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隨即就站了起來。

    我急忙做了個手勢請他坐下,“小高,我問你一件事情啊。你認識你們學校的吳亞茹嗎?”

    雖然說我與吳亞茹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但是說實話,我卻一直對她知之甚少。一方面是她並沒有給我多少了解她的機會,而另一方面我在以前也並不願意去了解她的更多。畢竟我們那樣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所以我覺得我們並不需要了解得太多。

    此外,我相信一點,那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其實是從互相瞭解開始的。問題的關鍵是,我不想和她產生那樣的感情,因爲我們不可能成爲夫妻。而一旦我們之間有了感情之後,那麼接下來就會出現一種我並需要的東西——痛苦。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了。我發現自己有些迫切地想要去了解她了。或許是因爲董潔的緣故,因爲直到現在我才更進一步地發現,吳亞茹竟然是如此的與衆不同。我不知道董潔的事情會在今後對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也是爲了防止萬一這這件事情會因此對我產生不測,所以我覺得要防止那樣的事情發生的話最好是先去了解一下吳亞茹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再說。

    當然,我不會刻意地去了解她的,因爲那樣做可能會被吳亞茹察覺,說不定會弄巧成拙。而現在,我面前正好有一位美院的來的人,而且他還正好有求於我,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當然就不會放過啦。

    當我問了他這個問題之後,他頓時就詫異地在看着我,“馮主任,您認識她?”

    我點頭,“是啊,她曾經是我一位長輩的女朋友。呵呵,你別誤會啊,我那長輩其實很年輕的。不過後來他們分手了。”

    從剛纔我們的談話中我已經感覺到了,這個叫高克的年輕畫家是一位很聰明的人,他應該知道我刻意留他下來肯定是爲了詢問他關於吳亞茹的詳細情況。而我這樣告訴他也是有目的的,是爲了後面給自己留有餘地。而且我也並沒有說錯:吳亞茹確實曾經是林易的女朋友,林易當然算是我的長輩了,而當時林易和吳亞茹有那樣關係的時候他確實也還不老。

    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意圖,“呵呵!這樣啊。吳教授這個人其實很不錯的,她對美術的追求很執着,是我們學院少有的有着夢想的畫家了。不過她不大合羣,我們學校的很多人也不大理解她,因爲現在是一個物質的世界,像她那樣堅守夢想的人並不多。其實我很佩服她的,可是我做不到像她那樣。”

    我點頭,“還有呢?”

    他繼續地道:“她和我們老院長的關係不錯。可能我們老院長喜歡她也是這個緣故吧。不過她最近幾年來沒有什麼創作成果,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的痛苦。馮主任,其實我和她的交往不多,其它的就不怎麼了解了。”

    我心想也是,你和她本來就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嘛。我又問他道:“據我所知,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對此你們學校的人對她沒有什麼議論嗎?”

    他頓時就笑了起來,“馮主任,可能您對我們搞美術的瞭解並不深。其實對於我們搞美術的人來講,呵呵!包括其它藝術門類的從業者也是這樣,我們這類人對婚姻並不看重,同行的人也不會去理會人家的私生活的。也許吧,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面的人往往被其他的人視爲怪物。我們搞藝術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獨特個性,同時也比較懶散,因爲藝術就是隨意之中而來的,所以自然不修邊幅,不用把自己打理得緊緊有條。您看我這長頭髮,我這並不是爲了裝酷,而是確實沒有時間也不想經常去剪頭髮。剪頭髮的那個過程是最令人心煩的了。馮主任,我這樣說您明白了嗎?”

    實際上我並不明白,所以我再一次地問道:“那麼,你可以用簡短的話去評價一下吳亞茹這個人嗎?只是談談你個人或者你從別人那裏瞭解到的關於對她總體的評價。”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問我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不過他還是即刻地回答了我,“其實吧,她是一個很單純的人,有着和別人不一樣的藝術夢想。雖然不大切合實際,但是她的這種精神還是值得欽佩的,畢竟我們不是生活在幻想裏面的人不是?還有就是,她這個人脾氣不大好,因爲她對學生太苛刻,有時候甚至苛刻得不近情理。因爲她要求自己的學生也應該和她一樣純粹地去追求藝術。呵呵!比如像我這樣的人就是她最看不起的類型之一了。馮主任,我知道的就是這些。馮主任,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吧,您的那位長輩與她分手是對的,因爲吳教授這樣的人與我們現實中的很多人不是生活在一個空間裏面的,她太理想化,而且有時候還很另類,她考慮的問題往往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聽他這樣一講,我頓時就覺得他的說法很到位,而且也比較準確了。前面的時候我說吳亞茹是我長輩曾經的女朋友,其中的目的就是想在問完他的話之後讓他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問過他這件事情。

    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叮囑他了,因爲他自己也說了,搞藝術的人很少去管別人的事情,特別是別人的隱私。

    不過我還是說了一句:“呵呵!是這樣的啊。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因爲我覺得很奇怪,我那長輩

    和她都是屬於那種比較優秀的人,他們怎麼會就走不到一塊呢?聽你這樣一說我終於明白了。小高,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啊,相當於我從來沒有問過你。”

    他笑着說:“馮主任,您放心好了。我對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何把自己的作品變成物質的東西,因爲我認爲只有在保障物質需求的基礎上纔可以靜下心來創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我心情大好,“你再等等,我把滿主任叫上來當面吩咐他一下。”

    他連聲向我道謝。

    我真的即刻把滿江南叫了上來,我對他講了高克的事情後對他說道:“他的作品已經被教委那邊作爲禮品了,我們是教委下屬的部門,禮品當然也應該和他們的一樣。這件事情你去找教委辦公室的阮主任諮詢一下,按照他們的價格標準執行吧。至於數量的多少,你根據往年的情況計算就是。”

    滿江南連聲答應。

    高克說道:“馮主任,最好是這樣:你們先和我簽署一份合同,把你們要求的禮品數量預訂一下,先交付我一部分預付款,然後我每個月給你們供貨。畫這東西和其它東西不一樣,存放的時間長了很容易發黃變質。您看呢?”

    我當然知道他這樣建議是因爲他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的作品,不過我覺得他的這個提議倒也還算是合理的,於是便對滿江南說道:“滿主任,合同的事情你和小高細談吧。這是你們辦公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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