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接下來問我道:“康德茂究竟做了什麼讓黃省長不高興的事情?我看他還是蠻實誠的啊?難道他受賄的事情被黃省長知道了?”

    我急忙地道:“爸,他受沒受賄我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您可不要隨便說啊?黃省長生他的氣是因爲其它的原因,我也不好告訴您,反正就是官場上鬥爭上的事情。”

    父親若有所思地在點頭,“這樣啊。馮笑,我給你講啊,你現在這麼年輕就到了那樣的位置了,你應該覺得自己很幸運,應該滿足,千萬不要太過張揚。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一定要注意啊,自己老老實實地做事情。官場上的事情確實很複雜,有時候站錯隊就很容易被牽連。但是如果你的工作確實不錯,而且又不去貪污受賄的話,即使今後你上邊的人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也不至於把你牽連得太深。人這一輩子啊,平安纔是福啊。”

    我連連點頭。不過我心裏覺得父親未免杞人憂天了,而且還有些嘮叨。不過我現在確實是這樣在做。幾年之後,當我面臨困境的時候才明白父親的這些話是如此的睿智。也正因爲我後來一直是按照他的話在做,所以才讓我能夠脫困而出。當然,這是後話了。

    這天晚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聊了很久,像這樣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我還在發出內心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來了。頭天晚上沒有喝酒,所以我的生物鐘又恢復到了正常。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

    手機上悄無音信,本來我以爲康德茂會給我發短信的,但是沒有。丁香的短信也沒有。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心裏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母親早已經做好了早餐,我和父親一起在喫早餐的時候我問他道:“您今天還去超市嗎?”

    他搖頭道:“不去了。去了也沒用。我去問人家有些事情,結果那些人根本就不回答我。呵呵!他們還以爲我要在附近開超市呢,還以爲來了以爲競爭對手呢。”

    我大笑,“倒也是啊。”隨即便又問他道:“那,您今天準備怎麼安排呢?我們出去玩玩?”

    父親說:“你別管我們。你媽說了,讓我陪她去一趟廟裏。”

    我很是詫異,“你們去廟裏幹嘛?”

    父親看着我,“你媽說你很命苦,找的媳婦都那樣了,所以想去廟裏替你燒幾柱香,替你求求菩薩。”

    我頓時哭笑不得,“爸,您也信這些?”

    父親說:“其實你自己也信的是吧?哎,我們當父母的,總是希望你好啊。有些事情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你媽這樣做也是爲了求得一種心安罷了。”

    我當然明白,“那,我開車和你們一起去吧。”

    父親搖頭道:“你現在是領導幹部了,你去那樣的地方求神拜佛的,萬一被熟人碰見了就不好了。你就別去了。反正我和你媽也想出去走走,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你自己忙去吧。”

    當父母的總是會替自己的孩子考慮得很全面,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在心裏不禁感慨。

    喫完早餐後不久他們就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家裏無所事事。我去到書房裏面看了一會兒書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進去,現在,我的心早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靜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今年我也應該去給鄭大壯拜年的啊。

    可是,當我拿出手機正準備給鄭大壯打電話的時候

    林育的電話卻進來了,“馮笑,你什麼時候來拿你的車鑰匙啊?”

    我急忙地道:“姐,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就什麼時候來拿吧。”

    她笑着說:“那你現在就來吧。你父母呢?他們在家嗎?如果你要陪他們的話就改個時間來拿吧。”

    我急忙地道:“他們去廟裏了。呵呵!老年人,迷信。”

    她笑道:“那你馬上過來吧。”

    我即刻出門。

    “馮笑,你是不是有些喫醋了?”到了林育的家裏後她的第一句話就這樣問我道。不過她的臉上是帶着笑容的。

    我怔了一下後開始搖頭,不過隨即又覺得不對,於是又開始點頭。

    她看着我,“你又搖頭又點頭的,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說:“黃省長的醋,我敢喫嗎?可是,我心裏還真的有些喫醋的。”

    她即刻過來將我擁抱住,隨即柔聲地對我說道:“馮笑,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我最喜歡你的就是你誠實。哎!但願你心裏不要把我當成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我急忙地道:“姐,我從來沒有那樣認爲過。其實你吧,說到底你還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她將我抱得更緊了,“馮笑,姐謝謝你,謝謝你這樣看我。”

    這一刻,我的心裏不禁有些發酸,“姐,其實,你,我,還有黃省長,我們在感情上都是苦命的人啊。你說是嗎?畢竟我們是人,我們需要感情的寄託,也需要生理上想發泄。我覺得這一切都無可厚非。可是,我有時候還是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但是想到你那麼原諒我,我就覺得自己太不像男人了。”

    她輕聲地說道:“其實吧,你那樣做我心裏也很喫醋的,但是我理解你,畢竟你不是我的丈夫,你也不可能成爲我的丈夫。男人可以找一個年輕女人做老婆,我們女人不可以的啊,特別是是像我這樣的人。所以,我只能放任你。”

    我說道:“姐,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說:“黃老師現在非常信任你了,他昨天晚上還對我說了,說你很不錯,做事情穩當,嘴巴也很緊。唯一的遺憾是太年輕了,所以覺得你還需要好好磨練。”

    我急忙地道:“姐,我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的滿足了。我一定會把自己現有的工作做好的。”

    她輕輕推開了我,“馮笑,我們坐下吧。我們坐下後慢慢說話。”

    我說:“嗯。”

    隨即,我們坐到了沙發上。她在我對面看着我笑。我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姐,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她笑着說:“馮笑,我覺得你進步挺大的,昨天晚上你在黃省長面前的每一句話都非常得體。而且……哎呀,你不知道,當時黃省長問你關於那款手錶的那個問題的時候差點把我嚇壞了,我都沒有想到他會問你那樣的問題。”

    我笑着說:“其實吧,黃省長還是不大信任我,總覺得那表是我受賄來的。呵呵!其實他的懷疑沒錯,我是受了你的賄呢。”

    她也笑,“可能是這樣吧。不過這下好了,他現在終於完全地信任你了。但是我倒是很奇怪呢,你怎麼就知道那款手錶那麼多的事情呢?我都不知道呢。”

    我笑着回答道:“姐,我以前是搞學術的,習慣於去翻閱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的相關知識。這是一種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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