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完全地改變了主意,因爲她剛纔的話已經完全否定了我前面的分析了,於是即刻對她說道:“小戴,你喜歡喝什麼酒?我馬上去拿。”

    她朝我伸出舌頭做了個怪相,“你這裏最好的酒是什麼?”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你這話我怎麼理解啊?我覺得吧,最好的不一定是最貴的。你喜歡的彩色最好的。你說呢?”

    她朝我伸出的大拇指,“馮院長,你這話說得真有水平!”

    我瞪了她一眼,“你這個馬屁精。小戴,我可不喜歡聽你拍我的馬屁。快說吧,究竟喜歡喝什麼酒?”

    她歪着頭在看着我笑,“馮院長,你這裏有多餘的房間吧?萬一我喝醉了的話有我的住處吧?”

    她的這句話讓我更加放心了,於是我笑道:“開玩笑!我這裏的房間很多的,你可以一晚上睡幾個房間都行!”

    她頓時“咯咯”地笑,銀鈴似的笑聲,極其的動聽,“馮院長,那倒不用,我只需要一張牀就可以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要喝茅臺,你這裏有嗎?”

    我笑着說:“當然。不過我可是喝了酒的,你也儘量少喝點。可以嗎?”

    她卻搖頭道:“馮院長,我今天來是想借你的酒替你餞行的。你馬上要調走了,可能我沒有機會送你,因爲我想,到時候肯定是衛生廳的領導來給你餞行。說實在話,馮院長,我真的很敬佩你,你這個人很有人格魅力,而且事業心也很強,心腸也特別的好……反正好多好多優點,這些都是我敬佩你的原因。所以,我今天晚上想和你好好喝幾杯,以表達我的這種心情。馮院長,你覺得我們該不該多喝幾杯呢?”

    我頓時就笑了,“小戴,你這樣很嚴肅地和我說話蠻好玩的,我還真不習慣呢。不過你錯了,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優秀,而且我也不能喝醉,畢竟我們男女有別。還有,萬一你真的喝醉了、一晚上不回家的話你老公會不高興的,我們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傳出去了的話可是掉到黃河裏面一樣的洗不清了。這樣吧,我們隨便喝點就是。”

    她頓時就撅起了嘴巴,“馮院長,我們不可能會發生什麼的,你是我領導呢。還有,我老公出國去了,所以我不回家去的話他也不會知道。你放心好了。馮院長,你還是男人呢,怎麼害怕我一個女人?我就是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你放心好啦。你告訴我,你的酒放在哪裏?”她說着就去四處張望,隨即一下子就看到了客廳角落處的那個酒櫃了,馬上就站了起來,歡呼雀躍地道:“啊,我看到了。我自己去拿。”

    我不禁苦笑。

    她跑到了酒櫃那裏,我聽到她歡呼的聲音,“馮院長,你這裏好多酒。太好了,我要喝茅臺,還有五糧液……”

    我急忙地道:“別喝混了,那樣容易醉。而且我們最好只喝一瓶就夠了。”

    她打開了酒櫃,一下子就拿出了兩瓶酒來,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手上分別拿了一瓶茅臺、一瓶五糧液。她在朝我做怪相,“馮院長,你不會那麼財迷吧?”

    我說:“這不是財迷不財迷的問題。小戴,我們只喝一瓶吧,好不好?”

    她笑道:“好。我想想,我們是先喝這瓶茅臺呢還是先喝這瓶五糧液?”

    我急忙地道:“那就茅臺吧。”

    她笑着說:“行,那就聽你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小戴,你等等,我冰箱裏面好像還有一塊豆腐,也有一把小白菜。我去燒個湯來,喝白酒沒有湯的話很容易醉的。”

    她笑道:“太好了。白菜豆腐湯,一清二白。我喜歡。”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聯想到那麼多,但是她的話卻分明是在暗示我說:你放心好了,我們是一清二白的關係。所以我就更加地放心了。

    很快地我就煮好了湯,當我將白菜豆腐湯端上桌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找來了兩隻葡萄酒杯,而且在裏面已經倒滿了茅臺。被子裏面是黃橙橙的液體,看上去酒色很純正,而且我也聞到了茅臺所散發出來的撲鼻的酒香。

    好的白酒就是這樣,聞起來很誘人,但是喝下去後一樣的讓人感到難受,特別是在喝多了之後。

    但是今天晚上不大一樣了,因爲戴倩的那番話讓我感到了友誼的溫暖。我的朋友太少了,所以就格外地珍惜這樣的東西。而且她是女人,這就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更加難得。此外,現在我覺得自已應該珍惜這份友誼的原因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因素,那就是:當初,我剛剛到省婦產科醫院,她是第一個幫助我的人。因此,在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是把她當成是一位於我有恩的人的。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回報。即使是她後來當上了我們醫院後勤方面的負責人,但那也卻是簡毅對她的提拔,幾乎與我無關。再有,她當上了醫院

    勞動服務公司的經理後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工作成效非常的顯著,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極大地支持了我的工作,讓我的計劃得以順利實施。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在內心裏面非常的感激她。而現在,我即將離開婦產科醫院了,她來到了我的家裏,提出要和我喝酒,要爲我送行,所以我覺得自己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相反地,此刻的我還開始爲自己剛纔對她的防範而感到慚愧不已。

    我應該對她有所回報,比如提拔她當醫院的副院長,在我離開之前。此刻,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道。

    是的,她的能力足以當這個副院長,雖然她還顯得不是那麼的成熟。但她很有朝氣,很有想法。現在,我忽然發現了一點:或許她纔是接替我的最佳人選。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她距離副廳的級別相差太遠。從組織提拔的程序上講,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我的餐桌上,我們相對而坐。忽然我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單薄,於是便問她道:“你穿這麼點,冷不冷啊?”

    她笑道:“我要喝白酒,就是這個原因啊?”

    我笑着責怪她道:“你呀,只要風度不要溫度。”隨即我就去打開了熱空調。

    她“咯咯”地笑,“哪裏啊?我在家裏看電視呢,結果簡阿姨非得要我馬上出來。不是上次我對她講過嗎?說你住的別墅好漂亮,所以她就知道我曉得你住什麼地方了。於是我就隨便抓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來了。”

    我即刻朝她舉杯,“來,我們先喝一口,這樣很快就暖和了。”

    我們碰杯後開始喝酒,可是我卻發現她喝下了大大的一口。我急忙再去喝了一口與她持平,隨即便責怪她道:“你呀,幹嘛喝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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