個地段。我也是無意中聽說的這件事情。那家房地產公司在進行地勘的時候發現那地方的地底下竟然有一個溶洞。也就是說,那個地方是喀斯特地貌。馮院長,這喀斯特地貌應該不僅僅侷限在那個地塊上面吧?我想,要是那溶洞延伸到了我們醫院下面的話,我們現在的設計就必須進行變更,包括承重什麼的都得重新計算。”

    我更加詫異了,“在此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請了地勘公司做了地勘了嗎?他們怎麼沒有提到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地勘是設計的前提啊?”

    鄧峯說:“馮院長,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擔心我們請的那家地勘公司並沒有按照行業規定去進行鑽探。萬一他們爲了節約成本而沒有按照鑽探的密度要求去做呢?”

    我頓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你的這種顧慮固然有道理,不過當時他們鑽探結束的時候我們醫院沒有人去驗收?據我所知,地勘公司可是根據鑽探孔的多少及每個孔的深度在收費的啊。”

    鄧峯的臉頓時紅了,“當時我還不是很懂,所以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過當我聽到隔壁那地方竟然是那樣的地質情況後心裏頓時就擔心起來了。馮院長,萬一我們醫院下邊也是那樣的地貌,如果我們按照現有的設計去做的話,那今後就極有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我想了想後問道:“你查看了我們醫院以前搞修建時候的地勘資料沒有?”

    鄧峯說:“早就找不到那些資料了。我們醫院前一次修建時間可是在近二十年前了。”

    我隨即去問戴倩,“小戴,你的意見呢?”

    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現在我在她面前竟然再也沒有了一絲尷尬的感覺了。

    戴倩的神色也很自然,“我覺得吧,最好還是重新請一家地勘公司來勘測一次。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萬一我們這下面是那樣的地貌呢?”

    我說:“如果真的是那樣的地貌的話,前面那家地勘公司應該會發現的啊?不可能他們打的每一個孔都在那溶洞外邊吧?哪有那麼遇巧的事情?”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心痛錢。因爲再次做地勘的話又得花掉百多萬。

    鄧峯說:“萬一呢?”

    我想也是,這樣的事情也很難說的。而且既然他都已經向我提出來這個問題了,如果我不採納他們的意見的話萬一今後真的出現了那樣的情況,那我可是就要負全部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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