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這樣的事情不存在對與錯,因爲每個人的觀念不一樣,也許有的人覺得面子對自己來講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有的人就是爲了那東西而活着,面子是那部分人做所有事情的動力。

    我想了想後說道:“我覺得還是應該面對現實才好。面子這東西誰都有,不過也得看自己的情況。江梅,我給你講一件事情:有天早上我起牀比較早,當我去到小區的街邊買早餐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環衛工人正在將一大堆用塑料口袋裝好的垃圾往一輛車上堆放。那兩個人都很年輕,大約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其中一個人在下面給車上的那個人遞那些裝垃圾的塑料口袋,車上的那個人非常認真地在將那些口袋一個個地碼好。總之,我發現那兩個人的工作非常認真,而且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邊那些垃圾所發出來的臭氣。當時我就想,其實他們肯定也並不願意做哪樣一份工作的,但是他們認命,因爲他們如果不做那份工作的話或許就再也找不到其它適合他們的工作了,所以他們才安於那樣的現狀,纔會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得那麼細緻,那麼的好。而且我還想到了一點,也許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就做那樣的工作,因爲我相信他們在做那份工作的過程中可能會考慮自己的未來。江梅,我覺得你也應該具備那樣的心態,先踏踏實實地去做好一份工作,然後從中去學習到一些自己想要學的東西,等今後自己有了一定的經驗和信息後再去考慮其它的事情。你覺得呢?”

    她卻搖頭道:“馮院長,你說的雖然很對,但是我已經不年輕了,我不想像那樣一步一步地來了。前些年我在醫院裏面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麼多年,我的時間再也耗不起了。”

    我依然不覺得她的這種想法不對,因爲我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關鍵的是得根據自己的情況去處理這樣的事情纔對啊?她是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啊?所以,我頓時就覺得她確實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了。

    於是我問她道:“那麼,你今後究竟想做什麼呢?究竟有什麼困難需要我的幫助呢?你先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她說:“馮院長,我們喝酒吧,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直接對你講不大合適,我想喝點酒後看自己的膽量能不能夠稍微大一點,看那時候是不是可以對您講出來。”

    我搖頭道:“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講好了。我說了,只要是在原則範圍之內的事情都好辦。”

    她看着我,“馮院長,其實在此之前我去找過了鄧院長,我對他談了我的目前的困難。他問我最近在做什麼,我說我現在在一家地勘公司上班,主要是幫這家公司聯繫業務。當時我還告訴了他,婦產科醫院旁邊不遠處的工地下發現了溶洞,所以我覺得醫院的項目還需要再次地勘才保險。他聽了後頓時就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必要了……可是後來我卻聽他告訴我說,那件事情您不同意。馮院長,既然旁邊的工地下面已經發現溶洞了,那麼醫院的項目進行再次勘探也是非常必要的啊?前面那家公司肯定偷工減料了,所以才向你們提出了沒有發現異常地質情況的報告。馮院長,我也記得當初我辭職的時候您對我說過,今後要是我又什麼困難的話就來找您,只要是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所以,我今天就只好厚着臉皮來找您了。”

    我看着她,“江梅,你實話告訴我,我們醫院旁邊的那個工地下面真的發現了溶洞了嗎?”

    她毫不猶豫地就回答道:“真的啊,我都問過了,確實是這樣。”

    我搖頭道:“我也去問過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啊?”

    這時候,我發現她的眼神裏面出現了一絲的慌亂,不過她卻依然很認真地在對我說道:“馮院長,我真的去問了的,確實有那麼回事情。”

    我說:“這就奇怪了,按道理說,如果那個工地下面真的有溶洞的話。這件事情工地旁邊的很多人都應該知道的。可是我去問過了,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回事情啊。”

    她說:“也許這樣的事情開發商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畢竟這會造成今後購房者的恐慌,所以,肯定是開發商保密了。”

    我依然搖頭道:“不可能。對於這樣的事情,假如我是開發商的話肯定是不會保密的,這樣的保密毫無意義,因爲這樣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捅出去的。作爲開發商來講,他們完全有能力把這種不利的因素變成有利的東西,而且還可以藉此作爲未來宣傳的噱頭呢。前不久不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了嗎?一家開發商在平場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地下到處都是泉水,按道理說那樣的土質是非常糟糕的,因爲在那樣的地方建好了房子後肯定會出現底樓潮溼的情況,可是那家開發商卻藉此情況進行宣傳說他們發現了溫泉,今後可以把溫泉接入到每家每戶,同時還打出了‘在家裏就可以享受泡溫泉的快樂’這樣的廣告。結果那個小區的預售非常的火爆。我想,如果我們醫院旁邊的那個地下真的有溶洞的話,那對開發商來講絕對應該是一件好事情。所以,那周圍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我說了這麼多,但是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假如這件事情真的是她無中生有造出的謠言的話,難道她就不擔心我們去調查嗎?我想,她絕不會這麼弱智的。所以,我說完了這番話後就去看着她,“江梅,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覺得這件事

    情太奇怪了。而且,即使那樣的事情是真的的話,我們最多也只能讓前面那家公司去補鑽,而且我們還有充分的理由不再付給他們錢。”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對不起,馮院長,是我把事情誇大了。不過那地方確實是在地勘的時候發現了下面有一些空洞,雖然那些空洞不是很大,但那片地的下面是屬於喀斯特地貌的事情是肯定的。”

    我想:或許這就對了。“江梅,我說了,即使真的是那樣,我們也不可能另外再找其它的地勘公司重新做地勘啊。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們再做一次地勘的話又得花費一百多萬,這可是原則問題,所以我無法幫你。請你原諒。”

    她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下了一口,隨後纔來對我說道:“馮院長,看來是我把問題考慮得太簡單了。您是對的,我不能爲難您。哎,現在做一件事情怎麼就這麼難呢?”

    我寂寞安慰她道:“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着急,有些事情得慢慢來。而且我還覺得吧,你應該去做你最熟悉的項目。你以前不應該是學地勘的吧?怎麼去那樣的公司上班呢?”

    她說:“我也是臨時去那裏的……哦,是一個朋友對我說,只要哪個單位在高基建的話,只要有熟人關係,一般情況下都會拿到一些項目的。所以我就去了那家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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